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層世界一片狼藉,懸掛在琥珀天空的血紅色月亮正在崩塌,大地如鬆露巧克力般四分五裂,伴隨著一道道刺耳的嘶吼,它們的軀體漸漸扭曲在一起,如麻花形態般的糾纏,某種無形的力量把它們擠壓在一起。


    遠處的風景在悄然失色,黃昏的琥珀天空隨著血紅色月亮的崩塌,它也在以極快的速度融化一地。天空暴露出無窮無盡的黑暗,那些影傀儡糾纏在一起被撕碎,無論是圖層世界還是現實世界,它們扭曲的形態令人作嘔,就像是被石油澆灌的木偶人,整個軀殼伴隨著石油流進黑暗裏。


    黑夜重迴現實世界,一克拉般的星星隱藏在黑幕裏,皎潔的圓月潔白無瑕。裏世界的天崩地裂,對於表世界的人們來說,那是時間不流通,末日看不到的存在。


    莫菲和林瑾瑜眼睜睜看著那些堆積如山的影傀儡忽然行為怪異,它們沾在一起像惡心的黏液,流進黑暗後那些嘶吼的聲音也隨之不見了。


    林瑾瑜對此一臉疑惑,因為她不知道是誰一舉消滅了那些影傀儡,反而莫菲卻一臉淡定。緊接著天橋底下的黑暗深處,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隨之一股狂風衝了出來,立即吹散了黑暗與迷霧。


    目光清晰可見,那股狂風是從扶去病手裏的捕風捉影弓釋放出來的,站在他身旁的還有閻羅。莫菲知道,那些影傀儡之所以莫名扭曲在一起,一定是閻羅的傑作。這個男人平日裏雖然話不多,但是做起事來心狠手辣。


    韓魚前後查看,她攥著手中的“琳琅”長笛詢問莫菲,“這就是你們的援兵?”


    莫菲微笑告訴她,“很給力對吧?”


    韓魚嗬嗬一笑,“不過如此……我跟你單打獨鬥已經膩了,我倒想看看你們請來的猴子救兵……能有多厲害。”


    莫菲繼續告訴她,“你可以大膽去試,我不會插手的。”


    胡濱蒼湊到韓魚耳邊說道,“我們得趕緊脫身與紅隼他們會和,在這狹窄的地方對我們極其不利。”


    韓魚不耐煩的把胡濱蒼推開,“怕死給我躲一邊去,跟那家夥一樣躲在黑暗裏。”


    “我……”胡濱蒼有點無語,“我這是好心勸你,你別不識好人心啊。”


    韓魚怒瞪著胡濱蒼,一雙能殺人的眼神隨時都能宰割掉眼前的家夥,好在韓魚沒有披頭散發,或者就更加讓人心生膽怯了。


    胡濱蒼點點頭,“行,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就蹲在一旁看著你們切磋。”


    韓魚的目光隨著那家夥移動,他兩隻袖口揣在一起就像是老北京小販一樣吆喝。天橋底下一前一後四人都在靜靜地看著他倆拌嘴,真是有趣的化學反應。


    韓魚轉頭看著扶去病和閻羅兩人,她先詢問對方,“怎麽稱唿?”


    扶去病先開口,接著是閻羅,兩人的自我介紹湊不出十個字,麵對眼前披頭散發的女人,兩人的內心毫無波瀾,這要是能心動就見鬼了。


    韓魚一邊從地上撿起被狂風吹掉的發圈,一邊看著眼前有點小帥的兩位年輕人,她緩緩說道,“我叫韓魚,流浪者成員。雖然我很不喜歡以流浪者自我介紹,但是托那個女人的福,我才能見到兩位閣下。”


    扶去病和閻羅一邊聽,韓魚紮著頭發接著說,“你們不會以為我是個女人就對我手下留情吧?”


    扶去病和閻羅兩人默不作聲沒有迴答,韓魚微笑點頭,“希望不會,因為我很討厭裝作紳士的男人,男女自始至終都享受著平等的關係。所以我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希望你們也要全力以赴。”


    “好的,如你所願。”扶去病點點頭,閻羅的目光掃著一圈,他發現了一個異常的東西。


    胡濱蒼的兩隻袖口揣在一起整個人蹲在一旁觀摩這場戰鬥,可是他想出去與紅隼等人會和,再也不想待在這狹窄的天橋底下,太悶了……但是主要的一點就是……他尿急。


    此時有個家夥在耍無賴,他也看著這場戰鬥。


    莫菲鬆口氣,她告訴林瑾瑜,“咱倆終於能歇會了。”


    林瑾瑜一臉疑惑地問莫菲,“剛才那些影傀儡都是閻羅大叔消滅的嗎?”


