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堅果大樓。


    華徐寧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無所事事的一天,每天除了喝咖啡還有看報紙,真的找不到任何事情做了,仿佛時間迴到十幾年前的時候,那一年離開神通局,那一年整個人生變得渾渾噩噩,那一年變得狼狽不堪,那一年度日如年。


    即使漫漫長夜裏借酒消愁,可他還是挺過來了,時間迴到現在,所有事物都在慢慢變化,包括他自己。他時常想起這個世界的另一麵,到底存在著什麽,我們到底因為什麽而活著,站在每一寸土地上,告訴自己需要革命,需要帶領其他革命家一起推翻中央十六局。


    這就是他的使命,永遠不變的革命。


    華徐寧從暗袋裏掏出一根老煙,他把煙叼在嘴裏,從口袋掏出打火機,點燃煙頭,煙氣彌漫在落地窗上,逐漸包裹著冷漠無情的空氣,沉默寡言的氣氛最終被一聲腳步給打擾。


    “你不跟孩子們一起去觀看銷煙過程嗎?”莫菲走進中央大廳,看著華徐寧獨自一人站在落地窗前,抽煙看風景,生活很愜意。


    華徐寧搖搖頭,“不了……說說而已罷了,我出去了,誰來看家?哈哈哈哈。”


    “看家?”莫菲知道華徐寧在開玩笑,她說:“你忘了南堅果大樓還有防禦係統嗎?”


    “防禦係統?”華徐寧彈煙進煙灰缸裏,他站在莫菲麵前沉默半秒,“我都快忘記南堅果還有防禦係統了,幾時建立的係統我也忘記了,起初建立防禦係統隻是為了單純防禦小偷,現在看來,不知道能不能防禦流浪者。”


    “嗯……”莫菲無奈搖搖頭,她坐在下來看著華徐寧,“你還在擔心流浪者嗎?”


    “……”華徐寧忽然沉默,他轉身麵對落地窗,“流浪者這件事並不簡單,上一次的粗略交手,我能隱約感覺他們的實力,可以和十二生肖小組的每個成員抗衡。如果以十二生肖小組來做實力的水平線,這條線可以是高等,甚至再高一等,看每個成員,每個小組,各有不同。”


    華徐寧繼續說,“所以流浪者……他們並非簡單,我們跟他們交手,很難猜測結果。”


    “嗯……”莫菲多愁善感點頭,她的情緒很容易寫在臉上。


    “沒事的……”華徐寧忽然發話,他繼續說,“若是一道銅牆鐵壁,我們也要衝破,隻有打倒這道銅牆鐵壁,我們才能看見世界。我們倒是無所謂,可是孩子們還年輕啊,這應該是……破曉組織第一次遇到如此強悍的敵人吧,紅蜘蛛和流浪者,都是要打敗的對象。”


    “如果連他們都打倒不了,以後怎麽麵對這個危險的世界?中央十六局旗下可是有很多王牌的。我們也要培養王牌,培養強悍的戰士,才能正麵對抗中央十六局。”華徐寧背對著莫菲,那道挺拔有力的背影,深深刻在莫菲的腦海裏。


    “徐寧……你不必擔心,孩子們都有潛力,年輕有為,戰勝流浪者是遲早的事情,更何況還有我們在啊。”莫菲輕聲說出老狐狸的名字。


    “是的,年輕有為。”華徐寧點頭讚同這個成語。


    “你有了解經紀人這件事情嗎?”華徐寧忽然問莫菲這個問題,這讓莫菲有點不知所措。


    “經紀人?”莫菲有點迷茫,可她畢竟也是在神通局待過的人,多多少少也了解過,莫菲思考了會,她告訴華徐寧。


    “我已經很久沒聽見經紀人這個身份了,我跟你也一樣,把經紀人和分身拋在別的時空,過了這麽多年,不知道他們過的好不好。”


    華徐寧轉身彈煙灰,“啊?跟我一樣?關我什麽事?”


    莫菲露出微笑,“那請問,你的經紀人和分身都在哪?”


