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千方初見容藍雪便欣賞她那直爽的性格,處事利落,從憐香與玉盤無意的談話中,又了解到了容藍雪的身世,及處境,心中更為疼惜,不停的為她夾菜,如今看她停箸不食,心中便稍稍明白她的心思,慈愛勸慰道:“雪兒,既然你與我這樣的投緣,我也與你父親有幾麵之交,雪兒,不知你可否願意為我的螟蛉義女呢?”


    軒兒在一邊聽到了,立刻歡聲道:“藍姐姐,快答應吧,這樣我就真的有一個姐姐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容藍雪聽著軒兒的話,不由詫異的問道:“軒兒妹妹,你家中其他的姐妹呢?”


    “我……”軒兒看看父親的臉色突然變得暗淡起來,不由低下頭道:“我隻有一個哥哥,卻是一直離家在外。餘者再無兄弟姐妹了。”


    “哦?”容藍雪更加的納悶了,胡千方的身家,隻怕比宗家還要大著幾分,為何人丁這樣的稀少,便是唯一的一位少爺,還要久在外,不迴來?胡千方的那些妾室難道生育得極少嗎?


    胡千方微歎一聲,卻是坦白的說道:“雪兒,如今我一心的想認你為螟蛉義女,家中的事情便不再瞞著你,我家中人丁稀少,皆因為我一生隻娶一位妻子。”


    容藍雪聽著胡千方的話,心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立刻起身舉杯道:“胡伯伯一生摯情,藍雪深為敬佩,請胡伯伯飲了這一杯酒。”


    胡千方卻不端杯,隻是笑嘻嘻的望著容藍雪不語。容藍雪想了想又道:“請胡伯伯飲了些杯。”


    這時候,倒是軒兒沉不住氣了,嗔怪道:“藍姐姐,我爹爹現在這個樣子,難道姐姐還不明白嗎?怎麽還可以叫伯伯呢?”


    容藍雪立刻恍然大悟,漲紅了臉,嬌羞道:“藍雪太高興了,還望胡伯伯,不,不,還望幹爹恕罪,幹爹,藍雪敬您老人家一杯。”


    胡千方方才端起酒杯,高興的說道:“今日老夫又多了一位聰穎伶俐的女兒,也是老夫的福氣啊,雪兒,後日你出閣,卻要從我這府裏發嫁。[.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這個……不太好吧。”容藍雪心中實是高興萬分,如果自己能從胡府發嫁,不要說宗家那些貧困的親戚,便是那些大老爺,二老爺等等的,也不敢小瞧自己。


    胡千方微微一笑,“雪兒,有什麽不好的?你千裏迢迢的來到這廣州城,借住在別人的府上,帶著的也隻有這兩個柳條一般的丫鬟,以你的聰明,肯定也知道那宗家的人,個個是難纏,如果你出嫁的時候,沒有硬實的後台,雪兒,雖然雲龍對你情有獨鍾,又怎麽能保證那些人不在後麵欺淩你?”


    容藍雪聽著胡千方的分析,直接就說到了她的心中,自從那日在宗家赴宴之後,她便明白,這一大家子,或許比她在容家更難對付,就如胡千方所說的,如果她隻帶著兩個丫鬟,簡簡單單的嫁入宗家,怕還沒有站穩腳,就被那些小人踩在了腳下。


    容藍雪又深思了一下,遲疑的說道:“幹爹分析的極有道理,隻是怕那宗三公子如果不同意。”


    “嗬嗬,雪兒這就不用擔心了,隻要雪兒願意在我胡府之中,一切盡管交給幹爹吧。”


    軒兒也在一邊說道:“藍姐姐,你放心吧,爹爹既然這樣說了,就不會讓藍姐姐為難的。今日姐姐便留在府中陪我好好聊聊,可好?”


    “嗯,好吧。隻是明日還要迴去,將那些需要的東西全部搬迴來。”容藍雪突然想到自己的房中,還有不少的銀兩,及三姨娘送的價值連城的夜明珠。萬一被小偷偷了去,自己就真是有苦說不出了。她立刻說道:“軒兒妹妹,今日不成,我還要迴去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好姐姐,還有什麽事情,就交給爹爹吧。今日就留下來吧。”軒兒聽著容藍雪執意要離開,不由軟聲的求道。


    容藍雪一邊看著軒兒那可憐巴巴的小臉,一邊想著自己那些賀禮,俏臉皺成了一團,她現在真是左右為難,即不想得罪這個幹爹,也不想自己的嫁妝有任何的閃失,那可是她後半生的希望啊。


    胡千方心疼女兒,他望著容藍雪,想了想,立刻說道:“我也是糊塗了,雪兒來時,肯定是帶著嫁妝前來,如今放在那房中,無人看管,是我粗心了。興隆,立刻帶幾個手腳幹淨利落的家丁過去,今晚便住在那裏。明日將東西全部搬迴來。再不許出任何的差子,可明白!”


    興隆答應著,匆匆而去,胡千方望著容藍雪,臉上一派的笑意,“雪兒,你不會怪幹爹擅自行事吧?”


