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後她將成為摩拉克斯的逆鱗?


    關於這點令亣倒是完全沒想到,不過如果是這樣她也就明白為什麽那些仙人的反應那麽大了。


    她以為逆鱗不過是作為籌碼,不曾想逆鱗竟是比籌碼更為深層次的一個東西。


    還不等令亣想好怎麽迴答,察覺到鍾離的手所到之處的令亣一僵。


    令亣臉上染上了霞紅,是羞也是惱:“鍾離!”


    鍾離把臉埋在令亣肩窩:“婚契還有最後一步還未進行。”


    那從衣服下擺伸入的手讓令亣一個機靈,即便她不太懂也猜到了這代表著什麽。


    然而她還是不敢相信:“你幹什麽?!”


    鍾離輕吻令亣潔白的脖子,所經之處無不引起令亣得顫動。


    他倒是找時機迴答令亣:“完成婚契的最後一步。”


    “這裏?!”不僅僅是時間,地點也不對好吧!


    絕雲間是仙山,也是璃月禁地,平日裏確實沒什麽人,但不代表沒有仙!


    當然不是這裏,鍾離不過是因為她的詢問一時間情難自禁。


    不如說,在契約尚未完成之前,令亣的一舉一動都能讓鍾離動情。


    令亣隻覺得身子一騰空,她被鍾離毫不費力地抱了起來,他竟是跑了起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鍾離這般失態,原本從容之人失去了原本的理智,似乎有那麽一絲……帶勁?


    此時的令亣已經完全忘記了自身處境,似乎也忘了這代表著什麽,完完全全沉溺於鍾離那專注卻帶著些許狂熱的表情之中。


    他是她的。


    這個認知完全侵占了令亣的思緒,讓她不能思考其他。


    就在她癡迷的注視下被她看著的人開口了:“滿意你看到的嗎?”


    熱氣噌地上湧,令亣的臉紅透了。


    對於她的反應鍾離隻是看了一眼:“要跳了。”


    要跳?


    跳什麽?


    跳哪裏?


    還沒等令亣想明白的時候鍾離已經來到懸崖邊一躍而起,在令亣的尖叫聲中他們如同殉情的情侶坐著自由落體的運動。


    然後,再次騰空。


    不是風之翼違規載人,更不是利用仙法騰雲駕霧,巨龍現身於絕雲山間,往璃月港騰飛而去。


    如果此時來絕雲山有求仙問道之人曾經參與過請仙典儀並且捕捉到飛龍騰飛的場景絕對能認出那是他們的岩王帝君。


    很可以,他們帝君的速度很快,沒人捕捉到此番異景。


    令亣被帶到了璃月最高地,慶雲頂雲頂涼亭。


    她站在涼亭邊緣看著下邊高聳的山峰,雖然有風之翼但她還是不由得有些腿軟,默默後退了些許,撞到了鍾離身上。


    鍾離扶住她的肩:“原來你還怕高?”


    令亣連忙搖頭,隨之又點頭。


    鍾離輕笑出聲:“並不是怕高,而是這裏的高度太過於特殊,所以害怕了。”


    令亣倒是沒想到他能這麽精準地猜到自己的想法,詫異地迴過頭。


    這一迴頭讓她不由得一愣,因為此時的鍾離還保留著本體的特征。


    腦袋上犄角和發光的辮子,以及他脖子上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逆鱗,無一不再提醒著令亣他身為龍的身份。


    鍾離微微垂眸:“這個樣子,很不適應?”


    令亣先是猶豫了一下,搖頭。


    然後調皮地問:“你知道我剛剛的舉動代表什麽意思?”


    這次鍾離倒是沉思了片刻,也有些不確定:“雖然第一次見,但並沒有很不適應?”


    “猜錯了!”明明即便這真是比賽她也贏得名不正言不順,但卻好像真贏了一般,令亣的笑容很是燦爛。


    對於她的得意鍾離很是縱容:“那你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並不討厭這個樣子的鍾離。”


    鍾離一怔,笑了。


    “是嗎?我的榮幸。”


    令亣看著他,發現他竟然真的相信了自己胡編亂謅的解釋,不由得摸摸鼻子,竟是有些良心不安了起來。


    不過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而且既然他喜歡這個‘謊言’那就讓她成為真實,這樣才不會有人受到傷害。


    這麽想著令亣抬頭看著鍾離,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喉結處的逆鱗處。


    如果不是知道那是逆鱗,以前沒有見過中的人可能會以為那不過是普普通通的胎記。


    這麽看來龍的逆鱗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


    注意到她視線所放之處,鍾離問:“想摸摸看?”


    令亣連忙搖頭,這次鍾離是看出來了,她是真不想,或者說不敢摸?


