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皇帝沉思了片刻,“可是珺王和珺王妃說了什麽?”


    “父皇,這事兒說來話長,兒臣現在也是思緒難平。”齊軒看了看自己的其他兄弟,一臉的沮喪,“當時事情發生的時候,我想哭,哭我失去的那些兄弟!”


    殿內眾人一震,不約而同的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卻不敢承認。


    “你說吧。”大齊皇帝重重的歎了口氣,“傷口已經撕開了,不如撕得徹底一點,也好讓它快點痊愈。”


    “是,父皇。”齊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和語言,“昨兒兒臣去客棧找珺王和珺王妃的時候,他們人已經走了,包括兒臣的妻兒也不見了,兒臣急的要命。”


    “後來,兒臣想了好多與珺王和珺王妃的接觸,覺得他們不是過河拆橋的人,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他們在辦事!於是,兒臣在出入最方便的西城門守著,終於在後半夜的時候,讓兒臣給遇上了!”


    齊軒琢磨了一下,決定將有些沒必要的委屈隱瞞下來,比如莫名其妙被打暈帶走。


    “一番波折後,兒臣與珺王和珺王妃就到了郊外的一處破廟中,太子正在那兒,被綁著,後來兒臣才知道,的確是珺王和珺王妃綁架了太子,目的是……勒索。”


    殿內所有人都吃驚不相信的盯著齊軒,大殷珺王和珺王妃找大齊的太子勒索?是不是搞錯了?


    珺王和珺王妃又不是土匪強盜?


    “然後呢?”大齊皇帝倒是覺得此事不簡單,勒索人,有失身份。


    “當時珺王妃給太子算了一筆賬,按人頭費,一人兩百萬兩,還有贈送,算太子兩千兩百萬萬兩的銀子,贖太子和他的心腹,以及郊外二十萬的兵力。”


    殿內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氣,兩千兩百萬萬兩?國庫都沒有!


    “太子為了保命,供出一處藏匿財物的地方,兒臣跟著去看的,少說也有上千萬兩的,可珺王和珺王妃不是那麽好糊弄的,逼著太子交出更多的銀子,太子嘴硬,於是……”


    齊軒頓了頓,一臉糾結的繼續道,“珺王妃有一種很神奇的藥,叫真話藥,用於刑訊逼供,能叫人說出真話來,當場,被喂藥的將軍就說出來二十多處,全是太子藏財物的地方,另一個將軍被嚇傻了,還不等吃藥呢,就什麽都招了。”


    靜!


    殿內莫名寂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努力消化著齊軒的這段描述,不僅僅驚訝與太子藏匿大量財物,更驚訝與齊軒口中,珺王妃所擁有的真話藥!


    好一會兒,齊軒又道,“父皇,珺王和珺王妃很給兒臣麵子,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當著兒臣的麵做的,那真話藥有副作用,也隻給了一個人用過,他們也沒追問太多秘密,說好了太子會交給咱們自己處置的。”


    “玉兒?你怎麽了?”


    正說著話呢,齊承就發現角落裏的齊玉一臉慘白。


    突然插入的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齊玉白著一張臉,抖著聲音道,“真話藥,我知道!第一次遇見珺王和珺王妃的時候,我不敢說實話……”


    “你吃了?”齊軒蹭的一下子竄到齊玉身邊,雙手扣住她的肩膀,“你吃了?”


    “我沒有!”齊玉大喊著,也讓齊軒冷靜了下來,“我沒吃,當時珺王妃給太子的心腹吃的,才交代出我們的身份,就是因為我沒吃,可我親眼看見那真話藥的作用,被喂藥的人死得多慘,我都親眼看見的!”


    所以一聽他們說了真話藥,齊玉嚇得厲害。


    “是啊,那藥厲害得很。”齊軒迴頭看向大齊皇帝,“父皇,就是因為那藥厲害,吃過的人隻能說實話,所以……兒臣……”


    他要怎麽開口說太子害死了那麽多兄弟?


    所有人都看向齊軒,覺得他的反應有點奇怪。


    就算那真話藥再嚇人,也應該相信珺王和珺王妃的為人吧?


    “父皇!”齊軒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這樣的反應嚇壞了眾人,齊承幾步上前,想把他拉起來,“你這是做什麽?有話好好說,你堂堂一皇子,哭什麽!”


    齊軒卻用了力不起來,“讓我跪著說吧!就當是為那些枉死的兄弟們跪!”


    齊承停了手,迴頭看向大齊皇帝,微張著嘴卻不知道說什麽。


    大齊皇帝緊抿著唇,好一會兒才咬牙道,“你說!”最開始就說怕他受不住,怕就是即將要說的事了。


    “父皇!那些兄弟都是太子害死的!”喊出這句話,齊軒整個人都卸了力,癱在地上,急喘了幾口氣後,才正常開口,“在藏匿財物的山洞裏,珺王妃發現太子藏東西的手法,和在大殷定州起兵的手法幾乎一模一樣,便開了個玩笑,問兒臣,太子是不是有強迫症。”


    抬頭見眾人迷茫,齊軒簡單解釋道,“這個概念,是珺王妃解釋給兒臣的,大概意思是,比如太子佩戴手串,總是喜歡戴一隻手,若戴另一隻手就不舒服會煩躁,兒臣便想到太子宮裏的宮人數量,以及太子以前生活中的種種細節。”


    殿內眾人沉默,但是都認可了這件事,以他們對太子的了解,配得上珺王妃所說的強迫症。


    “父皇。”見眾人能理解後,齊軒又問道,“父皇您還記不記得,您生了多少個兒子?活著的兒子最多的時候有多少?還有……您還記得您第一個太子,是多少歲死的麽?”


    “二十二歲!”


    前麵幾個問題,沒人特意統計過,但是最後一個問題,殿內所有人異口同聲的迴答。


    大皇子做太子的時候,是為了救皇帝死的,所有人都記得清清楚楚。


    “是啊,二十二歲……”齊軒每次想起這段兒,都是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眼神也暗了暗,既然都說出來了,就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父皇,兒臣迴來的路上,就算過了,您一共生了三十九個兒子,如今存活的,正好二十二個!最小的,就是前些日子剛出生的三十九弟!”


    齊軒倒吸一口氣,帶著哭腔,“父皇,這些年來,您的兒子數量,最多的時候也就是二十二個!從來沒超過二十二個!三十九弟出生的那天,太子說是要去看望,結果路上遇上了八皇兄攔了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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