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夫人又低聲道:“那老東西,居然要把念念的報告上去,他要報告了,上頭還不得把念念接走,我就這一個孫女,這不是要我的老命,我今兒一起來,就說帶她出門看花,就坐飛機過來了。”


    王阿鳳原不信,但聽月夫人這話,不像有假。


    “姐……姐夫還不得大發脾氣。”


    “他鬧就鬧唄,反正又不在我跟前。念念才多大的孩子,近來又是找家教、又是尋專家的,就想教她,孩子都不能好好玩了,我就當是帶孩子出來散心。”


    王阿鳳這會兒又將信將疑,雖有些天賦,但還不能治好容老三的風癱,都癱了快三年了,要不是家裏請了特護,還指不定怎樣呢。


    然,就聽月念奶聲奶氣地道:“舅爺爺的病能治!”


    能治?


    就連躺在床上的容老三都驚住了,他笑道:“念念真乖!”


    “用針灸之術打通血脈,再用我開的藥內服,最多一個星期就能康複!”


    說得跟真的一樣!


    月夫人很歡喜,“我就說能治,阿鳳就照念念說的預備。”她又道:“念念,給你舅爺下方子罷。”


    “哦!”


    她又應了一聲。


    取了臨窗案上的記事本,又拿了簽字筆,認真地寫了所需的用品、工具,將單子列好遞給了王阿鳳。


    王阿鳳從錯愕,到震驚,現在更是驚歎這不到五歲的小女娃。


    月夫人道:“行啦!你讓容愷去辦,他辦事穩妥,將東西預備齊整就是。”


    月念仰起小臉,“奶奶,我要看書!”


    王阿鳳凝了一下,“舅奶奶帶你去舅爺爺的書房,裏頭有好多好多的書。”


    “也有醫書嗎?”


    “有!”


    早餐在樓上小餐廳用了。


    月夫人就與王阿鳳聊天說話。


    月念在容老三的書房裏看書,還讓菲傭將她想看的書都搬了下來。


    下午,容愷迴來的時候,帶迴了月念需要的艾草與十幾味中藥,還帶了金針、銀針迴來。


    月念用過晚飯,就開始用手製作藥丸,因有現代化的工具,倒也不難,隻是人變小了,力氣變小了,修煉這麽久,還不能凝氣,這讓她製作起來的難度更大。


    待做好之後,她就開始給容老三紮針。


    神奇的葉子她不敢再拿出來,而是趁大人們不注意時揉成了汁混到容老三喝的水裏。


    月夫人與王阿鳳出門逛了兩次街,月念卻連容家大門都沒出,不是給容老三紮針,就是在書房看書,仿佛除了書,沒有旁的更能吸引她的注意。


    這日,菲傭在樓下打掃衛生。樓上,就剩月念與容老三。


    她取了一枚淬體排毒丹,這在修仙界不過是四品丹藥,但在末法時候的地球,卻能有延年益壽之效,更對容老三的身體有好處。


    “舅爺爺,喏,你吃個糖果。”


    容老三嗬嗬一笑,他的長孫已經三十多歲了,最小的孫女也快上大學了,如今多了一個乖巧的小姑娘在身邊,日子也不寂寞了,張嘴吃了糖果,還沒品著味兒來,就沒了。


    “這是誰給你的?”


    “舅奶奶買的巧克力,奶奶說我一天隻能吃兩塊。舅爺爺想吃,我再給你一塊。”


    她又喂了一塊,容老三分明感覺不是先前那顆的味道。


    月夫人念著一周時間快到,便讓王阿鳳將特護給辭退了。


    容老三吃了丹藥,此刻放了個響屁,臭得月念連連揮手,“舅爺爺真討厭,好臭!”


    她捂著小嘴跑出房間。


    容老三感覺自己要拉了,可今兒怎麽辦,家裏除了菲傭就是個幾歲大的孩子,不行啊!他急得不行,索性強撐著下床,這一下來,也顧不得多想,踉踉蹌蹌地往洗手間跑,劈哩叭啦就拉了一大堆,屋子裏全是一股惡臭,衝了幾迴都消不了。


    月念見他能跑,裝作未瞧見,又迴了書房看書。


    待王阿鳳與月夫人迴來的時候,見床上沒人,“三弟!”


    “老公!”


    容老三蹲在洗手間:“別進來,屋子裏臭死了!我……我今兒鬧肚子,一會兒就好!”


    王阿鳳不放心。


    月夫人索性打開了窗戶。


    兩人坐在陽台上看風景,不多時,就見容老三從洗手間出來,自己了杯水喝。


    王阿鳳張大嘴巴,一副見鬼的表情,“我的個天,他……他真的站起來了,他的病真的好了……”


    月夫人雖有些小意外,卻又覺得,這與自己的病一比,似乎也不算有多難。


    容老三大口飲完了一杯水,“又要拉了!”一扭頭又進了廁所。


    王阿鳳連聲道:“姐姐,瞧見沒有,我老公站起來了,他的病好了……”


    月夫人低聲道:“還是那句話,我們自家人知道就行,你可不許告訴別人。要給我孫女惹了麻煩,我可不會原諒你。”


    王阿鳳連連點頭。


    不說!


    治好她老公的病,怎麽能給孩子帶來麻煩。


    為了不太過招眼,容老三在兒子兒媳麵前就裝成好轉,還扶著欄杆扮成艱難行走的樣子,僅是這樣,就引得容家上下一片驚歎,連外國專家都說要治愈艱難的病症,居然就好轉了。


    容老三夫婦更疼月念了。


    王阿鳳還特意從自家的服裝賣場挑了好些女童衣服迴來。


    她教月念練瑜珈,月夫人就教月念彈鋼琴,她才學兩天,二人就覺得教無可教了,她已經學會了。


    容老三盯著月念,連連感歎,“不能誤了孩子呀,應該給她請最好的老師。”


    王阿鳳第一次見這種天賦的孩子,輕啐一聲,“她學得比我們教的還快,再好的老師也不成啊!”


    正說著話,就聽門鈴響了。


    傭人出門買菜還沒迴來。


    王阿鳳透過視頻,“姐姐,是姐夫來了!”


    攝像頭對著的正是月首長。


    他近來的火氣很大,十多天啊,孫女又被耽誤了好久,照著孫女的進程,應該把初二的課程都學完了,這下好了,迴去還得再學。


    容老三歎了口氣,也許同為男人,在許多看法上比較接近,他有些理解月首長的選擇,隻有傾一個國家的人才來教這種天才兒童,才能滿足她的求知欲與好奇心,一個家族、一個人都很難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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