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安頓好後令亣他們再次出發,依舊往望舒客棧方向,他們計劃經過無妄坡到達純水精靈盤踞之地。


    純水精靈是極純的水元素凝結成的生命體,曾經提瓦特大陸的山川河流,甚至是小溪之中都遍布著純水精靈,隻不過目前在璃月境內的純水精靈被人所熟知的就是輕策莊的洛蒂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融合了太多的純水精靈,這隻純水精靈很是強大,不少冒險家都得繞著走。而且因為元素反應的原因非必要情況下水元素神之眼擁有者幾乎也不會來觸黴頭。


    剛走到平台上令亣就察覺了純水精靈的所在地,她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先看向鍾離和溫迪,在他們都點頭後才走了過去,觸碰了平台上泄露出來的元素力。


    深紅色的高危提醒出現在她眼前。


    紅得發紫的提示讓令亣微慫,直到鍾離的玉璋盾套在身上才把那恐懼給壓了下去。


    她當然知道她打不過這純水精靈,但有鍾離的護盾,有溫迪和鍾離的保駕護航,沒人能傷得了她分毫。


    純水精靈的攻擊是用自己的生命力凝聚成水元素幻形生物,隻要打敗幻形生物就能對純水精靈本身造成傷害。


    那些水元素幻形生物並不容易封印,它們的速度很快,飛鷹的攻擊還能打斷令亣的封印。


    令亣不止一次在封印快結尾的時候因為對方的躲避而導致封印失敗,這是在封印史萊姆的時候幾乎從未遇到的事。


    明明受洛蒂婭操控,卻能做到如此的反應,這應該就是純元素力構成的生物的獨特。


    忽而令亣停了下來,原本即將完成的封印符文也在這一刻完全消散。


    水幻形野豬在她失神的那一瞬間把她衝撞到她身上,要不是鍾離的玉璋護盾足夠抵擋這攻擊她就要當場見血了。


    忽而天地變色,巨大的星岩從天而落,野豬幻形被這星岩直接石化在原地,並且令亣還能看到那幾乎見底的血量。


    令亣需要花費很大力氣才能解決的水幻形在鍾離的攻擊下不堪一擊,令亣甚至懷疑鍾離收了力以免把它們砸死——就像前兩次一樣。


    溫迪出聲:“令亣?”


    令亣不敢看他們,低著頭手又繼續畫了起來:“抱歉,分神了。”


    溫迪和鍾離對視了一眼,在戰鬥中分神這種低級錯誤可不是令亣會犯的。


    這次的實驗最終以失敗告終,最後令亣也沒能封印哪怕任何一隻水幻形生物。


    水幻形生物動作過於敏捷是一方麵,更大的原因是令亣的走神,或者說她沒能全力以赴。


    他們離開了純水精靈的棲息地,站在紅色的傳送錨點處。溫迪和鍾離注視著令亣,等待著她的解釋。


    令亣當然知道他們什麽意思,也明白確確實實就是自己的不對。


    隻不過她現在心情確實很糟糕,因為那個猜測對於她來說太過於可怕。


    最後還是溫迪打破了這個沉靜。


    溫迪說:“如果你不在狀態,不管我和老爺子怎麽努力都隻是浪費時間。你這邊是有什麽難題嗎?”


    令亣抿起嘴,本應該信任著這兩位神明的她卻不準備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他們,或者說害怕看到他們知道那個可能後的反應。


    同時她也覺得自己實在太過於卑劣,不論是曾經還是現在。


    令亣深吸一口氣:“抱歉,耽誤你們的時間了。”


    鍾離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這並不是耽誤我們時間的事,是耽誤了你自己的時間。你知道現在的提瓦特對於你來說意味著危險,如果不提升自己的實力在任何一個地方哪怕是遇到一隻普通的丘丘人或者一群史萊姆都有可能讓你重傷甚至死亡。我們不希望那樣的事發生,你也不會想遇到那樣的危急。”


    “嗯,我知道的。”令亣終於鼓起勇氣,抬頭看著他們二人,“但是很抱歉,那在之前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有一個問題我一定要尋得答案。”


    溫迪似笑非笑:“看樣子你準備自己去尋找那個答案。”


    沉默片刻,令亣點頭了。


    隨著她的動作,溫迪維持的假笑也消失了。


    ————


    至冬國是個漫天冰雪的國度,它就好像擴大了無數倍的龍脊雪山,不僅僅是來自魔物和敵人的危險,更來自於極端的氣候。


    令亣看著白茫茫的雪地,她的前方有一排很深的腳印,這足以證明昨晚上的雪下得多大。


    腳印的主人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令亣。


    他一身白色大衣與這冰雪幾乎融為一體。


    那紅色的圍巾和橙色的頭發如同漫天飛雪中的靚麗梅花,成了大自然的風景。


    然而它們都是裝飾品,都隻是為了襯托它們主人的存在。


    達達利亞:“我知道你的物資充足,但想要在至冬國生存下去可不僅僅是擁有物資就能辦到的。如果在天黑前我們沒法找到躲避風雪的地方,第二天你就會變成冰棍。”


