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蘭不理會後麵七嘴八舌的婦人,直接拉著錢昱往家裏走。


    “玉蘭,村裏的人從何時開始說的?怎這般久也沒聽你提過。”錢昱一邊走一邊側著頭瞧蘇玉蘭。


    蘇玉蘭聞言停了下來道:”大抵我迴家七八天便開始說了,阿昱,她們說便讓她們說去,隻要你我把日子過好,她們說什麽與咱們又有什麽幹係?“


    錢昱聞言點頭笑道:“玉蘭,想不到你身上有這份灑脫。理是這個理,可是有人能被流言蜚語要了性命,有些時候咱們還須得澄清一下。”


    “所以你剛才沒羞的當眾叫娘子?”蘇玉蘭抬手劃了劃錢昱的臉頰笑道。


    錢昱抓住蘇玉蘭的手,無論玉蘭怎樣抽離都不鬆手。


    “路上呢,快放手!”蘇玉蘭環顧四周嗔道。


    錢昱聞言笑道:“哪裏沒羞,你可不就是我娘子嗎?再說被人瞧去才好,省得那些個碎嘴的說咱們夫妻不和。”


    “你這人,不與你說了,快到家了,我爹娘在家,你要老實一些。”蘇玉蘭說罷使點勁抽出手快步往家裏走。


    “先在那裏坐一會,我給你拿衣服,是你喜歡的顏色呢。”蘇玉蘭帶著錢昱迴了房,指著炕邊讓錢昱坐下,一人來到櫃前,取出一件青色長袍。


    “來,穿穿合不合身?”蘇玉蘭將長袍展開,扯著一隻袖子道。


    錢昱瞧著笑著站了起來,背轉過身伸出手,待衣服穿上,錢昱伸了伸胳膊,低頭瞧了瞧長短道:“這倒奇了,你也不曾量過我的身高與肩寬袖長,是如何做的這般合身的?”


    “合著你竟不曉得目測,對於我這般從小與針線打交道的,還用的尺子量,豈不是惹人笑話。”蘇玉蘭一邊整理錢昱的衣帶一邊道。


    “玉蘭,我原就知道你是個手巧的,可竟不曾猜到你還有這般的本事。”錢昱笑著說道,內心竟有幾分自豪,瞧瞧錢家堂兄堂弟媳婦,哪個能和她媳婦比。


    蘇玉蘭聞言嗔了錢昱一眼道:“瞧你還得意起來,這有啥,也值得你擺出這副表情,村裏的姐妹沒有不會的,隻是有估測準與不準的。”


    錢昱聞言但笑不語,待蘇玉蘭整理好她的衣衫,便伸手將蘇玉蘭抱進懷裏,“玉蘭,謝謝你肯和我好。”


    “怎地突然說這般的話,與你好也是我的福分不是嗎?”蘇玉蘭在錢昱懷裏抬頭看向錢昱。


    “這樣一說,咱倆倒是天作之合,玉蘭,我穿越千年怕是隻為遇到你。”錢昱心中愈發珍惜這段感情。


    “穿越千年?阿昱,這是何意?我竟聽不懂了。”蘇玉蘭睜著迷人的大眼睛瞧著錢昱。


    錢昱聞言沉吟片刻,覺得實在沒必要將穿越一事說出來,說出來反倒會令蘇玉蘭平添許多煩惱和驚嚇。


    “我的意思是,你我本不是一地人,竟隔著千裏之遠也能相遇,實在是你我緣分所致。”錢昱含笑道。


    蘇玉蘭一聽提著的心放下道:“你那李家表妹願意瞧那些靈異的書,你是不是也瞧了,我剛才聽著心都提起來了。”


    “怎地,你害怕?無論我是不是這個地方的人,可總歸是人,你怕什麽?”錢昱歪著頭問道。


    話一出,蘇玉蘭迴想覺得也是,無論阿昱家在哪,總歸還是她的阿昱,她有什麽可怕的?


    “那你什麽時候帶我迴去,總不能一輩子都不見親公婆吧,我也想讓他們二老知道我的存在。”蘇玉蘭說罷便有些羞澀,臉上還真有幾分醜媳婦見公婆的羞意。


    錢昱一聽歎道:“我哪裏知道怎麽迴去,再說吧,或許一輩子都沒路迴去。”


    蘇玉蘭聞言很是不解,可並沒有多問,隻說道:“你若心裏有事,隻管同我說,你我已然在一起了,你別憋在心裏。”


    “我都知曉,你別跟著瞎想,若是胡思亂想想壞了身子,必定要心疼死我的。”錢昱感念蘇玉蘭的細心和體貼。


    “又不是什麽小姐的身子,哪裏就能愁壞了。”蘇玉蘭笑嗔道,隨後道:“你在這等一會,我做了好吃的,給你拿一些。”


    “作何讓我在這等,我與你一同去。”錢昱牽著蘇玉蘭的手道。


    蘇玉蘭抿了抿嘴笑道:“阿昱,別這樣,我爹娘就在外麵,被他們瞧見你我總是一處該笑話了。”


    “那你快去吧,我在這等著。”錢昱聞言臉一紅道。


    蘇玉蘭聽罷出了房門,進小灶取了些新做的冰糖放進新做的香囊裏,又取了些白開水和時鮮果子,匆匆忙忙往屋裏趕。


    “玉蘭,你這是要留我在你家長呆嗎?”錢昱瞧著蘇玉蘭端著一堆東西進來連忙上前接過。


    “長呆也不過到日落,休想在這過夜。”蘇玉蘭說罷,又笑吟吟地拿過香囊道:“阿昱,你先閉眼。”


    錢昱一聽眉眼笑開了道:“什麽物什,竟神秘起來?”說罷不等蘇玉蘭催自行閉上眼。


    “阿昱,把嘴張開。”蘇玉蘭從香囊裏取出一塊切的均勻的冰糖道。


    錢昱聽話的張開嘴,須臾,一股甜意傳遍整個口腔。


    “冰糖?”錢昱含著糖看向蘇玉蘭,“你發財了?怎地舍得買這奢侈的零嘴了?”


