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鄒凱看現在時間也還早,拎著兩根野豬大腿骨迴去時候就開始動手做菜。


    豬腿骨很硬,這裏也沒有大菜刀,鄒凱盯著骨頭看了片刻,決定出找把斧頭來把骨頭劈開,這樣煮出來的骨頭湯才更加有味。


    霍森太太看到他這麽早就進了廚房,又出來找東西,有些好奇:“今天晚上吃什麽?這麽早就開始準備。”


    “骨頭湯。”鄒凱迴答著,他在屋裏找了幾圈也沒找到斧子之內的東西,隻得問霍森太太:“有斧子嗎?要不結實厚重點的刀也行。”


    “我這裏沒有。”霍森太太說,“你要做什麽。”


    鄒凱這下犯起了難,難道就這樣把骨頭丟進去燉?這鍋也裝不下啊……


    “我要把骨頭弄斷,鍋放不下。”鄒凱如實迴答,霍森太太家裏沒有斧子他準備去隔壁問問。


    “我來幫你。”霍森太太開始挽袖子。


    “不用……”


    霍森太太笑著瞪他一眼:“可不要小瞧了老太太的力氣!”


    “不是,”鄒凱正準備說什麽,霍森太太已經走進了廚房,他連忙跟上去,就算力氣再大,關鍵沒有刀啊!


    還沒走到廚房門口,廚房裏突然傳出一聲異常響亮的“咚”的一聲,鄒凱心裏一跳,連忙探頭去看。


    他拿迴來的兩根大腿骨依舊放在案板上,隻是有一根已經斷開了,斷口處並不整齊,像是被人用石頭硬生生砸碎成兩半。而案板上除了骨頭,此時還多出來了一些冰渣。


    “這樣可以嗎?”霍森太太迴過頭來問剛剛進門的鄒凱。


    鄒凱被眼前的情況弄得有點懵,隻本能的點了點頭:“可以了。”


    “那就好。”霍森太太笑了一下,迴過頭去舉起右手,隻見有冰塊在她正前方迅速形成,她手猛然向下一放,那原本漂浮在半空中的冰塊也猛然下衝,“咚”的一聲砸在大腿骨上,就腿骨正中間砸了個稀巴爛。


    鄒凱有一瞬間的目瞪口呆,不過他很快迴過神來。霍森太太此時主動讓出廚房的位置,鄒凱走過去翻了翻已經斷為兩節的腿骨,心裏的驚歎還沒過去,就聽到了霍森太太帶門的聲音。


    “霍森太太,等一下!”鄒凱震驚還沒完,手裏拿著半截腿骨就急切轉頭說,“那個,我想問你這手可以教給我不?”


    霍森太太笑了一下:“我隨時都可以教你。”


    鄒凱明白他學魔法的事已經穩妥了,當即手腳麻利的找出一塊薑放案板上一拍,然後生火往鍋裏加水,又將骨頭和薑都扔進鍋裏,蓋上鍋蓋開始熬。


    先是大火,大火將鍋裏的水燒開之後鄒凱熄了兩根木材,打開鍋蓋用勺子舀掉表麵浮著的一層泡沫,又蓋上蓋子改用小火慢慢燉。


    骨頭湯的精髓就在一個熬上,完全就是一道殺時間的菜,他這次燒的都是經燒的木材,也不用特別注意火,所以他改成小火之後就溜達出了廚房,去找霍森太太學習剛才憑空落冰塊那一手。


    當鄒凱和霍森太太說起的時候,霍森太太欣然示範,做完了一遍之後問鄒凱:“看懂了嗎?”


    “啊?”鄒凱異常茫然看著霍森太太,他就看霍森太太舉了下手而已,怎麽就能懂了?


    “先將手舉起來,”霍森太太邊示範邊說,“然後念咒語,將注意力放到右手上,嗯……你手裏先拿個銅幣。”


    接著霍森太太給他複述了一遍咒語,咒語並不長,但似乎不是用的維爾德大陸通用語,鄒凱念起來隻感覺生澀難懂。在心裏默念了幾遍之後,鄒凱才舉起手將咒語念出來,然後眼睛盯著前麵,等了良久之後——什麽都沒有發生。


    “你……”霍森太太有些遲疑的問,“念咒語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魔力的流動,你控製著魔力匯集到手上的銅幣上。”


    是傳說中身體裏內力湧動的感覺?


