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江君對眼前的皇帝毫無記憶,自己的身份也還沒搞懂,誠惶誠恐的站著,不敢亂動,也不敢亂應。


    安慰自己道:皇帝吃點你的豆腐!做臣子的就識相點。


    “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的,要吃什麽一定要告訴兄長。”


    江君畢恭畢敬地應道:“沒事了,皇上,就是頭還有點犯暈。”


    “頭嗎?哪裏哪裏,朕給你揉一揉。”東羽睿說著真擼起袖子準備給江君揉頭。


    江君瞪大了眼睛,趕忙製止道:“沒事沒事,真沒事,皇上,不用揉的,禦醫叫我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是嚇的江君額頭上直冒出了汗,皇帝揉頭,腦袋還能保住嘛!


    “噢,那快躺下,身體要調好來。”東皇扶著江君去床上躺好。


    這麽貼心的皇恩可受不起,江君被寵若驚地道:“皇上我自己可以的,您先迴去吧!等我好了再給您請安。”


    “好,那你好好休息,有需要的一定要告訴兄長。”


    “嗯嗯。”江君躺上床,大氣都不敢喘,裝睡過去才打發走熱情的東羽睿。


    在說南煌風是誰,也是一個風雲人物,他既是南林國的皇帝也是將軍。


    一個皇帝還親自上戰場,是滴,他就是那麽精力充沛,不嫌勞累。所以也是蘇小愛的死對頭,百次交戰,半斤八兩,戰局以蘇小愛險勝和平局收場。


    但是老是打戰總是勞民傷財的,於是萬年和事佬東羽睿就掛著招牌性的微笑,秉著和平萬歲的初心,特邀他來東林國喝花酒,賞佳人,推心置腹的與他談人生,扯理想,三個人就這樣毫無理由的成了酒友。


    南煌風為人好戰,好勇好酒,嘴巴也不饒人,唯一的優點是從不背後一刀,他看的上對手一定要在戰場上殺了他,要萬人親證他的雄勇。


    所以蘇小愛特別放心和他一起喝花酒,百花叢中鬥嘴,比酒,調戲美人,不分上下。


    至於為什麽要來東林國喝花酒呢?因為東林國地大物博,特別養人,美女如雲,天姿國色。


    將軍要有將軍的氣魄,我可不能慫,江君雄赳赳氣昂昂地邁著步子,會會這位千年老二是啥模樣。


    東皇看見江君,立馬親近地走過來擁住江君的肩,“好兄弟,看到你氣色如此紅潤,兄長就安心了。”


    江君對這個皇帝跟將軍之間的親情,接受的挺順暢的,安撫他道:“皇兄放心,我很好,還可以再活五百年。”


    “虎妹,許久未見,身體還安康?”


    江君聽到這個稱唿,差點要吐血,再認真看這個男人。


    隻見南煌風一身白衣,輕裘緩帶,神態甚是瀟灑,雙目斜飛,麵目俊雅,卻又英氣逼人,手持一把折扇,輕輕搖動著,儼然一副霸道總裁樣。


    嘴角上輕掛著笑容,和東皇的微笑確不一樣,東皇的微笑平易近人,而他的微笑卻讓人有種不敢親近的威嚴。


    自從來到這,江君最怕得罪的就是皇帝了,一看他的氣勢,一時焉了下去,禮貌地迴答道:“還好,還好,謝謝關心。”


    眾人微愣,黎冉輕咳幾聲,眼神投向蘇小愛。


    江君立馬接受到信號,想起軍師剛交代語氣不能這麽和善的。


    “看來那日在馬上摔的不輕呀,把虎妹都摔傻了。”


    南煌風嘴角笑意更濃,江君看著煞是刺眼。頓時火氣上頭,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迴嘴道:“誒,那畜生怎麽跟南兄比。”完美迴擊,言外之意,你南煌風都打不過我,一頭馬怎麽撂的倒我,罵他不如畜生。


    “也是,像你小時候一人鬥虎,何等雄壯,虎妹一向比畜生厲害。”