    “謔,他們啊……他們也在別的時空啊,總不能老是待在我身邊吧?”華徐寧坐下來,優雅翹著二郎腿抽煙,“至於他們會去哪……這就不關我事了,我給予他們自由的權利,他們愛去哪就去哪,反正與我無關。”


    “嗯哼,那我也和你一樣,把經紀人和分身拋棄在別的時空,也不至於整天待在我的身邊。”莫菲微笑告訴華徐寧。


    “是啊。”華徐寧點頭,“整天待在身邊就很煩啦。”


    莫菲抿嘴微笑看著他,“那我呢?”


    華徐寧立即端正坐好,他彈煙灰後把濾嘴懟著嘴唇,“當然不會煩啦,有你陪伴在我身邊,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也是……”莫菲微微點頭,他兩手托著下巴,“如果你下次再玩人間蒸發的話……我就派經紀人去追殺你,我就懶得找你了,我相信……經紀人尋找每個人的蹤跡,是最強悍的,也是最有能耐的。無論你在天涯海角,經紀人都能找到你。”


    “哈哈哈哈,好冷啊。”華徐寧尷尬一笑,他繼續抽著煙冷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開玩笑了,我哪能拋棄你啊,我又不是不負責任的人。”


    “現在不是……未必以後不是,以後不是,不代表曾經不是。”莫菲撅著嘴兩眼目光落在華徐寧身上。


    華徐寧忽然抖索一下,“哎喲我已經改變啦,我現在是超級負責任的人啦,不然十幾年前我怎麽能一手帶大韻寒呢。”


    “在這方麵上,我也有份。”莫菲表示論功勞,她也有權力發言。


    “是是是是,一男一女,不僅撫養一個小女孩長大,還成立了破曉組織以及南堅果大樓。以後有空,我一定得找神通局報銷勞務費。”華徐寧把半截老煙掐滅,放進煙灰缸裏。


    “天涯海角……怎麽那麽像某個組織的風格?”華徐寧糾結上一個問題。


    “如果……”華徐寧張口說話,卻欲言又止。


    “怎麽了?”莫菲有點疑惑。


    華徐寧十指相扣托著下巴,側臉很沉穩,他繼續說,“如果……那孩子是阿楚的經紀人的話,我們該怎麽辦?”


    “誰?”


    “黃天。”華徐寧說。


    “啊?那孩子?!”莫菲一臉驚訝,“那孩子怎麽會是經紀人呢?你有沒有搞清楚啊?陪伴在阿楚身邊的不止黃天一人,還有其他小夥伴啊,你不能因為黃天從小陪伴著阿楚就……就貿然定論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去家訪。”華徐寧一臉安靜。


    莫菲皺著眉頭看著他,“那你有什麽發現嗎?”


    “發現……”華徐寧咬文嚼字,“我發現……他們家可能並不簡單,應該也是革命家族。”


    “有什麽說明嗎?”莫菲繼續問他。


    華徐寧微微點頭,“嗯……黃天的奶奶,應該認識我的爺爺,但是不能僅憑這點就能確定他們一家就是革命家族。所以我現在就很懷疑,黃天到底是不是阿楚的經紀人。”


    “嗯……”莫菲也是一臉沉默,長達三秒沉默後,她問華徐寧,“那好,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黃天真是阿楚的經紀人的話,那我們是不是該接納黃天進破曉組織?”


