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離玥就默默看著自己的乖兒子玩兒得不亦樂乎,慧貴妃默不作聲,敢親皇帝一臉口水的,除了韶華外,別人也不敢幹出來這事兒。


    十一皇子則實名羨慕,他也想被韶華侄兒親親!


    到了最後,韶華都親累了,可是皇帝的表情還是沒有別的變化,韶華隻好放棄,幹脆趴在皇帝的肩膀上,睡著了。


    “皇上,臣妾抱韶華去睡覺吧?”


    皇帝緩過神來,情緒也穩定多了,語氣更是緩和了不少,“嗯,去吧,離玥今天也別迴去了,就歇在景華宮。”


    看向風離玥,皇帝又道,“你與朕去偏殿,朕有話問你。”


    景華宮的正經偏殿有兩個,一個住著風姿宜,另一個準備留給風離玥。


    為了避嫌,皇帝和風離玥獨處的時候,門窗都是開著的。


    外頭有忠寧和琴桃等人候著。


    裏頭卻是相對沉默了有一刻鍾,皇帝才瞪了風離玥一眼,然後開口道,“西域的事,子珺來信,提了幾句,這次多虧了你。”


    “父皇客氣了,我也沒做什麽。”


    沒做什麽?整個西域財物大洗牌!


    你連人家茜溫國聖山都給動了!


    皇帝滿肚子的話要問,這會兒卻突然發現沒什麽話好說,“墨一告訴朕,你有很多的秘密武器,可以跟朕說說麽?”


    風離玥一琢磨,墨一見識到的,不就是飛行器和別墅麽?


    “的確是有,墨一他們驚奇的,是在天上飛的機器,我叫它飛行器,從京都去西域,隻需要幾個時辰,大大提高的效率,節省了時間。”


    當然,她才不會說去西域之前,她還去了北疆青州城。


    皇帝點了點頭,她沒有隱瞞或者騙他,他就很高興了。


    “朕當時就想到,如果這東西運用到百姓之中,是不是好處也很多?”皇帝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觀點,“比如各地學子趕考,比如商人運貨,比如調派物資,這些是不是都可以實現?”


    風離玥看向對麵的皇帝,知道他在想什麽了,“父皇,你說的這些都可以實現,並且還有其他更多的好處,我不反對你這麽打算,但是有件事,父皇你要清楚。”


    “什麽事?”


    “一件方便的事物出現並應用,背後必定有更龐大的係統支撐著它。”


    皇帝皺眉,不確定的道,“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並不容易做?”


    “是的,而且非常不容易。”風離玥坦言,“我這裏的確有很多好東西,甚至是改變這個世界的東西,子珺曾經也跟我探討過這個問題,不過被我否決了。”


    她要告訴皇帝,他們不是沒想過,可想的結果是暫時做不了。


    “能具體說說麽?”皇帝沒打算就這樣放棄,“到底有多難?”


    “首先,要想發展,得有自己生產製造的能力,我這裏的東西,都是有限的。”真要拿出來普遍範圍使用,不出五年,她也就不剩什麽了。


    比如飛行器,她空間裏再多,也不過就幾十架。


    再比如那些殺傷性武器,再多也是有數量的,用一個少一個。


    “如何能自己生產?”皇帝此時麵對風離玥,已經沒有了什麽皇帝的架子,就是個虛心好學的普通人。


    風離玥也耐心的解答,“材料,工藝,技術,尤其是核心技術,目前並沒有出現,大殷若想培養這樣的核心人才,少說也得十年八年,甚至是更長時間。”


    “十年……”皇帝突然眼神堅定,“朕等不到,還有十一!十年不行,那就百年,朕想做成這件事,你說可能性多大?”


    四目相對,風離玥是頭一次與皇帝如此對視,也第一次經曆皇帝如此認真的與她交談。


    “父皇,事在人為。”風離玥笑了笑,“當初說服子珺,還有個理由,就是我手裏的技術很先進,是不屬於這個年代的先進,先進到了極致,就是毀滅,父皇若是真的決定了,並且不懼任何後果,我願意傾囊相助!”


    “先進?朕沒有那麽大的野心,讓大殷發展得更好,就是朕的目的!”皇帝見風離玥是肯幫忙的,心情好了不少,“你且簡單說說,朕需要怎麽做,怎麽準備?”


    “人才,資源,環境,係統網等等,這些東西都必不可少。”風離玥也認真起來,把自己知道的毫無保留的告訴了皇帝,“要想有長遠的發展,基礎必須打牢,這樣可能觸及現有的一些製度,打破已定的規則,父皇你能接受麽?朝臣們能接受麽?百姓能接受麽?”


    皇帝被問得沉默,任何觸及和打破,都不可能風平浪靜,一帆風順。


    問題是他能控製住並擺平這一切麽?


    好一會兒,皇帝才開口,“朕可以!如果連嚐試的勇氣都沒有,大殷還如何發展?就像曾經的北疆,出現了子珺都對付不了的暗器,如今咱們自己研製,在西域戰場上有了大用途!還有西域出現的異端,魏海珠的事,朕聽說了,這些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所以,朕也要有所改變!大殷必須強大!”


    風離玥一愣,她倒是沒想到,一個皇帝還能有如此覺悟。


    “父皇,我……願意參與其中!”


    “好!”皇帝高興的大笑出聲,“哈哈哈!朕就知道沒看錯你!”


    外頭眾人聽見皇帝這麽高興,麵麵相覷,琴桃小聲對忠寧道,“忠寧公共,奴婢先離開一下,跟娘娘說一聲,不然娘娘不怎麽擔心呢。”


    “好好,去吧!”就是忠寧也鬆了口氣,他們都以為皇帝會訓斥珺王妃呢。


    事實可見,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珺王妃多有本事?


    自從西域的事開始以來,皇上就沒這麽高興過!


    果然,珺王妃就是不一樣,沒有人能比得上!


    屋內,交談還沒結束,皇帝就問,“你說說看,朕需要作出哪些改變?”


    “所有的前行的動力,都需要一種資源,叫做人才。”風離玥提出了第一個根本性問題,“現在大殷選拔官員,靠的是選拔考試,選的是能當官的人才,但是技術性人才少之又少,就算是有,也是招募來,用完之後就讓他們迴去了。”


    皇帝點了點頭,這一點他認同,“的確,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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