    “幹爹疼愛藍雪,為我考慮的如此周到,我怎麽能不知好歹,怪責幹爹呢。”容藍雪聽著胡千方這樣的安排,心中的石頭方才落下了地,一邊重新端起酒杯道:“幹爹,藍兒敬您一杯。”


    胡千方嗬嗬大笑的,一飲而盡,這時候,軒兒也站起來,端著酒杯也要喝,容藍雪連忙的勸道:“軒兒妹妹,你身體柔弱,不宜飲酒,待你休養得強壯些了,姐姐再陪你一起飲酒吟詩。”


    胡千方讚許的點點頭,溫柔的說道:“軒兒,你聽你姐姐的話罷。”


    “是,軒兒聽姐姐的話。”軒兒因為與容藍雪一見如故,所以,現在對她的話是言聽計從。再無違抗,胡千方看著眼裏,喜在心中,又實實的飲了幾杯。不知不覺,便帶上了酒意。那跟隨在後麵的幾個丫鬟,看著老爺醉了,立刻上前,輕輕的攙扶起胡千方,便向著後麵的寢室而去。


    胡千方猶要掙紮,卻無奈身體無力,隻好一路笑著,任由那些丫鬟們攙迴去了。這時候,容藍雪看看軒兒,又看看憐香,玉盤,喬文疲憊的站在那裏,詢問道:“軒兒妹妹,能否再叫些飯食來,我這位喬大哥,與兩位丫鬟,也是累餓壞了。”


    軒兒連聲道:“是妹妹疏忽了。我這就去吩咐他們送飯來。”說著,便站起來,連聲的唿喚道:“來人啊,來人!”


    也不知道是軒兒的聲音輕柔,還是那些下人們去得遠了,唿了半天,也不見有人過來。容藍雪看著軒兒憋得通紅的小臉,勸道:“妹妹,不用費力,讓她們先吃這些飯菜,可好?”


    “嗯,兩位姐姐,這位大哥,你們請吃。”軒兒並不迴轉過來,又走近到門口,提高了聲音,叫道:“來人啊,來人……”


    軒兒的聲音落了半天,才從不遠處的陰影中,慢慢的走出兩個身影,將軒兒嚇了一跳,她顫聲道:“你們是何人?”


    那兩個人走近了,軒兒方才看清楚是兩個婆子,她們懶洋洋的走到軒兒跟前行了一個禮道:“奴婢們見過小姐,小姐有什麽吩咐?”


    “我喚了半天,你們為何現在才出現!”軒兒看著她們應付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股火便升了出來,厲聲的喝斥道。


    其中一個胖點的婆子答道:“好叫小姐得知,我們方才一直伺侯在旁邊,並不曾聽到小姐的唿喴,方才聽到了,立刻便來至小姐的麵前,小姐是冤枉我們了。”


    聽著那個婆子睜眼說瞎話,軒兒氣的渾身發抖,她指著那個婆子道:“你,你是哪一門的婆子,敢這樣顛倒黑白。”那個婆子微微一拜:“老奴不敢,老爺從來不曾這樣冤枉我們,如果小姐這樣說,我們到沒有活路了。”


    “你,你……”軒兒此時已然說不出話來。容藍雪在房內聽到這個婆子如此的跋扈,早已經怒火攻心,隻是礙著自己不是她們的主子,不好說話,如今看到軒兒被氣的身形顫抖,說不出話來,她趕緊對著憐香使了一個眼色,憐香拉著玉盤立刻衝到門口。


    玉盤輕輕扶住軒兒小姐。憐香故意的問道:“玉盤妹妹,莫非這胡府裏麵是下人大過主子的嗎?”


    玉盤立刻接口道:“姐姐,想這胡府中,胡老爺仁慈,小姐溫柔,偏有那不識抬舉的餓狗,不識好歹,到處咬人。”那兩個婆子一聽,登時憋的老臉青紫,胖的那個發急道:“這是胡府,我家小姐都不曾發話,哪來兩個黃牙白口的丫頭片子在這裏張狂。”


    憐香冷笑道:“虧得您老人家還知道有小姐,若是小姐不在這裏,隻怕您老人家也不能這樣仗勢欺人了。”憐香的話,兩個婆子聽在耳裏,明擺著就是罵他們是狗,婆子們說不過這兩個丫鬟,氣的一步上前就要來撕扯憐香。憐香知道如果打起來,自己一定要吃虧,連忙護著軒兒小姐,就往後退去。


    那兩個婆子麵露兇色。步步緊逼。憐香,玉盤護著軒兒節節退後。眼看著三人就要吃虧,喬文一個箭步衝到她們麵前,擋在前麵,厲聲道:“你們想做什麽,要造反嗎!”婆子們根本不理睬喬文,眼看憐香她們就要吃虧,軒兒嚇得渾身發抖。容藍雪有心想去嗬斥婆子,卻是猶豫不決,這時候隻聽得一聲怒喝,“反了你們了!來人,將這兩個眼裏沒有主子的狗奴才拖了出去,狠狠的打!”


    婆子聽得此話,轉過身來,剛要發飆,突然齊齊跪下,哀求道:“老爺饒命,老爺饒命。”胡千方此時黑沉著臉站在她們的麵前,在燈光的印照下,圓胖的麵容上,浮現出濃烈的殺氣。


    婆子跪在地上,叩頭如搗蒜。這時候,幾個家丁兇神惡煞的撲了過來,不顧婆子的哀求,狠狠地拖了起來,就往外拉去。軒兒看著突如其來的一切,愣在那裏。聽著婆子的哀求,心中可憐,替她們求情道:“爹爹,就饒了她們吧。”


    “哼,這樣的惡奴,你還要給她們求情,如果不是我過來看到,還不知道她們做出什麽傷害你的事情。就是她們死,也抵不過你的一根發絲!”


    此時容藍雪過來,輕輕攙過軒兒,寬慰道:“妹妹,有些人是可以同情,但是有的人如果你縱容,她們反而不會感激你,隻會借機反咬你一口。”軒兒瞪著無辜的眼睛,看著容藍雪,又看看父親那餘怒未消的臉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方才雖然她們可惡,但是看著她們跪地哀求的樣子,我卻又覺得她們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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