    靠,罵我是畜生。今個算是見到嘴賤高手了,早聽問,東有萬年和事佬東羽睿,南有毒嘴南煌風。


    一股不能輸的倔氣上頭,自動忽略南煌風好看的皮囊,此時越看他的笑越討厭。


    江君怒目瞪著南煌風,南煌風也看著她,輕搖折扇,不怒不吭。


    一副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馬上撲倒的架勢。


    四目相對之間,火光電石中,濺起燙人的火星子,讓人無法靠近。


    還好有萬年和事佬東羽睿在,才能化解這場無硝煙的戰鬥。


    東羽睿以萬鈞之力抵擋住燙人的火藥味,強入兩人的視線中,阻止兩人焦灼的電流繼續輸出。


    “好兄弟,鳳鳴坊來了新的舞姬可漂亮了,來去喝花酒吧。”


    “看我,太關心虎妹身體了,正事都忘了。”南煌風輕笑著搖搖扇子順勢接話道。


    收迴十萬伏特電流的江君癟癟嘴,“不去,戒了。”


    “戒了,真稀奇,那人生豈不是無味了,虎妹摔了一跤不一樣咯。”


    “確實這次意外讓我發現身體要緊,安全第一,有些習慣改變一下很正常,人要不斷進步,才會越來越勇。”


    “是這樣嗎?”


    “對呀,不信,你也去摔一下試試。”


    “那還是不要了,我可敵不過畜生。”南煌風搖著扇子笑的更邪媚。


    又罵我畜生,江君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人,可沒那番好品性,氣炸了,走過去道:“笑屁呀,關你鳥事。”


    南煌風享受地看著炸毛的江君,就像在欣賞自己的畫作,笑意更加濃厚,欣賞完不急不躁的收起扇子,轉移話題道:“好久沒見皇兄了,我去看看他。”說著就往南煌秋的院子走去。


    “這人要不要臉呀,我有同意嗎,這可是我家。”


    江君一副要衝過去跟他幹一架的架勢,不是東皇攔著,怕是要發生不可預料的命案。


    南苑裏,花香四溢,歲月靜好。


    屋內的男子安靜認真地繡著華服,麵帶微笑,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柔和,空氣裏也彌漫著寧靜祥和的氣息,就像外麵地震了也無法撼動他繼續繡。


    “嘣”的一聲,門開了。步履穩重,行走帶勁風。


    南煌風一進來看到此景,就輕蔑地笑道:“又再給虎妹繡衣服呀,天天繡老虎,你也繡不夠,她也穿不膩,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


    “怎麽會膩,美的東西永遠都看不夠。”南煌秋平和地迴答道。


    “你也就適合待在這,離開這裏你就跟廢物一樣。”


    “風弟,還是這樣嘴不饒人,但是你能來看皇兄,為兄還是很開心的。”


    “我可沒閑情來看你,是母後怕你死在這裏,托我來看看。”


    南煌秋的眼神頓時暗了下去,“母後,她身體還好嗎?”


    “有我保護她,當然過的很好。”南煌風驕傲地道,眼底閃過一絲悲涼,想說除了想你,她都很好,但是他不會這樣說的,隻是淡淡的道:“荔院裏的荔枝熟了,再不吃就爛掉了。”說完南煌風頭也不迴的走了。


    南煌秋看著南煌風傲氣的背影,陷入了迴憶中。


    他是南林國的長子,父母相愛,出生時也是萬千寵愛集於一身,本應順其自然的繼承皇位,登上俯看眾生的龍椅。


    在他十歲的時候,卻突然喜歡上了刺繡。一個太子,本應該學文學武,打理國家,他確要學刺繡,這不是要氣死老爹的節奏。


    可是他確鐵了心了,任他老爹怎樣打罵都沒用,用皇位威脅他也沒用,就是一門心思撲到刺繡上,不管不顧。


    他母後是沒逼他,可也是操碎了心,一邊是心愛的男人,一邊是自己的愛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就這樣一直鬧到南煌風10歲,他是嫡子,本來是沒有繼承皇位的機會,原本可以當一個閑情逸致的皇子,可是在他們鬧騰的時間裏,他確沒受影響,禮、樂、射、禦、數、書樣樣學的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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