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昱被推進牢房,頓時一驚,連忙轉身道:“這位大人,都說不知者不罪,我喝了幾口水而已,不至於坐牢吧?”


    “幾口水?你喝了半桶好嗎?”女兵阿骨嫤險些跳了起來,“我們女兒國的黃旗水一滴貴如黃金,我們這些個看守子母水的尚且還沒撈著喝,你一個大男人倒喝了半桶,在裏麵呆著吧你。”阿骨嫤說罷提著長矛走出牢房。


    錢昱聞言喊了幾聲,隻是再不見女兵進來。剛一轉頭,瞧見一個人頭,嚇的閉著眼叫了一聲,背後的冷汗蹭蹭的往外滲。


    “你叫什麽,嚇了我一跳。”牢房裏的人拍著胸口唿了口氣。


    錢昱聞言睜開眼,隻見一身穿大周男裝清秀少年站在自己麵前。


    “嘿,你也是喝了那黃旗水被關進來的?”牢裏的人嬉皮笑臉的瞧著錢昱。


    錢昱一邊打量對麵的人一邊點頭道:“是啊,聽那女兵的口氣,那水貌似不同凡響。”


    “自然不同凡響。”少年聞言坐到牆角邊道:“這黃旗水不是所有人都能喝的,連女皇都要等登基那日才能喝一小口,其他有官職在身的也隻能等成親那日才能被賜一小口。”


    “為什麽?”錢昱跟著坐下,雖然心中已多多少少猜測一些,可仍不確認。


    少年聞言瞧了眼錢昱,倚靠在土牆上眯著眼道:“這女子喝了黃旗水可以使另一女子有孕,這些個官喝了,就不用自己懷孕了,這樣以來就能心長年累月上朝,心無妨礙的輔佐女皇,治理國家了。而那紅旗水是給嫁不出去的女子喝的,這樣以來同樣可以繁衍子嗣。”


    錢昱聞言心中止不住後怕,萬一喝了紅旗水,自己這假男子的身份必定暴露無疑,錢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試著平複一下心情。


    “哎,你說,這樣一個完美的國度怎麽發展來發展去就在曆史的長河中淹沒了呢!不然,有那些個同性婚姻法什麽事啊?在女兒國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少年打著哈欠瞥了眼錢昱的背包道。


    錢昱一聽猛的迴頭,越發的打量起少年來。


    “我怎麽有些聽不明白,兄台的話叫人好生難懂!”錢昱按耐住心中的期冀,低聲說道。


    “少來。”少年聞言刷的坐了起來,吐出嘴裏叼的雜草道:“你一進來,我便盯著你的背包瞧,雖說是竹子做的,可這個形還在呢!擱在咱們那,你這個得屬於藝術品,怎麽也能賣幾張百元大鈔吧!”


    “你!”錢昱此刻方才確認,一時間竟有了他鄉遇故知的感覺,良久笑問道:“你何時穿來的?”


    “一個月前吧,我醒來的時候便在這女兒國了,我當時都懵了,你肯定有同感,那種臉不是自己的感覺特別讓人膈應。”少年此刻打開了話匣子。


    “我的臉是自己的,我是身穿。”錢昱聞言笑著打斷少年。


    “什麽?”少年聞言湊上前掐了掐錢昱的臉,“我嘞個去,我咋就不能身穿呢?你不曉得,我魂穿至此簡直就是折磨,我這身子的主人不知得罪了啥人,胸口被刺了一刀,那阿骨娜硬說她救了我性命,讓我娶她。可我對她沒感覺啊,我就趁著月高風清的時候逃了,逃到這我口渴喝了那黃旗水,我嘞了個去,誰曉得被阿骨娜她姐阿骨嫤給逮到了,硬是把我給關了進來,自此那阿骨娜隔三差五就來逼婚,我都快瘋了。”


    錢昱聞言笑了,眼前之人手舞足蹈的比劃著,那樣子雖有些滑稽可也不失可愛。


    “對了,我還未自我介紹呢,我叫梁佑安,學的中醫,我是個孤兒。”少年發泄完後一本正經的瞧著錢昱伸出了手,剛才摸錢昱臉頰仔細瞧了眼錢昱,知曉眼前之人與她一般同是女子。


    “錢昱,學的外貿。”錢昱說著的同時伸出手緊緊的握著來自同一時代的手。


    “好姐們,從此你我便是親姐們了,在這陌生的時代,彼此多多關照。”梁佑安笑眯眯的摟著錢昱的肩膀。


    錢昱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含笑的點頭道:“肝膽相照,禍福與共。”


    “好,此刻你身上倒是有一絲俠義之氣,我喜歡。”梁佑安說著拍了一下錢昱的肩膀,“今晚我就帶你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她們肯放我們?”錢昱一聽連忙問道,畢竟她急著迴去見蘇玉蘭呢!


    “有我在,沒問題。今晚,阿骨娜會來這,我假意答應娶她,讓她放你走,隨後我找個機會脫身,咱們到時在碼頭匯合。”梁佑安說罷便按耐不住,她被關了這麽久,早就想出去透透氣了。


    “萬一,你脫不了身,我去哪找你?”錢昱聞言反問道。


    “開玩笑,我怎麽會脫不了身,你放心就成。”梁佑安說著便靠著牆角眯著眼道:“我睡會,養足精神,準備應付那個阿骨娜。”


    錢昱見狀也不再多說,坐在一邊摸出了貼身放著的香囊,正準備睹物思人的時候,梁佑安衝了過來。


    “喲?”梁佑安微微調了個坐姿,便見錢昱拿著香囊,眼珠子一轉,嗖的上前給奪了過來,“嘖嘖,絲帕啊,有意中人了?那這黃旗水喝的還挺及時嘛!”


