郎靖風的眼神熾熱濃烈得仿佛有形之物, 落在人身上似乎都有壓感,他用這眼神把淋濕的白阮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白阮就被刺激得繳械投降了。“對不起。”白阮羞憤欲死, 紅著臉道了個歉,兩隻長長的兔耳朵喪氣地耷拉下來。水麵浮起少許濁物, 不那麽清亮了。郎靖風心頭火熱更甚, 拎起一隻耷下來的兔耳朵, 湊到那耳朵邊啞聲道:“小浪貨,看一眼就這樣了。”他嗓音又低又磁, 說起低俗下流的話來也不顯粗魯, 反倒惹得白阮愈發興奮,愈發想“這樣”。被水浸透的衣物被一件件丟出浴缸, 最後白阮身上隻掛著一件襯衫和一條領帶。郎靖風動手解下白阮打濕的領帶, 當成一根繩子用。於是白小阮慘遭五花大綁。“綁住了。”郎靖風舔舔嘴唇, 把仰躺的白阮翻了個麵,愉悅地觀賞那枚長在尾椎骨處的圓尾巴,“今天先這麽試試, 沒用的話迴頭我給你買個塞子,白老師。”白阮討饒地扭頭望他,兔耳朵羞怯地垂在肩膀上:“不是說好不叫老師了嗎?”“這個時候叫叫不覺得刺激麽?”郎靖風惡趣味十足,一迭聲地逗著白阮叫道,“白老師,老師在嗎,白老師,白老師你怎麽不穿褲子,老師……”學什麽不好學蟬!白阮跪坐著,伸手把兩隻兔耳朵拉下來反扣在腦袋上,達到閉耳的效果。趁白阮背對著自己跪著,又分心他顧,郎靖風默默伸出欺師滅祖之手。……水波搖蕩。浴缸上方的燈倒映在水麵上,如海浪中的浮標一般不住地動來動去,被攪動汙染至渾濁的泡澡水啪啪地拍在浴缸壁上,碎裂成大大小小的水花,有些落迴浴缸中,有些飛濺到外麵。蓮蓬頭歪斜地搭在一旁。之前的蓮蓬頭壞了,這個是白阮前段時間新換的,那銀色的金屬被打磨得錚亮,倒映著周圍的景象,交纏著動作的人影被光潔的曲麵弄得有些變形。浴室中雖沒點熏香,空氣中卻充溢著類似麝香的味道,濃烈異常。客廳中,兔籠裏的兔寶寶們躁動不安,開了靈識的那些兔寶寶尤為驚慌失措,有些甚至試圖用三瓣嘴咬斷兔籠的門檔。——它們聽見浴室裏有打架的聲音和撲騰的水聲,哥哥又叫又求饒的,半個小時過後還哭了,帶著哭腔求人把領帶解開,肯定是被壞人用領帶綁著雙手按進浴缸裏了,可能下一秒就會被溺死!形勢萬分危急,哥哥隨時有生命危險!“嘰!”“嘰嘰!”“嘰——”兔寶寶們急得嘰聲大叫,聲振屋瓦。一個小時後,針對它們白阮哥哥的暴行終於結束,有那麽十幾秒鍾,浴室裏幾乎沒有聲音,兔寶寶們神經緊繃地豎著耳朵望著浴室的方向,還以為它們白阮哥哥死了。過了一會兒,白阮虛弱的聲音傳來,不僅虛弱,而且連嗓子都啞了:“……真的不行了,求你了,我要死了。”兔寶寶們集體鬆了口氣:“嘰呀……”要死了,也就是說現在還沒死,尚有口氣在。“今天先這樣。”壞人的聲音傳出來,“白老師喜歡嗎?”兔寶寶們驚呆了。差點把人弄死還問人家喜歡嗎,這壞人還要不要個臉了?“……喜歡。”白阮輕聲道。兔寶寶們:“……”白阮哥哥被欺負瘋了!浴室中再次響起嘩啦啦的水聲。由於體力透支太多,而且領帶成功將時間延長到平均六分鍾之巨——如果不是白阮求饒叫得太好聽,害得郎靖風心軟,理論上應該還可以延長更多——白阮活活累成小白兔,一句“喜歡”說完就在郎靖風寬大的手掌中化作原型,趴成了扁扁的一片兔餅。郎靖風用溫水把白阮原形洗了一遍,用浴巾包起來,動作輕柔地把白阮擦到半幹,然後打開吹風筒,把白阮放到另一塊幹浴巾上,用功率最小的熱風給白阮吹毛,還體貼地把那兩枚毛絨絨的小耳朵反扣在白阮頭上,怕吹風機的聲音吵得他心煩。白阮舒服得哼哼嘰嘰,背麵吹幹了,主動翻身露出潮濕的小肚皮,任郎靖風把鼻尖抵在上麵狂吸兔氣,由於放鬆得過分了,兩條後腿還不時微微抽搐一下。作者有話要說: 兔寶寶:居然是這個人!白阮哥哥還讓他家裏住過半個月呢!他就這麽恩將仇報,把哥哥按進浴缸裏欺負!白軟軟:呃……不是那樣的……兔寶寶(滿臉天真無邪):那是什麽樣的?白軟軟:……算了,你們就當是那樣的吧。第五十八章 說吧,看上哪家小夥子了。白阮家裏有不少郎靖風之前為宣示領地特意放在這裏的東西, 衣物日用品一應俱全, 郎靖風換上睡衣坐在床邊, 把兔子形態的白阮放在自己大腿上,用一把小號寵物刷給他梳毛。六月份, 一年兩度的大型換毛活動開始,郎靖風梳了十來下,細密的梳齒中便蓄了不少潔淨的白毛。郎靖風仔細地把毛從梳齒上捋下來, 用觸摸一片雲的力道把白阮從頭到腳輕輕按摩一番,再梳第二輪。白阮多少年沒享受過這種待遇,身體極度放鬆, 越趴越扁,最後幾乎變成一小塊薄薄的兔毯了, 感覺到狼爪子正一刻不停地搔弄著自己的軟毛, 白阮無比安心。他耷著耳朵扭頭看看郎靖風, 那雙原本無論何時都鋒芒外露,銳利得如同蘊著針尖的眼睛, 在望著白阮時卻透出幾分罕見的馴順平和。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 在白阮麵前,他將另一個層麵上的尖牙利爪也卸了下去, 桀驁不馴的公狼在喜歡的人身旁甘願做一隻忠實的大型犬。“嘰。”白阮心裏湧起一陣難以形容的滋味, 用兔爪拍拍郎靖風的手背。“嗯?”郎靖風用兩根修長穩健的手指拈起拍在自己手背上的兔爪, 挺憋屈地使勁弓著背,把臉湊近大腿,在那隻兔爪上啵地親了一口, 道,“給你按疼了?我再輕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