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被拒,錢昱就像霜打了茄子似的,唉聲歎氣的迴了家,劉不姑娘不姓劉,與那秀才又是男女朋友,這樣的事實讓她提不精神來,她可不願意當第三者。


    “昱哥兒,你去哪兒拉?”趙氏去錢家找孫子,問二兒媳,一問三不知,這都跟人家說好了,今天去認門的。


    錢昱端著木盆站在家門口,一見趙氏腦子發蒙。


    “奶奶!”


    “趕緊走,提著地上的東西。”趙氏瞧了瞧天,不再廢話,起身往外走。


    錢母對著婆婆翻了個白眼,走到兒子麵前小聲道:“去吧,但是,無論姑娘好不好看,你都別給我動心思,趙家的女兒打死我也不讓她進門。”


    “噯!”錢昱聞言臉上有了笑意,隻要她娘在她這邊就好辦了,提著地上的東西隨即出了門。


    在奶奶趙氏的指引下,錢昱趕著牛進了趙家莊。


    “停,就在這停。”趙氏瞧見表侄子連忙讓錢昱停下,哆嗦著身子下了牛車。


    “表姑母。”一蓄著胡子的中年男子迎了上前。


    “大侄子。”趙氏滿臉笑意,“昱哥兒,快見過你表叔。他表叔,這就是我孫子阿昱。”


    “錢昱見過表叔,表叔有禮。”錢昱瞧見中年男子打量的目光,連忙施禮。


    “好後生啊!”中年男子上下打量錢昱一番,隨即對趙氏道:“表姑母,快請進。”


    “秀兒,端茶來。她娘,割點豬頭肉來。”中年男子說著因著錢昱和趙氏進了裏屋。


    鄉下的瓦房,這可是尚河村平常人家所奢望的,趙氏滿眼歡喜的瞧著,自家子孫怎麽就沒個出息的。


    少時,一少女端著茶進了裏屋,將茶放到桌子上,拉著趙氏的手笑道:“姑姥姥,秀兒可想你了,你不來啊,我都要去看望您老人家呢!”


    “哎呀,瞧瞧,咱們秀兒就是孝順,這張小嘴哦!”趙氏笑眯眯的摸了摸姑娘的臉。


    錢昱坐在一旁,瞧的真切,那姑娘眉宇間一閃而過的厭惡稍縱即逝,哎,這老太太啊,被人家小姑娘耍的樂嗬嗬的。


    “秀兒,這是你錢家表哥。”遠方表叔笑嗬嗬的瞧著眼前的一切。


    “秀兒見過表哥。”小姑娘迴頭打量一番按規矩行禮。


    錢昱見狀忙起身迴道:“秀兒妹妹有禮。”也不知道這場見麵什麽時候能迴去啊!


    “表哥,院中有幾袋陳米秀兒搬不動,表哥可願幫我?”趙秀兒歪著頭好似一天真的少女,要不是錢昱觀察力了得,怕是也得被這姑娘的表麵給騙了。


    “去,去,昱哥兒,快去幫幫秀兒。”趙氏不等錢昱出聲忙搶著說道。


    錢昱暗地裏歎了口氣,跟著趙秀兒出了門,瞧著院中的陳米,微微一歎,這她哪裏搬得動,正好,不是想試試她嗎?那她就試給這姑娘看,想來這姑娘心氣不小,不願意嫁個孬種吧?


    錢昱裝模作樣的開始搬,那樣子就像用了全力,可最後累的直接坐下來,唿唿的喘氣。


    “沒用的廢物,中看不中用。”趙秀瞧在眼裏嘴裏輕聲嘀咕著,來到錢昱跟前道:“表哥快起來,地上髒,這陳米就放這吧,我爹和我哥兩個人搬有時候還搬不動。”


    錢昱聞言簡直好笑,明明那句厭惡的話她的真切,一轉眼就成了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了,看來,這姑娘當真不是善茬,所謂厲害之劍不可近,厲害之人不可親,她還是早走為妙。


    “秀兒!”門外一聲響,跑進來一半大的小夥子,瞧見錢昱眨了眨眼,“錢昱,你咋來俺趙家莊了?”


    “走親戚。”錢昱張嘴說了三個字。


    “走親戚?”小夥子嘟囔一句也沒細問,“哎呀,管你來做什麽的,反正見到你太好了,來,快幫我寫封信。我爹也真是,我才去你姑爹那上了幾迴學啊,就吹牛說我什麽字都會寫,這不,田大爺要寫家書,就找我家來了。”


    錢昱一聽,瞧著那張紙,嘖嘖,確實不少錯別字,要在以往幫就幫了,可眼下幫了說不定就闖大禍了,那趙秀姑娘還在旁邊看著呢!


