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快翻啊,看今晚誰被扛進來?”小田子好像自己要入洞房似的,興奮起來,臉上泛起紅光,忘記了現在是子時了。


    “你急什麽?朕,還沒急呢。”


    齊王嘴上說著沒有急,心裏已經急的恨不得把誰弄來。


    他第一次翻牌不能太隨便了,要有個儀式感,想到這裏,他揮揮手:“小田子,去弄來一柱子香,朕要香燃盡了。再翻牌。”


    “奴才,稟告王上,一柱子香不可,那樣明天晚上才能熄滅。良辰美景豈能辜負!”


    小田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不能等啊,那樣自己就會不眠不休的陪著王上玩了,自己的小命還要呢。


    他在心裏不停的祈禱,希望王上迴心轉意,忘記了那個惱人的一炷香的規則。


    “哦,你說的也是,那用什麽來衡量朕的成心呢?”


    齊王這個文武全才的帝王。一時沒了主意,讓這個從小陪著讀書的小田子出主意。


    他看著小田子,一臉的期待,把小田子看毛了,小田子在後悔呀,自己吃冷飯出餿主意,到頭來,受傷的永遠是自己。


    “奴才,稟告王上,依我看,數數最好,奴才從一數到十,你可以根據自己心情,在任何一個數字停頓的時候,再翻牌。”


    小田子把自己的主意說出來,他看齊王的表情,察言觀色是小田子的生存之道。


    他不敢抬頭,用耳朵聽齊王是發怒了還是接受他的提議。


    齊王的唿吸不急不促,身子站在龍書案前,沒有挪動腳步,小田子聽不出齊王的心思了。他隻能憑天由命,是獎勵還是懲罰了。


    “朕,接受你提議,你開始數數。我準備翻牌,不錯的主意,朕今天高興,明天必有賞賜。”


    齊王的話音沒落地,小田子懸著的一顆心平平安安的落地了。


    小田子不在意什麽賞賜,他很在意自己過的好不好?腦袋是否還長在脖子上。


    “奴才,謝王上。”小田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地說道。


    “起來吧,弄得像真事的,隻有我們兩個人,用不著什麽禮節,快數數。朕著急了。”


    齊王一改往日的威嚴,他對小田子好的沒的說,從小一起長大,一個書桌讀書,寫著相同的文章,沒弄明白還可以問小田子。


    他的很多生活習慣還是從小養成的,齊王和小田子是不可分割的兩個人,今夜玩遊戲,沒有小田子配合,就不好玩了。


    “是。”


    小田子從地上爬起來,他規規矩矩的站在齊王麵前,等待齊王下命令。他好扯開公鴨嗓。給齊王數數,那樣自己就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他折騰了一天,感覺累了,雖然習武之人不知道累,運運功就把疲勞趕跑了,但,還是睡在床上舒服愜意。


    “你準備數數了,我要翻牌了。”齊王的眼睛閃爍出少有的精芒。他站在龍書案前有了第一次走進養心殿的感覺,他朝著小田子揮揮手,嘴唇一張一合:“開始。”


    “一、二……”


    小田子不快不慢的數著,他很怕數快了齊王不悅,數慢了自己倍受煎熬。


    伴君如伴虎,誰都沒有小田子有體會。


    “朕,翻了。”


    當小田子數到五的時候,齊王再也按耐不住心裏的激動,他走到龍書案麵前,眼睛四處看,突然他看準了正中間的那個牌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雷霆萬鈞之力,翻過來一個牌子,拿在手裏。


    齊王拿著那個牌子,有了第一次大婚的激動。那年他還是一個王子,第一次在母後的安排下,在王府成婚,迎娶相國府的嫡長女司徒婉瑩。


    他拿著令牌想的不是司徒婉瑩。那麽齊王想誰呢,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


    皇宮的女人屬於齊王,齊王不屬於任何一個女人。


    “王上,你玩賴,牌子翻了為何不看?”小田子真怕齊王反悔,他今晚就要陪著齊王玩遊戲了。


    “誰說我不看,我現在就看。”


    齊王把手裏的令牌看了一眼,不看則罷,一看吃驚不小。


    他的臉上出現了驚訝和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得小田子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了。


    “王上,你翻得誰啊,那樣神秘?”


    小田子也來的興趣,誰是一籮筐裏的寵兒,那可是滿滿一籮筐,掛滿李總管整整一麵牆宮牌中的唯一。


    他想翻看齊王手裏的宮牌。如果在小的時候他敢,現在他不敢了,隻是好奇心驅使,讓他的心蠢蠢欲動。


    “想看嗎,朕讓你看,你看呐!”


    齊王把牌子放在小田子的手上,小田子感覺此牌重量非常尋常,不是用天平衡量的。


    小田子。小心翼翼地把牌子翻開,他看見上麵寫著:“才人王燕。”


    “王上,才人王燕,不錯,她是新選進來的,什麽都不懂,才有意思……”


    小田子說話說到一半不說了,他知道飯不能吃得太飽,話不能說的太滿,給自己留有餘地。


    他小心謹慎的看著齊王,希望齊王別再問他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把握時機。


    “嗬嗬嗬……朕的手氣不錯,抓到一個雛,比餘婼恬還嫩的雛。”


    齊王說話向來都是文質彬彬的,雖然氣場壓得大臣們喘不上氣來,但,從來不說粗話,今天怎麽了。


    他的話一出口,把小田子鬧得一愣一愣的,找不到北了。


    “奴才,恭喜王上,今晚的夜色寧靜如斯,星光燦爛,如此良辰美景,豈能辜負,趁著現在時!”


    小田子搜腸刮肚,把肚子裏翻遍了,隻能說這些了。


    他看著齊王,等待下命令,隻要齊王一聲令下,他馬上讓小太監們把王燕扛來。


    王燕何許人也,小田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新加封的護國大將軍王博洺之女,王燕是也!


    有王燕入宮,並得到寵幸,邊境要塞就會安然無恙了。


    王燕也是齊王的一枚棋子,今天齊王要用這枚棋子,牽製住王博洺。


    “好。朕愛聽你的提議,現在把王燕扛進宮。”齊王大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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