    莫菲微微點頭,“是的,他的禦法景魂是相當厲害的秘術,你所使用的截魂秘術就是禦法景魂的分支。使用禦法景魂的人可以看到有關於影傀儡存在的裏世界,並且從裏世界消滅它們的根源。”


    “那……”林瑾瑜提出疑問,“那消滅了影傀儡的根源,以後就再也沒有影傀儡了是嗎?”


    莫菲搖搖頭,她告訴林瑾瑜,“很難說,影傀儡是可以被創造出來的,但是如何創造影傀儡不是我們所能知曉的。那個蹲在地上的年輕人,貌似很懂得召喚影傀儡的秘術。”


    “好吧……”林瑾瑜微微點頭,她又獲得了無關緊要的知識了。


    一個身材高挑挺拔胸腔的男人忽然站在莫菲的身旁,他身穿著一件黑色滌綸化纖麵料工裝服,裏頭配著一件純褐色襯衫,他的左肩扛著一台小型炮塔,這台隱隱約約有著紫色微光的炮塔沒有尖銳的刺刀,隻有漆黑的槍管,還有如雷霆經過黑雲般的紋路。


    雷霆·驅爾。


    “布魯吵吵囔囔要趕過來協助你們一起戰鬥,那家夥整個晚上跟打了雞血似的,一直動來動去。”柯陣臨輕聲開口,雖然他的語氣如小雨淅淅,但還是把莫菲嚇了一跳。


    莫菲嚇一跳轉頭看著他,同時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道,“老柯啊……你走路怎麽沒聲音啊?說話的聲音如同一陣風吹到我耳邊,很詭異嘞!”


    林瑾瑜也轉頭看著柯陣臨,老柯笑了笑,“那陣風可不是從我嘴裏吹出來的,是扶去病的捕風捉影弓。”


    他指了指前方的激烈戰鬥,有個神似二哈身影的人蹲在地上,可憐又無助。


    此時華徐寧站在天橋上深吸一口氣,他看著自家援兵抵達現場,卻不見另外三人的身影,以及對方還有更重要的人物也沒到達現場,一定是躲在暗中觀察著這場遊戲。老套路了,華徐寧習以為常。塗琳總喜歡把一群流浪者推往前線,而自己卻躲在黑暗裏注視一切。


    轉念一想也是,畢竟她是整個緋紅三角區的幕後老大,哪有老大親自出場呢,這可是有損風格的事情啊。


    “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啊!我的鬼影十六兵暗器終於能大顯神通了!”布魯的聲音大到所有人都能聽見。


    “你吵死了,你能不能安靜點?哪有人像你這樣子大喊大叫?”曹太陽受不了這個神經病。


    “我這哪是吵?我這是熱血沸騰啊你懂不懂?你這啥也不會的家夥,等下別指望我保護你。”布魯瞪著曹太陽。


    “什麽叫做我啥也不會?老子運氣很好也算是一種能力啊,在來的路上我還撿到一百塊錢呢。”曹太陽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事實,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百塊錢甩在布魯的臉上。


    布魯懶得理他,“啊對對對,狗屎運也是運氣,狗屎運也是一種能力,你以後就指望狗屎運給你帶來強大的力量吧。難怪你在一號禁衛兵小組裏是後勤部,活該你一輩子待在後勤部裏。”


    “啊喂喂喂,你瞧不起後勤部是吧?後勤部也能出一份力啊,我不做飯給前線的隊友們補充能量,他們吃什麽?吃空氣是吧?”曹太陽揪著布魯衣領和他講道理。


    布魯有點懵,他問道:“額……做飯不是炊事部門的嗎?你一個後勤部瞎湊什麽熱鬧?”


    曹太陽瞬間無話可說了,兩人僵持一會之後,曹太陽理直氣壯告訴布魯,“我我我……我喜歡做飯不行嗎?誰說後勤部不能做飯啊?我們後勤部什麽都會做!”


    “額……”布魯瞬間服了,那家夥的臉皮厚的跟城牆似的。


    “我很好奇一點,他們從相識到現在,都是這樣子每天拌嘴的嗎?”阿楚發自內心問道。


    “誰知道呢,有可能打娘胎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拌嘴了。”李落一直言不諱地說道。


    “冷知識,其實我的年齡比他大一歲。”布魯雙手交叉說道,他一臉驕傲,像是光宗耀祖似的。


    “啊?!”眾人一臉懵,包括一旁的林黑鐵生和羅紅岩。


    阿楚一臉吃驚,“相差一歲差距就這麽大嗎?”