    “趙剛啊,我也不會寫啊。”錢昱說著朝小夥子眨了眨眼,“對了,你來幹什麽來著?”錢昱故意提醒趙剛。


    “我,我找秀兒給我寫家書啊!可,這不看見你了嗎?你......”趙剛滔滔不絕想繼續往下說。


    “咳咳。”錢昱故意咳了幾聲,拉著趙剛的手微微用力,“趙剛,你忘了我不識字嗎這般羞辱我,你念過幾天書了不起啊!”


    “啊?”趙剛表情痛苦的瞧著錢昱,雖然搞不懂可也不敢繼續往下說。錢昱輕輕推了一把,趙剛來到秀兒麵前,“嘿嘿,秀兒,你給我寫封家書吧。”


    “好啊,你跟我來。”趙秀眯著眼帶著趙剛進了草棚下。


    錢昱見狀拍了拍手進了裏屋,趁表叔出去便央著趙氏走。


    “剛哥兒,你給我表哥很熟?”趙秀一邊寫家書一邊問道。


    “對啊,我進學堂那會,他還代他姑爹教過我們兩節課,你不知道,他可厲害了,那一筆字絕了,這還不算,他心算特別厲害,他還教我們一種奇特的法子,比如,建個瓦房二十五兩,建七十間瓦房,就是,就是這樣。”趙剛說著奪過筆列了個方程式,“就是這樣,厲害吧,我也想像他那樣,說一串數字,立刻就報出總數,帥氣。”


    趙秀兒聞言低聲笑著,看起來表哥是不想娶她啊,本來她還不想嫁,可當個賬房先生總比在家種地有出息有麵子不是。送走趙剛,便去找自家娘說悄悄話。


    “娘,你去跟爹說,說,我,我願意。”


    “啥?真願意啊,大了六歲呢!”趙秀娘有些不願意。


    趙秀聞言道:“娘,老呆在廚房也沒見到人,要不,你去裏屋瞅瞅,長得還,還不錯,不像二十一歲的人。”


    “那,那也不好,錢家二房都窮到根了。”


    趙秀兒聞言道:“娘,秀兒有法子,讓大表嬸子吞進去的再吐出來,我嫁過去,遲早把那三十畝田弄到手。”


    “你呀!”趙秀兒娘搖了搖頭。


    傍晚,錢昱在苦盼中迎來了曙光,趙氏終於肯走了。


    “昱哥兒,打明起,多來走動走動,趙家山裏有什麽活多幫幫,留個好印象。”趙氏提著一隻豬頭坐在牛車上眉開眼笑。


    “奶奶,我不去。”錢昱一邊趕馬車一邊接著說:“奶奶,孫兒給你說句實話,我不想結這門親,打明個起,我再不踏進這趙家一步。”


    “為啥,為啥啊?秀兒多當人意。”趙氏急了,她還想趁機會要點嫁妝,要幾頭牛和豬她都想好了。


    “再當你意,我也不娶。”錢昱在趙家瞧著趙氏言語間的意思,早就猜透這老太太打什麽主意。


    “你,你,你這不孝的逆孫。”趙氏破口大罵,“你等著,看奶奶不告訴你娘。”


    錢昱聞言勾起唇角不再言語,你去吧,沒人攔著,那趙秀兒小小年紀就會看風使舵,伶牙俐爪,最重要的是心腸不怎地,慢說跟她接親了,當親戚走她都不樂意。


    晚上,錢昱迴了家洗漱一番坐在樹下乘涼,她很想自己的父母,她媽媽以前是浙江越劇團的一位小生,現在在戲校教戲,她還記得,小時候媽媽要把自己送去戲校,她死活不同意,考進了浙江大學學了國際經濟與貿易專業。


    “可憐天下父母心,愛兒疼兒總是情,娘把兒一寸一寸養成人。”錢昱輕輕哼著越劇,現在仿佛哼著越劇,就會和媽媽離的近了一般。


    蘇玉蘭從小灶出來時便聽見錢昱唱的,這調子她有些熟悉,好像是的篤小曲。


    錢昱聞聲轉頭瞧去,一雙眼眸還未從思親的情緒中走出來。蘇玉蘭瞧在眼裏隻以為是下午之事惹的錢昱不開心了。


    “哎。”錢昱無聲歎了口便轉過頭去,第一次知道什麽是非分之想,罷了,人家兩情相悅,有自己什麽事啊,當罷了就罷了,或許是一生當中的陌路人吧!自己還是收心思奔小康吧,明天鼓起精神去窯場學手藝去,將來自己住宅院吃香的喝辣的才是實際的,荷包裏的銀子多了,也好收養個小娃娃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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