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門口,看著齊王和司徒婉瑩遠去的背影,餘婼恬悵然所思,然後,轉迴身往寢宮裏走。


    “汪汪汪……”土豆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撲倒餘婼恬的大腿上,搖頭擺尾,討好乞憐,“土豆,你去哪了?一直在華清宮。”


    餘婼恬看見土豆才跑出來,為土豆捏了一把汗,如果讓司徒婉瑩看見。不一定會怎麽樣的誇張地大叫呢,那樣土豆的小命就不保了。


    她蹲下身子,撫摸著土豆閃亮的毛發,突然感覺無論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狗子。在宮中活的都不容易,借景抒情,餘婼恬的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


    嗚,土豆哼唧一聲,好像明白了餘婼恬說的話,它有了迴應。


    “唿……”一聲唿哨,是門房小廝吹響的,土豆像聽到命令似的。離開餘婼恬,奔向小廝,開始了一天的遊戲,它能接住小廝投去的花生米,還有把花壇刨個坑。


    土豆如此的隨意,在華清宮肆意地玩耍,令餘婼恬大跌眼鏡,原來養狗也可以這樣養,自己差點把土豆養廢了。


    她看了一會兒土豆和小廝玩兒,轉身走進寢宮,銀屏隨後就到,她端著一盆清水放在盆架上。


    “小姐,請洗洗手。”銀屏輕輕滴說道。


    “好。”餘婼恬忙碌一個上午,手到處亂摸,還撫摸了土豆了。她感激銀屏的細心,還有體貼。


    她洗完手,接過銀屏遞過來的手帕,一邊擦手一邊來到雲穎兒的床邊。


    “姐姐,想吃點什麽?”餘婼恬俯下身體,嘴貼在雲穎兒的耳邊,輕輕滴問。


    “想不起來吃什麽,口渴了。”雲穎兒從早晨吐到現在,好像脫水了,一直口渴。


    她礙於麵子。不好意思在王上和司徒婉瑩的麵前,一會兒口渴,一會兒又吐的。


    “銀屏,給雲妃倒一杯蜂蜜水。”餘婼恬聽見姐姐口渴了,忙朝著門外喊。


    “是。”銀屏聽到小姐喊她,忙大聲地答應一聲,轉身去了廚房。


    一杯熱乎乎的蜂蜜水,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馨香,撲鼻而來,銀屏端著蜂蜜水,人還沒有進來,香味已經飄進來。是懷孕了還是口渴,雲穎兒聞到蜂蜜水的味道,已經等不及了。


    咚咚咚,她接過銀屏遞過來的水杯,一飲而盡:“謝謝!”


    “姐姐,不必客氣,躺下休息吧。”餘婼恬小聲地和雲穎兒說話,她朝著銀屏揮揮手,銀屏懂得小姐的意思,端著托盤走出寢宮。


    她坐在雲穎兒的麵前,用拇指按住雲妃的內關穴防止嘔吐,讓蜂蜜水消化掉。


    雲穎兒可能是司徒婉瑩的突然來訪。驚到了,嘔吐不止,現在她安靜下來,須臾之間進入夢鄉了。


    緊緊地按住內雲穎兒小肘內關穴的餘婼恬,也有了倦意,她不能在華清宮休息,想迴到紫韻宮用午膳,再睡個午覺。


    她知道自己在華清宮用午膳。廚娘又該忙碌了,她們被雲穎兒白天黑夜的折騰已經精疲力盡了,自己就不能再添亂了。


    想到此,餘婼恬鬆開給雲穎兒按住穴位的手,站起來,輕輕滴給姐姐蓋好被子,她挑簾走出寢宮。


    “懿貴妃要走?廚房正準備午膳呢!”翠微洗完痰盂,拿著幹淨的痰盂放在廊下。


    她想替雲妃挽留餘婼恬,這是翠微做為一個丫鬟的生存之道。


    替主子著想,隻要主子過的好,自己這個賤婢就會很好的活下去。


    “不麻煩了,紫韻宮還有很多事。我迴去看看。”餘婼恬心裏還惦念著紫韻宮那一幹人等,剛開始是誰也不管,現在是誰也放不下。


    她的內心發生改變,餘婼恬一點都不知道。還以為與時俱進就是這個樣子。


    “奴婢送懿貴妃,慢走!”翠微送餘婼恬到大門口,看著餘婼恬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才轉身迴來。她和銀屏差點撞個滿懷。


    “小姐走了”銀屏問翠微。


    “是的,剛走,我送到大門口。”翠微看著銀屏,再看看自己的鞋子,她有話要說,不知道怎麽開口,想了一會兒說:“懿貴妃讓你留下。”


    “知道了,我去給雲妃娘娘送新鮮的水果去。”銀屏端著一盤水果,轉身走進寢宮。


    餘婼恬從華清宮出來,一路上感受到明媚的陽光,還有略過來的陣陣輕風,風滑過臉上,那種滑滑的軟軟的感覺,別特多愜意了。


    她看著同樣的風景,卻有著不一樣的感覺,就連路邊的野花兒。都向她搔首弄姿,碧綠的小草,也討好般的朝著她不停地搖曳。


    腳步輕輕,一個人走迴紫韻宮,好像的是第二次,昨天也是自己走迴來的,把銀屏留在華清宮,讓銀屏替自己的餘婼恬。心裏惦記著紫韻宮,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紫韻宮的大門口,人聲鼎沸,宮裏的匠人們還在忙碌,有人在牆頭上安裝一個個尖尖的小石子,還有人在粉刷牆壁和院牆。


    暗紅色的顏色,塗在牆壁上,有了養心殿的威嚴,和養心殿外牆的顏色一致了。


    “懿貴妃迴來了!”門前一個小廝,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嚇得餘婼恬一激靈,心裏說:“紫韻宮從來沒有小廝,就那幾個小丫鬟,怎麽橫空出世,冒出來一個小廝?”


    餘婼恬是一頭霧水,看不清楚眼前的這些人了,是匠人還是小太監。


    “奴婢,給懿貴妃請安!”綠翹聽見小廝的喊聲,忙從廚房跑出來,她站在餘婼恬的麵前,深深滴鞠了一躬。


    “免禮。”餘婼恬看著綠翹,恢複了元氣,臉色紅暈,眸子裏閃著光亮,周身散發著青春的氣息!心裏說:“年輕真好!”


    “做小孩子衣服的布料準備好了,尺寸也打聽出來了。”綠翹小聲地說道。


    “辛苦了,慢慢做不著急。”餘婼恬看著綠翹,想起銀屏這兩個丫頭有著相似之處,有她們陪伴,自己的日子過的才有滋有味的。


    她一邊和綠翹說話,一邊款款地走進院子,院子裏的匠人都退到房間裏,等餘婼恬進入寢宮再出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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