    令亣還真是不敢:“現在的你看起來有些不對勁,我怕摸了之後會發生什麽不可挽迴的事。”


    鍾離沉默了片刻,最後說:“也罷,等等便好。”


    “嗯?什麽意思?”令亣終於想起他們在這裏其實是不怎麽正常的,“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是有什麽特殊意義嗎?”


    鍾離看著眼前的被雲海籠罩的絕雲間:“此處是璃月最高地,一覽縱山下用在這裏再適合不過。”


    “確實。”對於這點令亣很是認同,她看著已經漸漸往西的太陽臉上再次揚起了笑容,“這裏的夕陽和朝陽可是絕美哦。”


    她的語氣滿是篤定,就好像確確實實在這裏看過日升日落,把絕雲間,把璃月的美景收納於心。


    然而鍾離明確記得這裏的機關已經被改變,上來的風場與浮空石並未顯現。


    令亣曾經打開機關上來,最後又改變了機關順序關閉了上來的通道?


    不,以令亣平日尋找寶藏的習慣來看,她隻會在解開謎題後開心,根本不會去思考這裏是否過於危險,需要關閉機關不讓誤入之人尋到登頂雲上涼亭之路。


    鍾離知道令亣有很多秘密,還有很多自己不能知道的笑眯眯,也許這也是其中秘密之一。


    思及此他並不糾結,不過還是發出了邀請:“不如這個夕陽與明日的朝陽,我們一起看?”


    令亣眼前一亮:“好啊!”


    鍾離也笑了。


    “此次帶你上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正如剛剛所說,婚契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步驟需要完成。”


    “我本以為是在眾位仙人的見證下定下契約即可。不過想想也對,那個契約聽起來確實平等,但本質上可是用你的逆鱗來作為楔子,當然不會那麽簡單。”


    令亣看著他:“說吧,我需要做什麽?以血為契?”


    “確實需要流血,不過,不是你。”


    令亣的眉頭挑得老高了。


    鍾離撫上脖子上的逆鱗:“以逆鱗為楔子的第一步是立下契約,然而作為維係契約之物,這東西已然不能再存在於我的身上。”


    令亣一怔,她看著眼前的重力滿臉不可置信。


    鍾離笑了:“你很聰明。”


    他的話讓令亣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但也正因為是對的才讓她不可思議。


    令亣語速不由得加快:“那可是逆鱗!你的逆鱗!真的要□□?!”


    拔了龍的逆鱗,那可不是摸一摸那麽簡單的事!


    她很快想到了之前跟眾位仙人見麵時候的鍾離說的話。


    令亣很是認真:“你的誠意我知道就好,不用擔心溫迪那邊。”


    鍾離卻是搖頭:“婚契一事在你提出不大辦婚典的時候我就有了想法。我明白你確實不想要那麽虛名,也知道如果是以真實身份與你一起,你定然會受到更多的關注,會讓你的生活帶來不便。所以我一直在想,是什麽樣的代價才能匹配你這般的真心。”


    令亣握住他的手,認認真真地說:“我知道你的真心,那就足夠了。”


    看著眼前的人,鍾離歎息了一聲。


    “罷了,如果不明說你約莫是會鑽牛角尖的。”


    鍾離道:“逆鱗一事本就是為了給你看看我的真心,溫迪那邊隻是順帶。當然,對於我本身來說還有另外一層更為重要的意義。”


    在令亣的注視下,那雙更偏向於野獸的豎瞳有著令亣很是熟悉卻一時間想不明白的情緒。


    她聽到鍾離說:“我想綁住你,沒有什麽比把你變成我的逆鱗更好的束縛方式。”


    令亣忽而想起,那自己猜不透的情緒她確實很熟悉,它不止一次地出現在自己身上。


    那是瘋狂,是高高在上,是要掌握一切的野心。


    就像她不屈於鍾離之下,要強地想要掌控鍾離一樣,鍾離內心也想把她掌握於他自己的計劃之中。


    令亣勾起了嘴角:“這可不容易。你可想好了,這代表著你的弱點就在我的手上。”


    那可是摩拉克斯的逆鱗,可以做很多事!


    鍾離微微揚起下巴:“你也需要想好了。你握住我的弱點的同時,你的弱點也掌握在我的手上。”


    她不會拿著自己的弱點去做任何危害到自己的事,自己的逆鱗同樣也會成為她的逆鱗。


    令亣看著他伸出手。


    鍾離毫不猶豫地扯下脖子上的逆鱗,沾染著鮮血的逆鱗被鍾離按在令亣手腕上。


    下一瞬,逆鱗伴隨著鮮血融入令亣身體裏,再現之時已經完完全全‘長’在令亣手腕上。


    夕陽照射而來,逆鱗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紅光,增添了一絲色彩。


    他們之間的博弈剛剛開始,並且永遠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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