    錢昱聞言紅著臉將香囊與絲帕拿了迴去,仔細將絲帕裝入香囊後道:“我是單相思,她還不知道我是女的。”


    “事在人為嘛,我這有好多追人的法子。”梁佑安朝著錢昱挑了挑眉,因著幼小被父母拋棄,梁佑安向來不相信婚姻,但是不妨礙談戀愛啊,但是談一個又沒有那種感覺,不久後就跟人家女孩分手,梁佑安覺得,是自己頻繁的換女朋友惹怒了上天,所以她魂穿了。


    “那倒不用,我有打算。”錢昱將香囊從新放進懷裏,“誒?你不是要養精蓄銳嗎?”


    “哦,對對對,養精蓄銳要緊。”梁佑安說罷退了迴去閉上了眼。


    此刻大周國乃是八月份,是衙門裏的收稅差役最為忙碌的月季。


    天正黃昏,蘇玉蘭帶著做好的飯菜獨自走在去往尚河村的路上,錢昱走了半個多月了,這半個多月裏蘇玉蘭天天都要往尚河村跑一趟,尤其這幾天,家家戶戶都交了糧稅,日子比以往要緊巴的很。


    “幹娘!”蘇玉蘭推開錢家大門,赫然被裏麵的場景嚇了一跳,原本以為冷冷清清的院子裏,竟多了許多人。


    “阿蘭,快進來。”錢母朝著蘇玉蘭招了招手,“阿昱他姑爹給我送了點糧食,哲哥兒和淑嫻在家裏悶壞了,出來耍耍,你們年紀都相當,一起耍一會子吧。”


    “二嬸,我可是想您了,才來看您,你倒好,說什麽我悶壞了,您說,該怎麽補償我吧?”李淑嫻聞言不依,搖著錢母的胳膊問道。


    錢母聞言臉上的笑意更勝,“好孩子,等你哥迴來吧,我囑咐他帶些新鮮玩意迴來與你們。”


    “二嬸,你太有先見之明了,我哥那人,你不囑咐他,他不曉得給你帶的。”李淑嫻聞言笑嗬嗬的,一心等著別國的好玩意。


    蘇玉蘭將飯放進小灶後,便隨著李淑嫻出了錢家,二人一路有說有笑的往河邊走去。


    “嫂子,這差役們收的糧稅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你這糧食怕是不夠他們收的了,要我說,等昱哥二迴來,趕緊讓他把秀才給考了,有了功名,家裏也寬裕一些。”姑爹李德文坐在小木凳子上道。


    錢母聞言微微一歎道:“哎,如今他一門心思擺弄陶瓷,怕是無心功名。”


    “嫂子,等他迴來,我同他說,童生都考了,還怕考秀才不成?這過日子哪能依著他的心思來。”李德文自認錢昱聰慧,比自己的兒子強,自己的兒子尚且能考中秀才,他不信錢昱考不上,“再說,有功名在身,就可以去說一位門第較好的姑娘,到那時再生個孩子,那不就圓滿了嗎?”


    “我聽著中。”錢母聞言止不住的點頭。


    那一邊,兩個女娃沿著河邊一前一後走著。


    “嘿,小嫂子。”李淑嫻拉住走在前麵的蘇玉蘭道。


    蘇玉蘭聞言臉上一紅,惱道:“再亂叫,我可迴了,留你一個在河邊耍吧。”


    “哎,別啊,小嫂子。”李淑嫻聞言急了,她一個人有啥子好耍的,“阿蘭姐,我同你開個玩笑而已,再說我就不信,你看不上我哥。說到這我就納悶了,為啥我哥到現在都討不上媳婦,你看啊,我哥相貌好,才學好,待人也好,即使惱了也沒啥脾氣,這樣的好丈夫竟然沒人跟?你說奇怪不奇怪,是村裏的女人眼都瞎了,還是我的眼光有問題?”


    蘇玉蘭聞言臉頰更加紅了,當初自己可不就是那個眼瞎的嘛。不過,說到錢昱的脾氣,她蘇玉蘭可不敢像李淑嫻那樣拍著胸口說錢昱脾氣好,至少錢昱對她霸道不是一兩迴了。


    李淑嫻一直觀察著蘇玉蘭,隻要提到錢昱,蘇玉蘭就臉紅,自認為閱書無數的李淑嫻轉了轉眼珠子,湊到蘇玉蘭耳邊道:“阿蘭姐,等我哥迴來了,我幫你們倆撮合撮合吧。”


    “天快黑了,我該迴家了。”蘇玉蘭聞言撂下一句話便匆匆離了河岸,不久,不遠處傳來蘇玉蘭的喊聲,“記得幫我跟幹娘說一聲。”


    “真是,大家都是女孩子,有啥子好害羞的嘛。”李淑嫻望著蘇玉蘭的背影悶悶不樂,好不容易想當迴紅娘,結果崔鶯鶯還害羞,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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