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倩兒沒有,倩兒隻是得到了一包酸梅粉,想與五小姐,九小姐開個玩笑,真的不曾投毒!”倩兒哭著撲上前,伸出手就要抱住宗雲龍的腿。


    宗雲龍厭惡的閃到一邊,冰冷的說道:“好,既然是酸梅粉,那你便喝下去,給我瞧瞧,沒有事,我便放過你!”


    倩兒遲疑的看了一下石桌上的茶杯,咬咬牙,走上前,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宗雲龍愣了一下,沒有料到倩兒竟然真的敢喝下去,他皺著眉頭盯著倩兒看了半天,倩兒卻是一點事情也沒有,一雙美目可憐兮兮的望著宗雲龍,哀哀的喚道:“少爺……”


    “罷了,是我錯怪你了,你下去罷,以後不要再開這樣的惡作劇!”宗雲龍擺擺手。倩兒連忙的答應著,一伸手就要將那容藍雪麵前的茶杯拿過去。


    玉盤,憐香此時心一陣的疑惑,眼見得少爺如此輕易的放過倩兒,心中又氣又急,卻不知道要如何辦。


    就要倩兒的手伸到容藍雪的麵前,伸手將那杯茶快速的端起來的時候,就聽著一個清冷的聲音輕輕的說道:“慢著!”


    眾人不由得驚呆住了,這個聲音,雖然輕,卻是如此的清晰,玉盤,憐香此時早已經忍不住淚濕臉頰,宗雲龍,宗如雲,宗如月更是呆呆的望著容藍雪。倩兒心中一驚,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那杯茶眼看著就要傾倒,容藍雪卻是眼急手快的扶住那杯茶。


    宗雲龍驚唿道:“雪兒……你……你……”


    倩兒更是如見鬼魅一樣,“啊”的大叫一聲,想跑,卻又嚇得雙腿無力,軟軟的便癱軟在了地上。


    容藍雪卻是不動聲色,呆滯了許久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卻絲毫無損她的秀美。她望著倩兒恐懼的樣子,柔聲的吩咐道:“吉慶,你快去請柳郎中過來。”


    宗雲龍此時從驚愕中反應過來,上前一把拉著容藍雪的手,著急的問道:“雪兒,雪兒……你可是好了,你神思可是恢複了……你……”


    “相公,我剛剛突然醒過來,現在還有些神智不清,你如果再這樣多的問題,隻怕我又呆了!”容藍雪故意的說道,宗雲龍嚇得趕緊閉上嘴,眼睛一寸不離的盯著容藍雪,卻再不說一句話。


    宗如雲在一邊驚問道:“嫂嫂,你現在真的好了嗎?是不是要柳先生來給嫂嫂再檢查一下的?”


    “嗬嗬,我懷疑這茶裏有問題。”容藍雪慢慢的端詳著麵前的那杯茶水,幾片茶葉飄在上麵,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熱氣。


    宗如雲納悶的問道:“方才倩兒已經喝下去了,還會有什麽問題,如果真的有毒了,恐怕她這會子也毒發了。”


    容藍雪望了望倩兒,小手輕輕抬起來,撫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慢慢的說道:“我跟你們的身體不同。”


    “啊!”除了宗如月,大家都吃了一驚,宗雲龍立刻上前,再也顧不得什麽,著急的問道:“你是說,她要向咱們的孩子下手!”


    “我隻是懷疑!”容藍雪死死的盯著倩兒,輕聲道:“幾次欲毀我容的人,怎麽會這樣的善罷甘休呢,尤其是今天聽到那個江湖郎中的話,她怎麽會放過當少奶奶的機會呢?”


    “戝人!”宗雲龍立刻衝到倩兒的跟前,抬腳就要踢下去,倩兒此時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看到宗雲龍暴戾恣睢的樣子,更是抖成一團,容藍雪輕聲的勸道:“相公,不要如此的急躁,一切等柳郎中來了,自會有分曉。”


    正說著,柳郎中急衝衝的隨著吉慶跑了進來,隻見他一邊的胳膊被吉慶緊緊的抓住,一隻手又要扶頭上的帽子,還要顧及身後背著的藥箱,簡直就是狼狽不堪。


    院子裏的眾們看著柳郎中的樣子,不由得捂著嘴偷樂。宗雲龍強忍著笑意,上前道:“吉慶,你這樣急吼吼的將柳郎中拖來,瞧你把柳郎中弄成什麽樣子了,真是沒有規矩!”


    吉慶嘿嘿一笑,立刻放開柳郎中,上前替他整整帽子,然後退後一步,深施一禮道:“柳先生,小人也是一時心急,動作魯莽,還望柳先生恕罪,柳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要責罰小人了罷。”


    柳郎中此時已經調勻了唿吸,站在那裏,故意板著臉道:“我就知道你這個猴崽子性子急,這次再不能饒你!”吉慶立刻苦著臉哀求道:“柳先生,吉慶知道錯了,先生就饒了小的這一次罷。”


    “不能!”柳先生斬釘截鐵的說道,旁邊憐香瞧著吉慶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裏一陣的心疼,趕緊上前柔聲道:“柳先生,吉慶也是愛主心切,柳先生自己不也是一心疼愛咱們主子嗎,還請柳先生看在咱們主子的份上,饒了吉慶罷。”


    柳郎中聽著憐香的話,不由嗬嗬一笑道:“本來我是絕不饒了吉慶這個猴兒的,沒想到憐香心疼了,也罷,我就放過你了,不過,也得給你一個教訓才行,腦門伸過來!”