    華徐寧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反而一臉沉默。兩人僵持半分鍾後,華徐寧才開始迴答。


    “你應該了解經紀人的體質,他們和普通人以及分身是有所不同的。在經紀人的體內裏,蘊含著無比強大的潛力,如果能成功開發經紀人的潛力,那將會是一件雁過留聲。如果我們真的能開發經紀人體內的潛力,那麽離革命就不遠了。”


    “但是你別忘了……”華徐寧繼續說,“這個世界不僅隻有我們才擁有經紀人,世界是公平對待每個人的,中央十六局一定也會想方設法收納所有經紀人,並且開發他們。”


    “但願我們能比中央十六局快一步。”莫菲無奈點頭。


    “那現在該怎麽辦?接納黃天加入破曉組織嗎?”莫菲問華徐寧,“可是我們這沒有開發經紀人潛力的設備啊,光是依靠單純訓練,恐怕很難開發潛力。”


    “嗯……見機行事吧,該來的總會來的,反正黃天在我們的視線內,不會出任何狀況。等第一時空解決完後,到時候我們把黃天帶去神通局,是不是經紀人,一測便知。如果不是,那也無所謂,留在神通局效力,或者加入十二生肖小組。”華徐寧淡淡地說。


    “那好吧……”莫菲隻能先聽從華徐寧的意見,“普通人也可以加入十二生肖小組?”


    “可以啊。”華徐寧微笑,“曾經那孩子也是個普通人,無分身無經紀人,但他也加入了十二生肖小組,並且通過了考驗,現在……非常了不起。”


    “那孩子……就是繼承你衣缽的少年吧。”莫菲也記得他。


    “嗯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小小的第一時空,卻是我重新出道的地方。那孩子,我在十幾年前就已經確定他是我的繼承人,日後必成大器,徐……”華徐寧發呆看著桌麵,手指輕輕敲著桌麵。


    “徐什麽?”莫菲看著他有點不在狀態。


    “沒事,未來的某一天會相遇的,我們期待那天到來吧。”華徐寧站起身子麵對著落地窗。


    “若是幻想終將成為現實,那麽熱血必定會推翻一場巨大的革命。少年們懷著滿腔熱血,才能融化這個冰冷無情的世界,推翻那個行事極端的機構。”華徐寧麵對著落地窗自言自語。


    “革命?”莫菲有點理解不了華徐寧的話。


    華徐寧轉身告訴她,那一刹那,刺眼的身影令人眯著眼注視,“你要記住一點,這個世界不止隻有我們在革命,中央十六局也在革命,隻是革命方式都不同,除此之外,李耀塵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我們能做到的,就是培養眾多的革命家後代,去推翻……中央十六局!”


    “在未雨綢繆前做好反抗的準備,生於麻雀,懷鴻鵠之誌!滿腔熱血,展騏驥一躍!”


    ……


    “餘先生,你可以先走。”餘文飛囑咐餘小五趕快跑路,免得等一下打起來就傷及無辜。


    “好的,這裏就交給你們了!”餘小五鏗鏘有力說出這話,隨後轉身撒腿就跑。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結果被叫到這裏,唉……這個得加工資啊。”桃木栽有點不甘心自己的黃金時間被泡湯。


    餘文飛有點懵,“誰給我們加工資?我們就是自己賺工資啊。”


    “噢噢……”桃木栽點點頭恍然大悟。


    曹太陽和布魯站在一起,麵對眼前的敵人,他們有點不知所措。


    “等一下打起來記得保護我,我躲在一旁給你喊加油。”曹太陽挽著布魯的肩膀告訴他。


    “為什麽?”布魯有點無語。


    “他們在嘰嘰歪歪什麽?”餘文飛站在原地一臉懵,臉色呆滯,“對麵那個矮子跟你一樣嘞。”


    “什麽矮子?你拿他跟我相比?”桃木栽暴脾氣立即上來。


    “嗯哼!”餘文飛微笑點頭。


    (“我不會打架啊!”曹太陽表示無能為力,“我要是會打架我還讓你保護我?”)


    (“去你大爺的,你不是有曹家護身符嗎?”布魯表示有點壓力山大。)


    “他跟我之間相差十萬八千裏的距離,你怎麽能拿他跟我相比。”桃木栽受不了被人侮辱,並且還是對麵三寸釘的家夥。


    “為什麽……我感覺你倆有點像雙胞胎似的?不會是你親哥哥吧?”餘文飛的玩笑越來越大。


    (“我隻是運氣好,不代表我會打架啊,你不會是害怕了吧?”曹太陽嗬嗬一笑。)


    “餘文飛!你給我閉嘴!”