    令亣收迴神緒,邁開腳步跟了上去。


    對於她的聽話達達利亞很是滿意,不過還是嘀咕了起來:“你到底是怎麽活著走到這的。”


    達達利亞是找過來的,千岩軍忽而對愚人眾進行了幹擾,沒能立刻掌握令亣一行人的動態。兵士發現鍾離和溫迪出現在輕策莊卻沒有令亣的身影的時候立刻匯報,等達達利亞趕到輕策莊的時候已經沒了他們兩人的蹤跡。


    達達利亞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麽,但他從未想到這三人竟然分道揚鑣。


    令亣對此避而不談,她甚至沒說自己到底怎麽離開璃月,怎麽順著蒙德和楓丹的邊界進入至冬。


    從璃月是有船到至冬國的,但令亣卻是從楓丹到達至冬,還是普通人不會涉足的方位,也不知道她是勇還是莽。


    為什麽不是從蒙德邊境入境?


    她可是蒙德的明星冒險家令亣!


    然而達達利亞不知道的是,令亣確實和鍾離溫迪這兩位神明分道揚鑣,但卻是她自己偷跑的。


    為了印證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測令亣知道自己一定要到至冬國。


    但鍾離不會同意,鍾離不同意也就代表這溫迪不同意,這讓令亣選擇自己上路。


    其實即便鍾離同意令亣也會選擇離開,那個猜測如果是對的,那將是日記本中的自己對摩拉克斯的埋怨不同,那是算計,是背叛。


    她無顏麵對。


    她不知道鍾離和溫迪會不會猜到她把下一站從須彌改成至冬,但她知道如果在璃月和蒙德的土地上她就沒法脫身,所以她離開了璃月,避開蒙德進入楓丹,選擇從楓丹來到至冬。


    令亣不畏懼冒險,她所丈量的每一寸土地都會在係統地圖上點亮,隻要走過的地方都不怕迷路。


    然而她忘記了暴風雪,即便有地圖遇到極端天氣的時候依舊寸步難行。


    被困暴風雪第二十天的時候遇到了達達利亞,那個橙色頭發青年在發現她的時候露出了笑容,那是令亣這一個月見到的第一個笑容。


    達達利亞:“能在暴風雪中存活下來也是你運氣好,要知道至冬國的暴風雪往往持續一個月,如果不是我找到了你,沒有辦法更換新營地的你肯定被活埋了。”


    令亣:“你既然能在暴風雪中行走就說明天氣極端卻還是能走。營地的積雪深到無法清理的地步的時候我肯定會找機會離開。”


    達達利亞沒看她,而是認認真真尋找能踩踏的位置。


    不過話還是不會停的。


    “我能找到你是因為我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普通人無法在暴風雪中行走,更沒有人願意冒險在那樣的天氣中趕路。”


    “那你呢?”令亣問,“你為什麽要趕路?又是怎麽找到我的?”


    達達利亞隻選擇迴答最後的問題:“你是新手,隻要推理出新手遇到暴風雪時候的反應找到你並不難。”


    這次令亣沉默了。


    她知道暴風雪的危險,也明白達達利亞口中的‘並不難’說的也僅僅是推理出自己的行動路線不難,但在暴風雪中行走本身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更何況是找人。


    為了找她達達利亞冒著被暴風雪吞噬的危險,無論出於什麽目的,他找到了她。


    沒有得到迴應的達達利亞以為令亣快堅持不住了,迴過頭卻發現對方很認真地踏著自己探過的路,低著頭,每一步都很穩,很謹慎


    達達利亞:“再堅持一下,前邊就有村莊了。”


    令亣嗯了一聲。


    達達利亞帶著令亣到達村莊的時候正是下午,天空難得放晴,太陽照射在白茫茫的大地上,雪花閃爍出光芒。


    令亣的視線卻是落在了遠處,因為天空放晴沒了飛雪,也沒了霧氣,再加上陽光的照射讓人把遠處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片連起來的房子,積雪並沒有民房上的厚,想來有人清理過。


    “那是工廠,生產一些槍管配件。”達達利亞隻是解釋了這麽一句,“走吧,我們去居村民們家休息一下,這種天氣圍在火爐前喝酒才能讓人真正暖和起來。”


    令亣收迴視線:“至冬國的烈酒?”


    “村民們自己釀的,比普通的烈酒度數要低一些。”說著達達利亞已經敲開了居民房,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達達利亞跟開門的壯漢簡單交涉了一下,很快令亣就坐在火爐前,手邊是溫好的酒。


    看著那端上來的下酒菜令亣知道他們這不是普通的遊客待遇。


    她垂眸,那雙眼睛沒法再倒影出火焰的光芒,讓人看不到眼中的情緒。


    不久後達達利亞迴來了:“馬車已經安排好,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我會把你全首全尾地護送到至冬宮,送女皇大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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