    鄒凱又舉起銅幣念咒語,幾次之後,他隻覺得自己身體裏空空如也,什麽都感受不到。


    他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鄒凱心裏突然想到,或許是他的身體構造和這些人有所不同,也或許是天賦原因,他對於魔法完全沒有感覺。


    到他這個歲數他已經知道了有些事再努力也得不到,心裏雖然遺憾,但也不得不接受許多事實。


    將銅幣往兜裏一收,鄒凱搖頭說:“看了這個也是需要天賦,算了不學了。”


    霍森太太看著他,微微皺了下眉:“你再試一次。”


    “沒用,完全——”


    “再試一次!”霍森太太表情難得嚴肅。


    鄒凱見她堅持,無奈的摸出硬幣,吊兒郎當的舉起右手,漫不經心的開始念咒語。


    在他開口的那一刻,霍森太太突然走過來,握住他拿硬幣的手,那一瞬間他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從右手上湧進來,流過手臂,竄入他的身體。


    那種感覺很玄妙,像是一股水流從皮膚上緩緩流過,並不難受,不過從來沒有經曆過的感覺還是讓鄒凱的手被燙到一般習慣性縮了一下。霍森太太的手勁卻出奇的大,他手一掙竟然沒有掙脫,還被霍森太太牢牢握住右手。


    霍森太太低沉的吟唱就響在耳邊,鄒凱心神一動,原本停下來的聲音繼續跟著念了起來。


    在最後一個音節出口的那一瞬間,鄒凱麵前憑空出現了一個菱形冰塊,那冰塊足有拳頭大小。


    霍森太太握著他的手向下一劃,冰塊極速下墜,硬生生將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他們此時在院子裏,砸個坑倒是小事。


    鄒凱目瞪口呆的看著,表情玄幻:“這是我做的?”


    “是,你做到了。”霍森太太此時鬆開他的手,露出微笑,“身體裏流動的那股力量,你感受到了嗎?”


    鄒凱一臉驚奇的看著自己右手:“有,感受到了。”


    說完他將手舉起來,再一次念出咒語,原本流入他身體便消弭於無形的那股感覺又聚集起來,聚到手上。與此同時他的身前浮現出一個菱形冰塊,這個冰塊沒有剛才的大,也沒有剛才的菱角分明,但確確實實是用他自己的力量凝聚出來的。


    掌握到了訣竅之後,鄒凱就像一個第一次接觸到玩具的小孩,樂此不疲的一遍遍吟唱了很多次,地上很快就堆滿了一堆冰塊。


    霍森太太在旁邊欣慰的看著他玩,過了一會兒有人在院子外麵喊:“霍森太太!我是米婭,我來送雞蛋!”


    霍森太太並沒有關門,米婭就提著一籃子雞蛋進了院子。


    米婭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長得挺好看,不僅村莊裏有小夥子追,連隔壁唐恩小鎮上也有小夥經常問這姑娘。


    米婭一進院子臉上就露出驚奇的表情,問霍森太太:“是什麽東西,這麽香?”


    “是凱做的骨頭湯。”霍森太太接過籃子說。


    “凱做的?”米婭有點不相信。


    鄒凱無奈道:“我有這麽差勁嗎?也就燉個湯而已。”


    米婭這丫頭長得好看,村裏人平時也讓著她,日子久了就養成了心高氣傲的毛病,她眼裏是很看不上鄒凱這個在磨坊幫忙的男人。


    米婭還是不信,看向霍森太太求證,霍森太太點頭說:“是凱做的,我也不會。”


    “那一定很難吃。”米婭思考了一下,下結論說。


    鄒凱看了她一眼,決定還是不與她計較。


    霍森太太卻笑了笑說:“米婭留下來吃完飯吧,也嚐嚐凱的手藝。”


    鄒凱本以為米婭會拒絕,誰知她欣然同意:“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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