    (“曹太陽!你給我閉嘴!”)


    “好好好好好,我閉嘴我閉嘴。”餘文飛尷尬一笑,他不想招惹這種脾氣暴躁的小孩,“開個玩笑都不行……唉……沒意思。”


    (“好好好好好,我閉嘴我閉嘴。”曹太陽強顏歡笑,他不想引火燒身,“開個玩笑都不行,唉……還不如若琳。”)


    忽然雙方目視相對,氣氛略顯尷尬。純淨的空氣比喜馬拉雅山的稀薄空氣好太多,就是有點尷尬,頭上烏鴉一掠而過,發出“嘎嘎嘎”的聲音。雙方都在咽口水,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地響。


    “這個時候是不是得說什麽?”餘文飛低聲悄語問桃木栽。


    “我怎麽知道?你問我?”桃木栽表示一概不知。


    “我們是不是該說什麽?”曹太陽輕聲問布魯。


    布魯微微搖頭,“別問我,你自己看著辦。”


    “如果接下來打起來怎麽辦?”桃木栽問餘文飛。


    餘文飛故作冷靜的表情實則大汗淋漓,“那就跑唄。”


    “逃跑可不像你的風格啊。”桃木栽戳他脊梁骨。


    餘文飛滿臉無語,“這個時候還需要什麽麵子,你想跟他們打,那你自己上,反正我不想扯上麻煩,並且……對方看上去並非簡單,來者不善啊。”


    “你有病吧?”桃木栽一動不動宛如木頭人,“我們才是來者啊,我們才是堵路的家夥。”


    餘文飛咽下口水,“那怎麽辦?”


    “見機行事唄,還能怎麽辦。”桃木栽很肯定地點頭。


    “好。”餘文飛點頭答應。


    “他們在嘰嘰歪歪什麽?”布魯有點懵。


    曹太陽微微搖頭,“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現在很慌,因為我是最沒實力的家夥。”


    “可是你腿長啊,萬一逃跑,估計就你跑的最快。”布魯相信曹太陽的逃跑技術。


    曹太陽有點無語,他告訴布魯,“你神經病吧?逃跑計劃聽多了吧?我從高中畢業我就沒跑步了,咱們不能策劃逃跑計劃,咱們得解決現在的僵持局麵。”


    布魯嗬嗬一笑,“那請問曹仙人你如何解決現在僵持的局麵?”


    “很簡單,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咱們就先跑,管他三七二十一,跑就對了。”曹太陽很肯定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


    “好,我聽你的。”布魯把一百顆心交給曹太陽,因為他相信曹太陽。


    “他們在嘰嘰歪歪什麽?”餘文飛猜不透對方的想法。


    桃木栽猜測,“他們估計也在部署計劃,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我們該怎麽辦?”


    “那我們……”餘文飛忽然抖索身子,“那我們就……反著來,並且要比他們更快一步。他們一秒,我們就0.01秒。”


    “好!”桃木栽點頭,“我姑且相信你餘大仙。”


    就這樣,雙方僵持了將近十分鍾,路過的行人從未見過如此無聊到爆的人才,竟然在街邊玩一二三木頭人,這是打算重迴童年樂趣嗎?


    忽然,天上掉下花盆砸在雙方中間,破碎的花盆打破了這場僵局的話。


    “我靠!快跑!”曹太陽顫抖身子立即背起布魯轉身撒腿就跑。


    “靠靠靠靠!咱們要快!0.01秒啊!”餘文飛趴在桃木栽的背上,讓桃木栽快馬加鞭逃離現場。


    “好樣的曹太陽!第一時間沒有忘記我!晚上請你喝星巴克!”布魯滿臉欣慰。


    桃木栽仰天抱怨,“你有沒有搞錯?你趴在我身上你幾個意思?我哪有力氣背著你跑啊!”


    “別廢話了,趕緊跑吧!咱們要快啊!”餘文飛什麽也沒多想,一切隻是本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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