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皇帝暗自琢磨著,然後道,“這樣也好,隻要整體亂不了,就不必擔心,也算是磨煉一下孩子們的性子,你家老四朕有所耳聞,是個好苗子。”


    “我是信得過老四,如今也隻能靠他了。”大齊皇帝歎氣,“這次事後,誰能用誰不能用,也能分明了。”


    大殷皇帝聽了就笑了,“哪裏有不能用的皇子?看怎麽用了,慢慢教,一物降一物。”


    就比如大殷,以前的老二多麽不著調?老四多招人恨?老五多狗腿?


    別的就不提了,現在被秦子珺治服,再安排在合適的位置上,不也挺好。


    關鍵是,一上早朝,旁觀兒子齊心懟朝臣,心裏那叫一個舒坦!


    深夜,再從皇宮迴珺王府的時候,蔡穩準備找個別處過夜,結果就被齊玉給叫住了,“蔡穩。”


    “玉公主?”


    “明天再來珺王府一趟,本公主有事與你說!”


    “……”蔡穩呆愣在原地,看著秦子珺和齊玉進門的身影,他想拒絕,可以麽?


    珺王府這種地方,能少來一次算一次,誰沒事願意往閻王殿跑?


    但是既然人家發話了,他不來能行麽?


    再者說,他還拿著人家大齊四皇子一萬兩銀票的賞銀呢。


    寢房內,風離玥留了一盞燭燈還沒睡,就聽見外頭悉悉率率的聲音,秦子珺梳洗後才進來。


    “可還順利?”


    秦子珺上了床,放下床幔,“嗯,大齊自己的事,父皇原本沒打算插手,不過我看父皇的意思,想與大齊交好是真的。”


    “大齊皇帝在宮裏都半個多月了。”風離玥打了個哈欠,“一個皇宮倆皇帝,說不交好誰信?而且大齊不同於西域和北疆,周圍還有那麽多小國,大殷就算吃下了,也可能消化不良。”


    “的確。”秦子珺滅了燭燈,無奈的道,“早點睡吧,明兒齊玉要見蔡穩,我不在府裏,你幫看著點。”


    噗嗤!


    風離玥被他的語氣逗笑了,“齊玉挖你牆角,你還想挖迴來?”


    “她成不成功還不一定呢。”秦子珺親了親她額頭,“作為別國,我總要擔心對方勢力壯大,對己方的影響。”


    風離玥閉上眼,迴抱著他,“你是說,擔心大齊反噬?”


    “如今不會,齊浩在位的時候也不會,但是百年以後呢?誰也說不準。”


    他是大殷珺王,得對大殷負責。


    “蔡穩……”


    風離玥剛念了蔡穩的名字,落在她腰間的大手就緊了幾分,“在我的床上說其他男人的名字?嗯?”


    “你……”風離玥都被氣精神了,“明明是你剛先說的!你一個男人在床上提起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我還說說你呢!”


    秦子珺渾身一僵,怎麽話到了她嘴裏,就不是味兒了?


    看到他的反應,風離玥把自己埋進被子裏。


    不用想也知道,今兒算她說錯話了!


    第二天一早,秦子珺去上早朝,齊玉帶著齊浩來找風離玥吃早飯,結果被新蘭攔在門外。


    “玉公主,今兒王妃不方便。”新蘭壓低了聲音,“要不玉公主是十一皇子先吃?”


    “怎麽了?”齊玉還一臉茫然,“離玥姐姐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禦醫來看看?”


    新蘭有點尷尬,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難道說昨晚王爺和王妃聊天聊崩了,所以“大打出手”?


    好像這麽說也不合適。


    “王妃還睡著呢,玉公主……”


    “哦!”齊玉猛地恍然大悟,然後臉一紅,“你不用解釋了,我明白,我能理解!”


    有些事兒她不知道,但是她見識過,比如她父皇某位後妃侍寢過後,就會身體不適,然後貓在宮裏不出門,就算出來也是炫耀,一副柔弱的模樣不知道給誰看。


    再然後,她父皇就不會再去那位後妃宮中。


    結果齊玉的坦然,倒是讓新蘭更尷尬了。


    鬧不好的話,相信很快全府都得知道,王妃今兒沒起來!


    屋內,風離玥已經醒了,也聽見了齊玉的話。


    不過她不想起,才睡了三個時辰不到,不想動。


    可是有什麽辦法?她自己杠上的,說了話。


    猶記得昨晚秦子珺說的最後一句完整的話是,“說了不該說的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崩潰的,這代價有點羞人。


    又過了半個時辰,風離玥也睡不著了,幹脆爬起來,沐浴更衣去抱兒子。


    正吃著早飯呢,管家求見,“王妃,蔡穩求見,說是昨天玉公主讓他來的。”


    “嗯,這事兒我知道。”風離玥喝了口湯,“你們不必看著,讓齊浩跟著,告訴齊玉,名聲要緊,府裏也交代下去。”


    管家很快明白了風離玥的意思,“是,不會叫咱們的人亂講的。”


    蔡穩是在王府專門接待客人的院子,見到了齊玉。


    這樣的待遇,是正規的,比之前幾場偷摸來王府強多了。


    “草民拜見十一皇子!拜見玉公主!”


    齊玉道,“起來吧,坐下說話。”


    沒有秦子珺和風離玥在場,蔡穩沒有那麽大的壓力,在一旁坐下,“玉公主找草民,有何事吩咐?”


    “也沒有別的,就是想跟蔡少俠合作。”齊玉道,“蔡少俠出身江湖,身手了得,本公主想組建屬於自己的影衛營,請蔡少俠為首領,不知蔡少俠意下如何?”


    蔡穩微蹙眉頭,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抬頭看向齊玉,“玉公主?”


    “相信你沒有聽錯。”齊玉又道,“你也知道如今大齊是什麽情況,本公主的境況又是如何,你我合作,我是認真的。”


    “玉公主。”蔡穩琢磨了一下,才道,“江湖中人向來不參與朝廷的事,受雇於大齊皇室,也是利益權衡,玉公主所說的提議……容草民考慮考慮。”


    齊玉點了點頭,“好,那你想好了再來找本公主。”


    其實她自己也沒想到蔡穩會馬上答應。


    而且這種事她沒經驗,總得慢慢來。


    前院裏,風離玥已經吃過飯,正看著十一皇子練大字,韶華在一旁玩兒積木塊兒。


    新蘭迴來的時候,小聲道,“王妃,那邊談完了,玉公主換衣服準備過來了。”


    “嗯,可知談的怎麽樣?”


    新蘭的聲音再次壓低,“好像是蔡穩沒直接答應,具體的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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