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靈女喂了藥,過了一會兒,藥效慢慢起了作用。


    加上蕭程風不斷給她輸送著靈氣,昏迷良久的靈女終於動了動眉頭。


    仿佛是沉浸在了什麽可怕的噩夢之中,她緊張得溢出了冷汗,痛苦地揪緊了衣襟。


    “爹......娘!不要.......不要殺他們!”


    靈女聲音顫抖著,慌亂無比,眼角溢出了一行清淚。


    刀光劍影在她的腦中閃爍,伴隨著一些淒慘的叫聲,她的世界一下子被血染紅,無處可逃。


    “不要......快住手!”靈女無助地哭喊著,嚇得猛然睜開了眼睛。


    整個人失魂落魄地喘息著,眼神失去了焦距,像個木頭人一般呆滯地坐在地上。


    薛凝擔心地看著她,伸手替她擦掉了眼角的淚,“你醒了?”


    蕭程風見她醒了過來,用手指輕點了一下她的額心,一股清涼的靈氣鑽入她的腦中,將她混亂的神智拉了迴來。


    靈女慢慢恢複了意識,眼神一片清明。


    陌生的男女正擔憂地望著自己,靈女嚇了一跳,往後一縮。


    “你們是誰?”


    看到薛凝和蕭程風都穿著魔族人的衣服,她頓時警惕起來。


    “你不用害怕,我們是來救你的!”薛凝安撫道。


    靈女仍然沒有放鬆警惕,盯著兩人,餘光從四周掃過。


    她不是在牢房裏嗎?怎麽出來了?


    “是希雲讓我們來的。”蕭程風對她說。


    “希雲?”靈女神情驚慌,聲音激動地質問:“你們把希雲怎麽樣了?”


    薛凝見她仍然不相信他們,從衣襟裏拿出了一個繡著紅色花朵的荷包,“你可認識此物?”


    靈女盯著那香包,記憶一下子浮上心頭,眼中閃著一絲淚光,“這荷包。”


    這是希雲離開玄洲島的那天,她親手為他繡的,上麵所繡的花名曰:錦帶,又叫五色海棠。


    寓意是前程似錦。


    她希望希雲去中州能夠尋得名師,好好修仙,光耀湄靈族。


    沒想到她還未等到他迴來,玄洲島就沒了......


    島上的族人們,除了她,一個也沒有活下來。


    一想到這裏,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


    她顫著手從薛凝的手中接過荷包,看到裏頭夾著一張字條。


    她立即拆開一看,果然是希雲的字。


    “姊,吾今甚善,待子來!”


    看到希雲說他平安無事,靈女頓時鬆了口氣。


    “你們怎麽會有這個東西?我弟弟呢?”


    希雲和兩人告別的時候,特地把這東西交給了薛凝,並告訴他們。隻要把荷包交給她姐姐希蘭,她就會相信他們。


    薛凝道:“他在山下的城鎮裏,和我師叔的靈寵在一塊兒,很安全。”


    薛凝把他們在玄洲島遇到希雲的事情詳細和她說了一遍。


    希蘭這才放下了戒心,畢竟這荷包和字條都不能作假,魔族屠村的時候,也並不知道她還有一個弟弟。


    當時她和族人為了保護希雲這個最後的血脈,沒有把他在中州的消息透露出去。


    沒有想到她那傻弟弟不僅還活著,還托人來救他。


    她一時心情複雜,又擔心他的安危,又慶幸自己還活著,還有和親人團聚的機會。


    看著麵前的兩位恩人,禁不住就要跪下磕頭。


    “多謝蕭前輩、薛凝姑娘的救命之恩!”


    蕭程風立即製止,嚴肅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先離開這裏。”


    薛凝立即道:“師叔,順著黑水河往下遊,一定能找到出口,可是這水有腐蝕性,我的紫金連環甲裂開了,能不能避水還另說,希蘭她下水一定會沒命的!”


    蕭程風聽後,微微思忖了片刻。讓薛凝扶著靈女,往他們身上貼了一道金色護身符。


    一瞬間薛凝和希蘭的身上多了一道金色的光罩,像一顆大圓球一般將她們包裹在了裏頭。


    “這是?”


    “這是避水符,現在你們下水試試。”蕭程風對她道。


    薛凝立即抓著希蘭的手跳入了黑水河中。


    剛才還帶有腐蝕性的黑水河,竟然無法傷到他們分毫,自覺地從他們的身體上散開了。


    這護身符竟然還有如此功效,蕭程風身上到底還有多少好東西?


    “快點走吧!”蕭程風催促道,也跟著跳入了水中。


    黑水河的河水惡臭無比,一沉入水中,三人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像是血液和腐肉融合的味道,水底一片漆黑渾濁,看不清方向。


    他們隻能隨著水流的衝刷的方向,一路往下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河水開始變得湍急,九曲迴腸,三個人仿佛落入了一條危險的溶洞之中,好幾次差點撞在水底的石頭上。


    轟轟的水流聲從耳邊衝刷而過,速度極快。


    薛凝一直牢牢地抓著希蘭的手腕,不敢放鬆。


    突然一個極速下墜,一股強烈的失重感傳來。


    眼前的黑暗一下子消失,眨眼間,三個人就被一股水流衝出了洞穴。


    外麵新鮮的空氣湧入鼻腔之中,終於重見了天日。


    薛凝低頭一看,她們正臨空而立,馬上就要墜落懸崖。


    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


    正此時,一道青光飛來,纏住了兩人的腰,把她們牢牢拉住。


    正是蕭程風的九靈神鞭。


    他將手一揮,將二人拽了迴來,一路拉著她們往崖底飛去。


    耳畔的風吹動著少女們的長發,希蘭方才還緊張的心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她忍不住對薛凝道:“蕭前輩好厲害!”


