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大齊陛下威名。”秦子珺客氣道,“願大齊早日度過難關。”


    “借珺王吉言。”大齊皇帝這才看向秦子珺身邊的風離玥,“想必這位便是……”


    突然,大齊皇帝停住了聲音,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風離玥,微張著嘴,不確定又驚訝的呢喃著,“皇姑姑!”


    “父皇,這是大殷的珺王妃,您看是不是很像?”齊玉笑著問,“第一次見到珺王妃的時候,我和浩兒也驚訝得不得了。”


    齊承和齊軒卻是一臉疑惑,仔細看風離玥,也沒看出不一樣來。


    “父皇,那是珺王妃,您怎麽了?”齊承問道,“有什麽不對?”


    “四皇兄,你沒見過皇太姑姑的畫像,你不知道。”齊玉解釋道,“還記得風馳駙馬和長公主的女兒麽?”


    齊軒插話道,“我知道!被賜皇姓的齊壽公主?”


    “正是,我和浩兒都見過齊壽公主的畫像,珺王妃與之極其相像!”齊玉又道,“父皇,不僅如此,珺王妃,其實是風清海的庶女!”


    什麽?


    齊承和齊軒都不可思議的盯著風離玥,這怎麽可能?


    不是說大殷京都風家沒有一個活口麽?不是說大殷珺王妃是正公侯府上的女兒麽!


    怎麽就跟傳迴來的消息不一樣呢!


    “玉兒,可當真?”大齊皇帝有點激動,“當真是風家的孩子?那可以說是皇姑姑的侄孫女了!”


    秦子珺和風離玥自始至終都沒出聲,如果非要給她安上這麽個輩分和關係,他們也說不出來半個不是來。


    “正是呢。”齊玉知道的比齊承他們多,於是解釋道,“父皇,你有所不知,我和齊浩一路逃到大殷境內,無路可走了,護著我們的人也被太子的人給殺光了,走投無路的時候,就遇上了珺王和珺王妃,他們救了我們,還把我們帶迴了都城,就是父皇您的毒,也是珺王妃解的!”


    齊承補充道,“父皇,之前太子來為難,還是大殷的鎮國神獸出手相助,逼退了太子。”


    屋子內沉默了片刻,按照齊玉和齊承的說辭,他們大齊欠珺王和珺王妃的太多!


    現在親眼看見大殷珺王和珺王妃,再多的疑問都沒有任何意義。


    就比如傳言大殷珺王雙腿殘疾,身中奇毒,可現在哪有傳言中的樣子?


    再比如傳言大殷珺王妃煞星轉世,陰狠無比,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可眼前的珺王妃就是個柔柔弱弱的孕婦!


    傳言如此不可信,他們找誰說理去?


    漸漸緩過來,接受眼下現實,大齊皇帝看向風離玥的神色充滿了孺慕,還有點點迴憶,“珺王妃,你和你姑奶奶,太像了!”


    “齊玉和齊浩已經與我說過了。”風離玥道,“可是,我是我,她是她,風清海是風清海,我本不想與大齊皇室扯上任何關係。”


    大齊皇帝笑了,“朕知道,你現在是大殷珺王妃,但是,你不得不承認,你的體內,有我大齊皇室的血統!身份尊貴!”


    “大殷京都風家,已滅滿門。”風清海絲毫不為所動,“陛下若是以為我來大齊,是為了認祖歸宗的,那麽您想多了!”


    什麽身份地位,她根本就不在乎好麽?


    “朕……”大齊皇帝苦笑道,“朕是想讓你迴來。”


    “陛下想的,是齊壽公主,不是我。”他看她就像在看另外一個人,風離玥感受得一清二楚,“於我,陛下可當做是一個陌生人,或者定義為,大殷珺王妃。”


    “父皇。”齊玉壓低了聲音道,“珺王和珺王妃答應了會幫我們的。”


    得她提醒,大齊皇帝才從風離玥身上迴過神,看向秦子珺,“珺王是打算插手我大齊的事?”


    大齊皇帝問的這個問題就足夠犀利,直指問題的關鍵。


    “與其說插手,不如說是合作。”秦子珺堅定的道,“陛下是聰明人,知道怎麽選擇才是對大齊最好的,您說是不是?”


    大齊皇帝閉上眼,陷入了思索。


    沒有人開口打斷他的思路,直到約有一刻鍾時間,大齊皇帝才道,“珺王能做到哪一步?”


    “擺平太子,平息內亂,助新帝登基!”


    好大的口氣!大齊皇帝重新打量著大殷的這個珺王,不得不承認,他的皇子中,幾個加一起都比不上大殷一個珺王!


    “那麽大殷又想得到什麽?”


    “一定要有目的麽?”秦子珺反問,思索一下又道,“大齊安穩,我大殷南方穩定,百姓安居樂業,才有更好的發展,若大齊不穩……我大殷也不介意再多一片南疆域!”


    威脅!明目張膽的威脅!


    北疆域,是打下來的,滅了宋金打下來的!


    南疆域?說的不就是大齊麽!


    “珺王!”齊玉急了,“你們之前不是這麽說的!”


    風離玥一眼看過去,“你們大齊的皇帝問的,這麽說有什麽不對?”


    “哈哈!”大齊皇帝沒生氣,反而大笑兩聲,“玉兒,他們說的是真話,其實換做咱們大齊,也是這麽想的,能和,則天下太平,不和則弱肉強食,一決勝負!”


    齊承和齊軒老老實實的跪在一旁,警惕的看著秦子珺和風離玥三人,他們可以是合作的朋友,也可以是與之拚命的敵人。


    “這次南下來大齊,於公,是為了兩國之間的國事,於私……”秦子珺頓了頓,看了風離玥一眼繼續到,“於私,的確是為了王妃一事,為了求證,不過你們大可放心,我們對大齊皇室血統帶來的尊榮,不在意。”


    “哼!”齊玉輕哼出聲,“父皇,你不知道,風清海這人不怎麽樣,也沒什麽本事,也不會教養嫡子嫡女,不過兩個庶女倒是有本事,一個是大殷珺王妃,還有一個成了大殷的公主!”


    大齊皇帝沒有因此驚喜,隻感歎,“那是她們自己的本事……還記得朕小時候,有兩年時間裏,皇姑姑身體狀況好轉,我才五六歲,皇姑姑教我習字,講曆史上的故事……哎!”


    歎了口氣,大齊皇帝的眼眶已經濕潤,再看風離玥的時候,麵帶著笑意,“見到了珺王妃,就好像迴到了小時候,好像皇姑姑還在。”


    “朕知道你們不在意榮華富貴,大殷珺王妃和公主的身份高貴不可攀,不過等大齊穩定下來,朕還是要封你們為大齊公主!皇姑姑和皇太姑姑在天有靈,也會高興的。”


    畢竟,這是長公主和風馳僅存的血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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