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奴婢把午膳端來了,請用膳。”


    銀屏小心翼翼地端著飯菜進來,她察言觀色,見齊王沒有動怒,心稍微安靜下來。


    她見小姐渾身發抖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心隨著小姐的身體哆嗦起來,一顆心懸到嗓子眼。


    “愛妃,和朕一起用午膳,要多吃點。”


    齊王的聲音傳入銀屏的耳朵裏,她聽聲音,齊王沒有動怒。懸著的心,再一次落下。


    “臣妾陪王上用午膳。”


    餘婼恬咬著牙應承下來,她此刻什麽都不想吃,就想睡覺。


    她在齊王的麵前。睡覺都成了奢侈,心情低落到穀底。


    宓秀宮裏。


    齊王在紫韻宮用午膳,無脛而走,秀兒聽說了,忙迴來報信。


    “華妃娘娘,那個狐媚子餘婼恬又把王上迷住了,王上正在紫韻宮用膳呢。”


    秀兒人沒到,聲音先飄進宓秀宮。她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那類人,聽風就是雨,不停的給主子拱火。


    她端著放有衣服的筐子,剛從浣洗房出來,迎麵看見小翠,小翠聽小安子說的,這一圈繞的,最後到華妃這裏。


    “本宮知道了,我正煩著呢,解禁令已經下了,我父親為駿王出征已經傾盡家底,王上都不看我一眼,別說踏進宓秀宮了。”


    華妃解禁之前還幻想著司徒婉兒被廢,自己主管內宮,沒想到皇後沒有被廢,隻是反省,如果反省令解除了,自己想成為後宮的主,好像難上加難了。


    她不甘心,一千個一萬個不甘心。


    “迢迢替皇後娘娘,看華妃來了。”迢迢站在宓秀宮的大門口,大聲地喊道。


    “華妃娘娘迢迢來了,她來宓秀宮幹什麽?”


    秀兒聽見迢迢站在大門外喊,心裏不免哆嗦起來。主有多大。奴有多大的齊國,迢迢替皇後來宓秀宮,就等於皇後親自來。


    她不敢怠慢,忙跑到大門口迎接迢迢的到來。


    “姐姐什麽風把你吹到宓秀宮,稀客啊。”


    秀兒想撿好聽的拜年話說,可,話一出口,就變了味,有股敵意充斥其中。


    她見迢迢空著手來的,不像是送東西,倒像是隨意串門子。


    “宓秀宮的華妃,在禁足的日子裏。還深更半夜的往未央宮跑,我大白天堂而皇之的替皇後娘娘看望華妃,順便捎個話不行嗎?”


    迢迢這張嘴,不輸給華妃,她雖然是一個奴婢,卻有著一般妃子沒有的權力。


    她見秀兒沒有讓進去的意思,推開秀兒大搖大擺地走進宓秀宮。


    “秀兒快迎接迢迢,迢迢可是皇後娘娘的使者,不可慢待。”


    華妃也學起了司徒婉兒,一個紅臉一個黑臉做人,她假惺惺的讓秀兒迎接迢迢。


    她端坐在椅子上,等著迢迢給她請安呢。


    “奴婢見過華妃。給你請安。”


    迢迢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主仆位置擺在那,她是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華妃磕了一個頭。


    華妃見迢迢跪在地上給自己磕頭,心裏好像開了一扇窗。那個叫一個亮堂。


    之前去未央宮被迢迢這個奴婢搶白、驅趕所受的屈辱,被迢迢這一跪,減輕不少,心情也好多了。


    “免禮平身。”華妃慢悠悠地說道。


    “奴婢今天來宓秀宮,替皇後娘娘看望華妃,順便傳個話兒,明天皇後娘娘要在未央宮宴請嬪妃們,希望華妃賞光。”


    迢迢雖然跪在地上說話,她說出的話滴水不漏,不卑不亢,明顯沒把華妃放在心上。


    “本宮讓你起來說話,知道是你禮多。不知道還以為我慢待皇後身邊的人。”


    華妃也是話裏夾槍帶棒,不是容人的主,她當司徒婉兒的麵,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何況司徒婉兒的貼身丫鬟。


    她隻是不明白司徒婉兒為何突然要宴請嬪妃?


    “謝華妃娘娘,奴婢恭敬不如從命。”迢迢從地上爬起來,她站在華妃的麵前,畢恭畢敬。很像是華妃的丫鬟了。


    “本宮知道了,你給皇後娘娘傳個口信,明天準時到。”


    華妃不知道司徒婉兒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平白無故的請哪門子客,何況她的兒子太子已經被送去慈寧宮。


    她感覺司徒婉兒的心沒有那麽大,不知道她又耍什麽鬼花樣,隻能見招拆招了。


    “奴婢,一定把口信帶到,明天在未央宮恭候華妃娘娘的駕到。”


    迢迢慢條斯理地說道,她的眼角餘光,查看宓秀宮的擺設,見靠窗台的一個小櫃子裏,櫃門沒關嚴,漏了一個縫隙,裏麵的成捆檀香擺在那,櫃子上的香爐。香氣繚繞,散發著陣陣的檀香味。


    迢迢和華妃說話的時候,把這些都記住了。


    “秀兒,給迢迢上茶,她大老遠跑來送信,一定口渴了。”


    華妃突然想起去未央宮受的屈辱,恨不得全都還在迢迢身上,銀牙咬的咯蹦蹦地響。


    她還是忍住了。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華妃還想和皇後聯手幹掉那些張牙舞爪想攀高枝的人。


    “是。”秀兒答應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去廚房了。


    房間裏麵隻剩下華妃還有迢迢,迢迢感覺時機成熟。


    說時遲,那時快。


    迢迢的手一抖,一根銀針穿透華妃的麻痹穴位,穩穩地紮在她的脖子上。


    迢迢從懷裏掏出皇後娘娘給她的檀香,奔到那個小櫃子麵前,快速的把一模一樣的檀香換下來。


    然後站在華妃麵前,把那根銀針拔下來,插在頭上。


    迢迢的動作之神速,神不知鬼不覺。


    華妃慢慢地醒過來,剛才的記憶已經斷片了,想不起來,她努力睜開眼睛說道:“不是春天,還經常犯困,眼睛不想睜開,這個秀兒真是慢,去井裏打水去了,還是種茶去了?”


    “華妃娘娘困倦了,馬上休息吧,奴婢把話帶到,告辭了。”


    迢迢完成任務,懸著的一顆心落在地上。她不是超人也不是大俠,隻是會點麻醉術。


    她做這樣的事還是第一迴,不是皇後娘娘追的緊,才不會冒著這個險,光天化日之下偷梁換柱,心裏不免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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