    布魯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差距哪裏大了?我還是他的兄長好不好?我隻不過是小時候挑食罷了,所以導致發育不良長不高。”


    “他們在嘰嘰歪歪什麽?就不能打開麥克風一起交流嗎?”餘文飛耳朵發癢,他用小拇指扣扣耳朵。


    “看到那個矮冬瓜就來氣。”桃木栽兩眼緊盯著對麵的布魯。


    “人家招惹你了?”餘文飛好奇問道。


    桃木栽搖搖頭,“沒。”


    餘文飛對此一臉可笑,“人家沒招惹你,那你幹嘛看到對方就來氣?你天生被害妄想症啊?”


    桃木栽無話可說,餘文飛乘勝追擊,“再說了,你別一口一口叫人家矮冬瓜,你自己也是個三寸釘。”


    “哈哈哈哈,文飛啊,今晚的夜光好白啊,就像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臉色嚇白了一樣。”唐川海頭也不迴準能猜到下一秒發生什麽事。


    桃木栽怒瞪著餘文飛,“你在說什麽?!你再說一句我是三寸釘?”


    餘文飛趕緊擺擺雙手解釋道,“你不是三寸釘,你……你是矮冬瓜?”


    “你大爺!”桃木栽剛想一腳踹過去,結果被身後的江潮徊攔住。雖然他話不多,但是他很熱愛這個團隊,就像是熱愛手中“追紅纓”一樣。


    李紅隼認真地掃視一圈,除了兩點鍾傳來戰鬥的聲音,還有天橋上那位先生之外,始終沒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也沒聽見那個男人的聲音。如此重要的活動,那個男人沒理由不來,難道是躲在某個方向觀察著流浪者一方的一舉一動嗎?


    還是說……他在等某人出現?


    林黑鐵生懷裏抱著神威,那隻博美犬嗷嗷的亂叫,先前受了傷的白牙八哥縮迴原本的形態,它早在李紅隼和平衡百亂決鬥的時候就飛走了,有可能是藏在黑夜裏,有可能是停在路燈上偽裝成攝像頭,總之偌大的天空能讓它自由自在的飛翔。


    羅紅岩拿著一本小說想插句話,但是他不知道想說什麽,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華徐寧在天橋上又是鬆一口氣,因為他的同伴已經來了,原本獨自一人的身影轉眼間變成了三人。司海和藍光站在華徐寧的左右,久違的同伴,就像是久違的湮滅小組再次從黑色雨夜中蘇醒。


    “並肩的感覺太熟悉了,我們有多久沒站在一起作戰了?”藍光的右手拿著一個白色魔方,純粹的隻有一種顏色。


    “都還沒開始打呢,哪來的熟悉感?”司海無情地拆藍光的台,他這家夥確實不太會聊天,他扯著白色鐵手套。


    華徐寧說道,“也就一眨眼的時間過去,我們這把老骨頭還沒散架呢,革命大業不能停下。還有……有沒有熟悉感我不清楚,但是你們倆能不能別往我這擠?”


    “額?哈哈哈哈不自覺就靠近了。”藍光嗬嗬一笑。


    “一人擠一邊讓我喘口氣都不行,我今晚很累的。”華徐寧張開雙手為自己騰出空地。


    “老毛病,誰樂意跟你待在一起。”司海不屑跟老狐狸站在一起。


    吳中懷站在原地收迴屍偶,此時他背後的黑暗緩緩走出兩人,一個是劉北野,另一個是衛廣森。所有馬龍尼爾鐵線一瞬間迴到吳中懷的指尖裏,三個流浪者麵對三個裨將。


    “那個家夥的實力不簡單,另外兩人的實力目前還不清楚。”劉北野第一句話指的是華徐寧,論近身格鬥他不及對方,論其他方麵更不及老狐狸。


    “晁老大什麽時候來?”吳中懷問他倆。


    衛廣森說道,“他一直都在看著我們。”


    “原來如此。”吳中懷瞬間明白了。


    司海眼前一亮,他嗬嗬一笑,“有點意思啊……沒想到還能在這看到繩魔縫線器。喂藍光,這你熟悉,這個流浪者交給你處理。”


    藍光一臉懵看著他,“為什麽交給我?什麽叫做我熟悉?我又不是使用繩魔縫線器的。”


    司海告訴他,“對啊,你不是使用繩魔縫線器,但是你的妻子使用繩魔縫線器啊,這沒錯啊!難道你想否認風淩的存在嗎?”