    吉慶衝著憐香嘿嘿一笑,將自己的腦門伸到柳先生麵前,哀求道:“先生,您老人家可要手輕點啊!”柳郎中嗬嗬笑著,食指與拇指一環,便在吉慶的腦門上打了一個響亮的榧子,這才笑嗬嗬的來到容藍雪,宗雲龍的身邊。


    宗雲龍笑道:“柳先生,您來給雪兒瞧瞧,她這會子神智也恢複了,也說話了,您再給搭搭脈。”


    柳郎中看看容藍雪的臉色,嗬嗬一笑,正要伸手去搭容藍雪的脈搏。容藍雪卻是微微一笑道:“柳先生,您先不要給我搭脈。這杯茶您看看裏麵可有什麽?”


    柳郎中愣了一下,狐疑的拿過那杯茶,仔細的聞了一下。倩兒站在一旁,驚慌失措的望著柳郎中。柳郎中又輕輕的抿了一口,含在口中,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


    容藍雪,宗雲龍等人也是一臉緊張的望著柳郎中。柳郎中緩緩的將口中的茶水吐掉,搖頭道:“這茶真的非常奇怪,我嚐著,裏麵竟然暗含紅色紅花,天花粉的味道。”


    “紅花?”容藍雪心裏咯噔了一下。宗雲龍卻是疑慮的問道:“這紅花,天花粉是做什麽用的?”


    “紅花可以助血行,加快血流,天花粉也可以阻止血梗,平常人喝了也沒什麽壞處,隻是……”


    “隻是什麽!”宗雲龍急忙的問道。“隻是孕婦喝了,十有九成是要引起小產!”“啊!”在座的眾人聽著柳郎中的話,頓時臉色驚變,憤怒的目光齊齊的射向了癱軟在地的倩兒。


    宗雲龍怒衝衝的來至倩兒的麵前,俊美的鳳目漸漸的眯成了一條縫,兩道冷冷的寒光,直直的將倩兒釘在那裏,動也不敢動。


    柳郎中看著眾人的反應,詫異道:“莫非這茶?”


    “哼!”宗雲龍冷冷的笑道:“這茶,是這位倩兒姑娘所泡,說是什麽酸梅粉,柳先生,您嚐嚐這可有酸梅湯的味道?”


    “酸梅湯?”柳郎中愣了一下,搖搖頭:“我隻嚐出來有藥物的味道,至於這酸梅湯麽,其實也是一味中藥,隻是這天氣寒冷了,酸梅湯是內斂的東西,不宜服用。”


    吉慶聽著柳郎中在那裏搖頭晃腦,咬文嚼字,忍不住上前,氣哼哼的說道:“柳先生,少爺是問您,這茶裏可有酸梅湯的味道,你說這麽多做什麽!”


    “嗬嗬,習慣了,習慣了。”柳郎中說著,又端起那杯茶,輕輕的品了一下,捋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子,點頭道:“到是有那麽一點酸酸的味道,隻是我卻嚐不出來了。”


    那邊倩兒聽了,腦子飛轉,立刻跪倒在地上,狡辯道:“少爺,少爺……倩兒真的放的是酸梅湯,原來倩兒想要重新沏茶來著,隻是看著那壺裏尚且有半壺的茶,倩兒想著,還不曾喝過一遍,倒是有些浪費了,所以倩兒又加了半壺的熱水,倩兒再不敢做出這樣惡毒的事情來,或許那茶裏早已經有了那個什麽紅花之類的,倩兒是冤枉的啊!”


    “你!”那邊玉盤,憐香聽著倩兒的話,此時竟然還倒打一耙,氣得直說不出話來,宗雲龍卻是愣了一下,望著倩兒,冷冷的問道:“你果然沒有做這件事,那麽,你方才藏在懷裏的紙包,且拿出來,讓柳先生瞧一瞧。”


    “那個紙包……”倩兒疑心了一下,眼珠子一圈,說道:“那個紙包,我方才已經扔了,此時不知道被風吹到哪裏去了。”


    “一派胡言!”宗雲龍猛得一甩袖子,喝道:“吉慶,將倩兒拉出來,先狠狠的打一頓,再送到官府裏,告她一個意圖害主的罪名,我瞧著她的嘴還硬!”


    吉慶對倩兒早已經厭惡之至,聽到宗雲龍的吩咐,立刻惡狠狠的上前,就要扭著倩兒。


    倩兒一邊死命的掙紮著,一邊尖叫道:“少爺,少爺……倩兒是冤枉的,少爺……”


    容藍雪在一旁看著倩兒並不服輸的樣子,不由皺了一下眉頭道:“倩兒,那位鐵郎中,是你在哪裏見過的?”


    倩兒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容藍雪突然問這個,她心思轉動了一下,萬一是容藍雪在套自己的話呢,她是不理,繼續大聲的哀求道:“少爺,少爺……倩兒是冤枉的。”


    容藍雪微微一笑,輕聲道:“倩兒,隻要你說實話,我便放過你!”


    倩兒聽了,不由立刻迴道:“是倩兒從前在村子裏的時候,見過的。”


    “那時候的倩兒大概有多大呢?”容藍雪慢條斯理的問道。


    “大概十歲不到吧。”倩兒不知道容藍雪的葫蘆裏賣得什麽藥,又不願意放棄被放的機會,想了想。


    “哦。那如今倩兒多大了呢?”容藍雪瞧瞧倩兒。


    “十……十九。”倩兒低下頭,輕聲的迴道,越發的納悶容藍雪的問題了。


    “倩兒又是何時離開村子的呢?”容藍雪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已經離開有七八年了。”


    “倩兒可是經常迴去?”


    “沒有,楊媽媽不許倩兒迴去。”倩兒低下頭,想著楊媽媽對她的寵愛,心裏頓時湧過一陣的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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