    “你當我與你一般,隻會花銀子買嗎?”蘇玉蘭嗔了錢昱一眼,打開錢昱的胳膊,自己往錢昱懷裏湊,尋了個舒服的地方後拉著錢昱的手環住自己,“我做的,做了不下三十遍呢,也是你有口福,不然再晚幾天你就吃不到了。”


    “玉蘭,我懂你的意思。”錢昱吃著冰糖說道。


    蘇玉蘭側頭看著錢昱道:“那你說說我是啥意思?”


    “這叫苦中一點甜,你我半個多月瞧不見彼此,可想這滋味有多苦,可這冰糖是甜的,若是想你了便含一顆冰糖。”錢昱揚著幸福的笑,低頭瞧著玩弄她發絲的小女人。


    “阿昱,這大抵才是真的相戀吧,很多都不須直接講明。”蘇玉蘭將頭輕輕靠在錢昱臉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一切都沒有那般費力,在一處也沒有心累的感覺。”


    “怎地,你和秀才在一起時心很累?”錢昱聞言隨口問道。


    話音一落,蘇玉蘭的身子僵住了,良久良久,久到錢昱覺得氣氛太僵了,蘇玉蘭才啞著嗓子問道:“阿昱,你心裏是不是介意那些個往事?”


    “以往,我隻有些羨慕張秀才,現在,與你在一起的是我,我還有什麽介意的,過去都過去了,我隻想把你和我未來日子過好。”錢昱抱緊蘇玉蘭說道。


    “你雖不介意,可我卻,我每每想起隨秀才出走那刻就後悔不已。”蘇玉蘭緊緊的抓著錢昱的胳膊。


    “玉蘭,別想了,你終究是我的,秀才搶的了一時又如何?你我必定是月老相中的。”錢昱扶起蘇玉蘭,瞧著蘇玉蘭的眼眸。


    蘇玉蘭聞言忍不住笑道:“你怎地這般自戀,月老都被你搬出來了。”


    “玉蘭,張秀才一事過去了,咱們開開心心準備成親好不好?”錢昱親了親蘇玉蘭的臉頰道。


    “阿昱,我都聽你的。”蘇玉蘭撫上錢昱的臉頰。


    二人你瞧我我瞧你,眨了眨眼,終是紅著臉親了上去。


    “阿姐,娘說……”蘇玉梅開門而入,見到此般場景一愣,隨即紅著臉叫嚷著跑了出去。


    蘇玉蘭俏臉一紅,想攔著已經來不及了。


    “玉蘭!”錢昱紅著臉站在那,她也受了驚嚇,一時間心跳的厲害。


    “天不早了,你快迴吧!”蘇玉蘭說著將錢昱的舊衣服包好。


    錢昱也覺得太過尷尬,同蘇玉蘭話別幾句便出了蘇家。


    蘇玉蘭出了房門就跟沒事人一樣,隻是紅著臉出賣了她羞澀的心境。


    “阿姐,我不是故意的,誰想的到你們黏在一處做壞事。”蘇玉梅瞅見自家阿姐過來,紅著臉嘟囔道。


    蘇玉蘭聞言臉色紅了又紅,強忍著羞意道:“什麽做壞事,小小年紀竟瞎想。”說罷似逃非逃的躲開了。


    “明明就是在做壞事,還不肯承認。”蘇玉梅瞧著阿姐背影小聲說道。


    蘇玉蘭逃迴屋,取出紅綢緞開始裁剪,自己做嫁衣的感覺原來可以這般甜,以前倒不曾知道會是這般的心境。


    第二日,錢昱取了九百兩銀子放進竹包裏,一大早便去了城南。


    “王夫人啊,這就是買主。”鄉申為舉人夫人做介紹,隨即又對錢昱道:“這位便是舉人夫人,夫人同意六百兩銀子將房子賣給你。”


    錢昱聞言點頭向王夫人問好,坐下後取出銀子道:“六百兩銀子全在這,但不知房契?”


    王夫人聞言眼中閃過不舍,從袖口裏磨磨蹭蹭的將房契取了出來。


    “娘,當真要賣掉嗎?這可是爹留給咱唯一遮風擋雨的地方,就這樣賣了爹泉下有知也不會瞑目的。”王夫人女兒王妍急道。


    錢昱聞言並未多言,隻呆在一旁看著母女倆商議妥當。


    “房契給你,你要好好對待我家宅院,總有一天我要贖迴來。”王妍將房契甩給錢昱道。


    錢昱將房契收好笑道:“姑娘放心,日後姑娘來贖錢昱必定歸還,定價還是六百兩。”錢昱說罷鄉申便立了擔保,錢昱虛行一禮便離開了。


    “錢昱?叫錢昱嗎?”王妍站在原地望著錢昱漸漸走遠的背影。


    錢昱離了城南急忙往店鋪裏去,呆到下午去客棧見王永齡,將三百兩銀子全付與王永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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