    “啊這……啊是是是是,我熟悉我熟悉,我來處理。”藍光點點頭同意,他懶得跟那家夥扯來扯去。


    司海看著眼前三個流浪者,他問華徐寧,“中間那個使用的是繩魔縫線器,另外兩人是什麽個情況?”


    華徐寧淡淡說道,“左邊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他的技術是雙手和雙腿,近身格鬥是他的優勢,同時他的力量也挺強大的。總而言之,他的進攻和速度都能到達一定的優勢。右邊那個沒什麽印象,但是我心裏一直有個疑問,就是他身旁的屍體是怎麽活動的?難道這就是那家夥的能力?”


    華徐寧繼續說,“那個屍體的進攻是隨著另一個流浪者的‘操縱術’而進攻的,也就是那個使用繩魔縫線器的家夥。任何物理和元素攻擊都無法給他造成傷害,簡直就是固若金湯。”


    “嗬嗬……”司海不屑地笑了笑,“那就說明你的攻擊還不足以給他造成傷害,這麽多年過去了你行不行啊?你別連一具屍體都搞不定。”


    華徐寧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遞給司海,“我知道你有踏平淩霄寶殿的能耐,那待會由你來收拾那具屍體吧。”


    “切。”司海拿著華徐寧遞來的煙,“我來就我來,區區一具屍體我還能怕他不成?”


    藍光告訴同伴,“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右邊那個流浪者……他的身後好像背著一個人。”


    “說不定又是一具屍體。”華徐寧說。


    司海完全不擔心,“管他是一具還是兩具,死了就該埋葬在地裏。塵歸塵,土歸土。死了還出來造孽,那就該遭到天譴。”


    忽然地麵傳來一聲巨響,華徐寧趕緊瞥一眼,原來是布魯那小子率先發起進攻。當然說他是當頭炮完全不嚴謹,因為天橋底下一直傳來激烈的聲音,搞得整個天橋微微震動。


    布魯抬起胳膊肘子瞄準著前方的流浪者,剛才的一炮被桃木栽給擋住了,這隻是開胃小菜,布魯在試探對方的底牌。這家夥有著小小的身軀,卻有大大的鬼點子。


    “哇哦……這是啥?”阿楚驚喜若狂,所有小孩都一臉驚喜。


    布魯一臉春風得意,顯然他很喜歡這種被人們簇擁的感覺,他告訴阿楚,“這是鬼影十六兵其中一種暗器,叫手肘大炮,發射出來的是電磁炮,也能給人造成一定的傷害。”


    “大炮也能算是暗器?”阿楚有點捋不清暗器和正麵剛的區別。


    布魯繼續說,“那當然啦,誰說刺客就得偷偷摸摸的行動?誰說暗器就得像袖箭一樣?你沒玩過《刺客信條·自由呐喊》嗎?”


    蔣懿薛點點頭,“他這麽一說,我瞬間茅塞頓開了。”


    “那麽……戰鬥開始吧!”布魯掌摑著拳頭,他內心熱血燃燒,按捺已久的鬼影十六兵暗器終於要登場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攻擊?這是《某科學的超電磁炮》嗎?”桃木栽收迴無雙大刀,要是他晚點出招,可能剛才的那一招電磁炮……就得被餘文飛給擋住了。


    餘文飛不經意的感歎,“你們倆不僅在身高上相似,就連性格都一樣,都一樣沒頭沒腦啊!哈哈哈哈哈哈!”


    桃木栽無語看著他,“你笑個屁,他沒資格和我肩並肩。”


    餘文飛微微點頭,“你說的也是哦,說不定你還矮人家一截,嘿嘿嘿哈哈哈哈,說不定人家也覺得你沒資格和他相提並論。”


    “餘……文飛!”桃木栽剛想一腳踹過去,結果又被江潮徊給攔住了。


    “算了算了,保存體力待會大殺四方。”江潮徊湊到他耳邊告訴他。


    天橋底下,扶去病一把拉住弓弦,兩指鬆開後一陣清風般的箭矢衝了出去,從韓魚的左耳經過,一瞬間把韓魚的發圈給吹落,並且繚亂她的短發和心情。


    箭矢在莫菲等人的麵前立即消散,真就一陣風吹過,扶去病不僅那把控風的力度和箭矢的準度,他還能聽到風的聲音。


    韓魚微微一笑看著他,“風一樣的男子,你是在小瞧我嗎?兩三次都是從我耳邊經過,你是想看我短發不被束縛的樣子嗎?”


