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又有人跟你說,你們聯手,各得一方江山?”風離玥問著,當初大齊的那位十四皇子,好像就說過類似的話。


    秦子珺坐在風離玥對麵,怒氣剛平的樣子,“怎麽,周盈也說了?”


    “周盈和周勤不是一條心。”風離玥覺得挺好笑,“一國皇子與公主,同時出使他國,結果卻是各懷鬼胎,你說有意思沒意思?”


    秦子珺笑了,“你不說,我都要忘了,克萊朝來大殷的目的!”


    “所以啊,你得去問問父皇,咱們得跟誰合作,是克萊朝,周勤,還是周盈!”


    克萊朝想尋求合作,是看大殷太過強大,想與大殷處好關係,不想步原宋金的後塵。


    這一點很容易理解,是克萊朝的未雨綢繆。


    周盈求的,是自己一生安穩,想給母妃報仇。


    這也好理解,畢竟如果她自己不為自己著想,她的餘生,也不會好過,隻會被克萊朝利用得徹底。


    至於周勤,一個本有希望於皇位的皇子,卻要和別國合作奪得江山,為了什麽?


    “父皇?”這一次,秦子珺沒好氣的道,“父皇現在整天就願意見學院裏的人,和人討論民生,發明,科研!”


    風離玥勾了勾唇,“以後史書上,會不會寫,珺王妃迷惑君上,導致君上退位,不務正業?”


    秦子珺微微皺眉,如果按照現在的趨勢下去,史書上沒準還真會這麽寫。


    “明兒我與父皇提一提。”秦子珺想了想,決定道,“以後,史書上,絕不會有你我的名字!”


    風離玥一怔,沒有他們的名字?


    “你……真的想好了麽?”


    以他們現在的能力,權勢和地位,把名字從史書上抹除,太容易了。


    然而,風離玥覺得,這對秦子珺不公平!


    秦子珺,他將是名垂青史的人!


    “一個名字而已。”秦子珺道,“無論是我說過的,做過的,都是我的一生,然後到了後人眼裏,卻要被他們評論功過是非,何必呢?”


    風離玥看著他,久久不語。


    誰不願意名垂青史?


    可偏偏秦子珺的想法與眾不同。


    秦子珺看著她的反應,問道,“要是你被後人說嘴,會不會活過來揍他們一頓?”


    “我哪有那麽暴力?”風離玥說完自己都笑了,她要是不暴力,什麽算暴力,“其實也不必把咱倆的名字都舍去,剛才我也不過是說笑呢,如果大殷發展得好,自然不會有人說我的不是。”


    秦子珺暗忖,倘若大殷發展得好,風離玥可就是大功臣,若是沒有了她的名字,對她也不公平。


    然而,女子不得幹政,後人可能會對她有所爭議,這是不可避免的。


    “說了會兒話,累了吧?”秦子珺看她撐著頭,“休息會兒?”


    “不累。”風離玥搖了搖頭,“你就不想知道,周盈都跟我說了什麽?”


    “隻要她沒給你添堵就好。”秦子珺還真就不感興趣,不過還是問道,“她求的,又是什麽?”


    風離玥道,“一生安穩無憂,她想給她母妃報仇,想要對付的,是周勤。”


    秦子珺看著她,“周勤?”


    “沒錯。”風離玥確定的道,“周勤的母妃害死了她的母妃,說克萊朝的某些人,還害得她母族家破人亡,這仇,換做我,我也會不惜代價去報。”


    秦子珺皺眉,“她說的是實話?”


    “嗯,是實話。”風離玥又道,“這種事,馬虎不得,我用精神力盯著呢,不會有錯。”


    “以往,大殷與克萊朝並無來往,對他們的了解也少。”秦子珺皺眉,“這幾年,大殷經曆了北疆和西域的戰事,還牽著大齊,不能再有戰事了。”


    哪怕大殷一方並沒有大的損傷,但戰爭總會使民心動搖,民生惶恐。


    風離玥把玩著水杯,“我倒是有個辦法,不知道父皇會不會答應。”


    “你的辦法,父皇如今已經無條件全部接受了。”秦子珺的眉頭舒展開,“你說的話,比誰都好使。”


    “我能有什麽辦法?”風離玥也很無奈,“總是莫名其妙的就幹政,你以為我願意?”


    原本是她以為的,很平常的事,可結果放在這個年代就是幹政。


    昔日皇後謹言慎行,如今偶爾說幾句前朝的事,那也僅僅是說說而已。


    哪裏像她?


    皇帝做的決斷,都是聽她的意見,秦子珺給皇帝寫的折子,一般的內容都是出自於她。


    再這樣下去,她都能將幹政這條路走到底。


    “昨兒在宮裏……”秦子珺猶豫了一下,道,“父皇問我說,風家怎麽就出了離玥這個寶貝?離玥能做珺王妃,是大殷求來的福分!”


    “這高帽子,我可不敢戴。”風離玥笑了笑,“這麽說,你們還得感謝風家對我不好,否則,我如今效忠的可能就是大齊了。”


    秦子珺沒忍住笑出聲,“你以為我不知道?倘若當初沒留住你,你現在說不定已經天涯海角去了!”


    “說的也是。”風離玥眯了眯眼,決定結束這個話題,“還沒說,你想不想知道,周盈跟我說了什麽?”


    聽她問了第二次,秦子珺也有所猜測,“跟我有關?”


    風離玥點了點頭,“嗯,她提到一個故事,十幾年前的故事。”


    “十幾年前?”秦子珺迴憶道,“那時候,我還在邊疆。”


    “北疆還是西疆?”


    “剛開始大部分時間是在西疆,後來才去的北疆。”這也是為什麽,他和葉公侯之間有關係的原因。


    風離玥又道,“這樣算來,應該是你剛去北疆的時候,有一次,和原宋金有衝突,你乘勝追擊,在山腰迷路,最後得人指點?”


    “是那個小女孩兒?”秦子珺突然想到了什麽,“她怎麽說的?”


    “就說你當初迷路,她幫了你。”風離玥又道,“周盈如今十七,十幾年前,她最多也就五六歲的樣子,你還記得?”


    秦子珺實話道,“記得,那時候山上出現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本就奇怪,不過當時急著趕路,沒多想,還以為是山上獵戶家的孩子。”


    “她可說了,希望你能念在當年的麵子上,答應她的請求。”風離玥又道,“我想答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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