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床上躺著呢。”銀屏跪在都是怯生生地迴答道,她不敢起來。


    “婼兒怎麽了?”


    餘伯溫瞬間一個頭兩個大,腦袋嗡嗡地響,好像鑽進去千萬隻小蜜蜂,吵個不停。


    他的臉上滾出大顆、大顆的冷汗珠。


    “父親嗎?我很好,隻是腿摔傷了,不礙事。”


    餘婼恬坐在床上,聽見餘伯溫和銀屏在門口的對話,忙替銀屏解圍。


    她還沒看見換身之前正主的父親,一直猜想是怎麽樣的人,昨天晚上雲妃大致說了一下,心裏有譜了。


    她現在還沒有見到餘伯溫的人。聽他的聲音,聽出來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對女兒的關心,不亞於現代社會的父母。


    “婼兒。我的婼兒。”


    餘伯溫聽見女兒說話了,忙丟下銀屏,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到房間。


    他看見女兒端坐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薄被子,比出嫁之前清瘦了許多,心像被刀割般的疼。


    “父親請坐。”


    餘婼恬雖然昨天晚上想了一夜,怎麽和這個素昧平生的老人相認。但見了麵還是覺得陌生,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看著父親一臉的焦急,知道擔心自己了,忙把薄被子掀掉,讓父親看自己的腿。


    “怎麽弄傷的?”


    餘伯溫急切的問,他的聲音還有表情,那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心疼和關心。


    “我和雲穎兒一起逛園子,不小心跌倒,不礙事的。”


    餘婼恬說的風平浪靜,慢悠悠的,餘伯溫聽了心潮翻滾,老淚縱橫。他看著女兒,一臉的愛憐,有許多的話不知道從何說起。


    “今後加小心,父母不能陪在你的身邊。”餘伯溫心疼的和女兒說道,他轉過身看著站在地上的銀屏,“今後對小姐盡心,在宮中隻有你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


    “是,老爺,我今後會盡心的。”


    銀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她不敢抬頭,像小的時候在府中一樣,小姐弄傷了,她要被責罰一樣。


    “父親不關銀屏什麽事。是我不小心,隻是個意外。”


    餘婼恬是聽說不如眼見,餘伯溫對小女兒如傳說的那樣,心疼的不要不要的,他對餘婼恬的遭遇,不亞於現代社會的獨生子女父母,對子女的重視和關心。


    她看著坐在對麵的餘伯溫,想起了自己的老父親,不覺得淚如雨下。


    “這……”


    餘伯溫見女兒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俏模樣,鋼鐵般的心腸被融化了,心中的柔軟被觸碰。頓時瑟瑟地疼。


    他想說點什麽,突然不知道從何說起,老淚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又肆意的橫流了。


    “銀屏傻站幹嘛,給父親倒杯茶,剛才在養心殿喝酒,一定口渴了。”餘婼恬用哭聲和銀屏說道。


    “是。”


    銀屏這才醒過來,她一直沉寂在迴憶中,仿佛還是在將軍府,小姐受傷了,接受老將軍的責罰,不敢動半步。


    他聽到小姐的命令。忙轉身去廚房給老將軍倒茶去了。


    “銀屏還乖吧,她和你一起長大的,要善待銀屏,隻有你們兩個相依為命,你娘想你啊。”


    餘伯溫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和女兒說話,他要抓緊時間,齊王給他一個時辰的見麵時間。


    他恨不得女兒還是小的時候。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那樣他就可以保護女兒了。如今女兒在深宮裏,他是鞭長莫及,管不了深宮的事情了。


    他覺得自己把女兒坑了,今天見一麵,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再見。


    他要好好的看看女兒,把女兒記在心裏。


    餘婼恬也想把餘伯溫仔細地看看,記住換身之前正主的父親和現代社會自己的父親有什麽區別。


    兩個人各揣心腹事,相對無言,房間裏出現少有的靜寂。


    此刻,掉下一根針,大家都能聽見。


    咚咚咚。傳來銀屏的腳步聲,餘婼恬知道銀屏來了,打破僵局的人物該出場了。


    “侯爺請用茶。”


    銀屏人沒有到房間,聲音先飄進來。她手裏端著托盤,托盤上麵放著兩個窯杯。


    她拿起一個窯杯,遞給了餘伯溫老侯爺。


    “謝謝,你還是那麽麻利。很好。有你在婼兒身邊,我放心了。”餘伯溫結果茶杯,輕輕滴呷了一口,看著銀屏說道。


    “侯爺放心,我會盡心盡力地照顧小姐。”銀屏把身體彎曲到九十度,給餘伯溫鞠了一個躬。


    “小姐請喝茶。”銀屏彎著腰,把茶遞給了餘婼恬。


    “你直起腰,這裏沒有外人,父親不希望你我生分,你我親如姐妹,他老人家才放心。”餘婼恬不迂腐,接受過現代社會的高等教育,她還學過心理學,已經覺察到餘伯溫對自己的不放心。


    她現在才明白,可憐天下父母心,從遠古傳到現代。足見父母對子女的愛。


    “是。”


    銀屏挺直腰杆,去廚房幫忙,等小鍋裏的參湯熬好,端給小姐喝。


    她走了,步履輕盈,心裏的陰霾驅散了,小姐的父親封了候,在宮裏也硬氣起來。


    “銀屏隻是長大了。對你的忠心沒有變,父親感覺很欣慰,你和她相依為命,要一輩子呀。”


    餘伯溫語重心長的說道,他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女兒,感到欣慰。


    餘婼恬感覺父親的慈愛,也感覺出他老人家的不放心。


    伴君如伴虎,他老人家每天戰戰兢兢地,如履薄冰。自己何嚐不是,每天過的都很緊張。


    “父親放心,我和銀屏相依為命,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銀屏比誰都明白。”


    餘婼恬比誰都清楚,自己完蛋了,銀屏算個啥,草芥都不如。


    她自己又算個啥,是父母的女兒,卻不能在膝前盡孝,被鎖在深宮裏。


    “今天進宮接受王上的宴請,沒想到王上讓我來看你,沒有給你帶什麽來,這是祖傳的珠子,你戴在手腕上,具有清涼退熱之功效,這是你母親讓我帶來的,還好沒有白帶。”


    餘伯溫一邊和女兒說著,一邊拿出一個閃閃發光珠串,戴在女兒餘婼恬的腕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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