    扶去病認真告訴她,“如果你認為這是一場遊戲,我會讓你贏。如果你認為這是一場戰鬥,我不會對你下死手。當然,我不會故意傷害你,你也不可能會傷害到我。”


    韓魚頓時感到無語,她翻白眼後說道,“所以說我很討厭裝作紳士的男人,你就是我討厭的人。說了這麽多你還是把這當作過家家是吧?我們這些女人在你眼裏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是吧?什麽叫做這是一場遊戲你會讓我贏?難道我連玩遊戲的過程都沒資格嗎?憑什麽你要讓我贏?憑什麽你覺得我會輸?既然你不會對我下死手,也不會傷害到我,那你幹脆迴家睡覺啊。反正我都傷害不了你,而且自始至終你根本就沒用心。”


    “……”扶去病沒說話,而是冷靜地看著韓魚。


    忽然牆壁有道影子在閃動,閻羅敏銳的目光立即發現了端倪,他衝過去把牆壁上的影子給揪了出來。這一舉動,驚呆了在場的韓魚和胡濱蒼,這是什麽破次元操作?


    張修克狠狠地摔在地上,閻羅迴到原位保持沉默。張修克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閻羅,他想說什麽卻不知道說什麽。但是第六感告訴他,眼前的男人很恐怖,從一開始他就發現自己的存在。


    閻羅微微點頭,“基本操作,別緊張。”


    張修克憋了一會才把話說出口,“牛逼……”


    言歸正傳,韓魚和扶去病兩人目視相對,現在也沒話說了,韓魚也沒興趣跟那個虛偽的男人決鬥了。


    “虛偽,說一套做一套。”韓魚兇狠狠地看著他,反而那家夥的臉色如捉摸不透的風一樣讓人猜不透。


    “那個……”曹太陽有話要說,布魯轉頭看著他,“幹嘛?想拉屎啊?”


    曹太陽醞釀了一下後告訴布魯和其他人,“你也知道的,我不擅長戰鬥,我全身上下唯獨運氣好,所以……這裏就交給你吧,我找個地方喝茶……嘻嘻哈哈哈。”


    布魯瞬間懵了,“你什麽意思啊?你臨陣脫逃是吧?”


    曹太陽趕緊揮揮手解釋,“哎哎哎別說的這麽難聽,我這不叫做臨陣脫逃,我這是把有限的資源交給有用的人。你不是說太久沒運動嗎?所以就讓你一次性運動個夠,我會把我的運氣分你一半。”


    布魯無語了,他現在才知道有人的臉皮堪比地殼。


    “行行行行,要滾趕緊滾,別在這礙手礙腳,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布魯一腳把曹太陽踹走。


    臨走之前曹太陽應了一聲,“得嘞!”


    “啥也不會的家夥。”布魯真是要被氣死了。


    阿楚等人眼睜睜看著援兵走了一個,李紅隼等人也眼睜睜看著對方走了一個人,那家夥確定不是來勘察現場的?


    林黑鐵生嬉皮笑臉走到布魯的身邊,布魯既害怕又疑惑地看著他,“幹嘛?”


    林黑鐵生直言不諱地說,“我呢……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工程人員,所以我全身上下的家當就隻有神威。反正我是不會戰鬥的,能幫你們的隻有這隻神威了,它會替我幫助你們打倒帝國主義。我現在就把它交給你們,我在下一個路口等著你們一起吃宵夜。”


    說完,他把神威塞給布魯之後,他也屁顛屁顛走了。布魯整個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這是個什麽情況?加入地下工程人難道沒有門檻的嗎?


    阿楚看到神威忽然想起了昨晚的夢,夢中有它有自己,還有對麵的李紅隼,夢中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撲朔迷離。


    正當布魯轉身想詢問各位該怎麽辦的時候,這時候羅紅岩也走了過來,他告訴布魯,“我的絕招在這不合適,而且我不是戰鬥型工程人員,我沒辦法像你們這樣打打殺殺。”


    布魯無語問他,“那你屬於什麽類型?”


    羅紅岩告訴他,“我……我覺得我是輔助型,但是我又不太能輔助隊友……”


    “好好好行了行了……”布魯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他一臉無奈地告訴羅紅岩,“走吧走吧,想幹嘛就幹嘛去。”


    “好嘞!”羅紅岩跺個腳開心的轉身就走,布魯懷裏抱著神威,無語地蹲在地上。阿楚等人走過去安慰他,總不能讓他蹲在地上像個哭泣的小孩吧。


    “布魯……沒事的,你還有我們……”陳韻寒過去拍著他的肩膀,結果他忽然蹦起來像個神經病一樣,把神威拋給阿楚。


    他大喊大叫,“哈哈哈哈,我一個人終於能發揮用武之地了!”


    “額……”所有人都一臉懵,李落一好奇地提一句,“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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