    薛凝脫口笑道:“我師叔能不厲害嗎?”


    語氣竟然有些驕傲的意味。


    薛凝說完之後,不自覺地驚訝了片刻。


    這幾天她誇蕭程風的次數,竟然比上輩子幾十年加起來還多!


    她怕不是中了這男人的邪了吧!


    將薛凝和希蘭安全地放到了崖底,蕭程風才收迴了鞭子。


    他看了一眼四周,這裏草木凋零,滿是灰白色的石頭,岸邊還沉著一些妖獸已經腐朽的白骨,應該是白骨山的後山崖底。


    “看來我們應該是出來了,事不宜遲,趕緊去和希雲匯合。”蕭程風道。


    當薛凝敲開客棧的房門時,映入眼簾的是希雲驚喜的臉,


    “薛凝姑娘!你們迴來了!”


    薛凝衝他一笑,讓出了一個身位:“看我給你帶誰來了。”


    “雲兒!”希蘭立即出現在了門口。


    “姐姐!”希雲震驚不已。


    他還以為他再也見不到姐姐了,沒想到蕭前輩和薛姑娘真的幫他救迴了姐姐!


    姐弟倆頓時抱在一起,鼻頭一酸。


    長久的思念和擔憂讓姐弟二人飽受煎熬,這些日子所忍受的痛苦,終於在見到親人的這一刻崩塌了。


    “太好了,你沒事!”希蘭摸著弟弟的頭發,眼角帶淚。


    “姐姐,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希雲聲音哽咽,抱著姐姐不撒手,將頭埋在了她的肩窩,像個孩子一般地哭了起來。


    他也隻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再怎麽假裝堅強,在姐姐麵前,也繃不住了。


    姐弟倆盡情地發泄了一下心裏的情緒,向對方訴說著這些日子的思念之情。


    薛凝和蕭程風站在一邊,沒有去打擾他們。


    看到這親人團聚的畫麵,薛凝竟然還有些感動。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希蘭突然鄭重轉身,朝薛凝和蕭程風猛然跪下。


    “這次我姐弟倆能脫險,全靠兩位,蕭前輩、薛凝姑娘,你們的大恩我們無以迴報,請受我們姐弟二人一拜!”


    說罷希蘭便俯身往下,執著地朝他們磕了個響頭。


    希雲也跟著姐姐一同跪下,作勢要跪。


    薛凝無奈一笑,立即把兩人扶了起來,“行了,磕頭就不必了,其實我們也是有事相求,隻希望靈女大人你給個機會。”


    希蘭一聽,詫異無比,“你們乃我族大恩人,有什麽事我能幫得上忙的,希蘭一定竭盡所能!”


    “聽聞你們湄靈一族有使草木起死迴生之能,可有此事?”薛凝問。


    蕭程風不禁緊張起來,觀察著希蘭的神色。


    希蘭一聽,眉頭一皺,似有難言之隱。


    蕭程風見她欲言又止,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靈女可是有什麽不便?”蕭程風追問道。


    希蘭語氣低落,表情為難,“我們湄靈族的確能使草木複活,可是......”


    “可是什麽?”薛凝期待地看著她。


    希蘭歎了口氣,搖搖頭,“光靠我一個人,是無法辦到的,必須利用聖器輪迴之鏡,配合我的靈女之力,才能做到。”


    “這......”薛凝怔住,有一絲不妙。


    “聖器在何處?”蕭程風問。


    希蘭道:“惡鬼門屠我全族時,聖器便被惡鬼門門主搶走了,被他貼身攜帶,他們之所以抓我,就是因為他們想讓我使用輪迴之鏡複活六道魔神。我說我隻能複活草木,不能複活已死之人。他們不信,便把我關進地牢,並想在三天後用我血軀開啟血祭禁術,結合輪迴之鏡的力量,召喚魔神的魂魄,使他複生。”


    “竟然是這樣!”希雲簡直不敢相信。


    魔神死了一萬年了,沒想到魔族人還沒有放棄讓他複活的野心。


    竟然不惜用這種手段,害死了他們湄靈全族!


    “魔族人沒一個好東西!都該死!”希雲眼裏漫上一股強烈的恨意,咬牙切齒地斥道。


    薛凝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微妙。


    怎麽感覺連她也給一起罵了,她也是魔族人啊!


    雖然她不算個好人,但這輩子也不怎麽壞吧!


    “師叔,沒有聖器,玄草複活無望,我們該怎麽辦?”薛凝看向蕭程風。


    蕭程風眼神陰冷,語氣淩冽,“搶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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