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失憶了,怎麽能記得呢,當時哭的死去活來,老夫人比你哭的更甚。”銀屏提起往事,眼裏嘩嘩地往外流。


    “那都是過去的事,是天命。我好好的活著,就是為母親盡孝。”


    餘婼恬了解前身越多,心情壓抑就越大。


    她沒有穿越過來,不知道古代的女子的命不如一根草;穿越過來,才深刻體會,生不如死、苟且偷生的深刻涵義。


    “恬兒,又開始彈曲了。自入宮以來不曾彈唱一字半句,今天算是領教了。好聽,但有些悲切。”


    雲穎兒什麽時候進來,餘婼恬不知道。銀屏看見了,見雲妃和她擺手,隻好作罷。


    她才聽到了全曲,重新感受當年餘婼恬站在陌上,為駿王為三軍將士送行,彈唱的《破邊關》。


    “姐姐來了,今天閑著無聊,翻出琴。即興彈唱一首,見笑了。”餘婼恬現在才深刻的了解什麽是隔牆有耳,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秘密。她的曲子剛剛譜好,試唱一迴,就讓雲妃聽見了,“好久不彈琴,生疏了。”


    “我聽著挺好的,不像多年不彈琴的樣子,瞧,婼兒的手都好看,軟的像沒有骨頭似的,據說這樣的手,有男人疼。”


    雲妃隨口說道,突然感覺不妥,這深宮大院,女人的命像根草,何談得到男人疼,爭寵還來不及呢。


    她覺得自己失言了,忙逗著土豆玩兒。


    “姐姐,請坐!我閑著無聊彈一曲,不然枉費了當初學琴的辛苦。”


    餘婼恬不想和雲穎兒說起為駿王為餘將軍送行,特地寫詞譜曲的事,那樣會節外生枝。


    她不知道之前換身的真主餘婼恬寫的歌詞內容,什麽曲調?但。能知道當初的心情和此時的心情絕對不一樣。


    “土豆真好,我都想把土豆領走了,去我的華清宮住幾天,和它玩個夠。”


    雲妃聽餘婼恬的琴聲,雖然好聽,但,聽不出當初的曲調,她不知道差到哪了?


    她是一個聰明人,透明心,不能說明,隻能拿土豆說事,掩飾自己的疑慮。


    轉念一想。恬兒已經失憶了,能記住自己,能再唱一曲不容易了,疑慮頓時煙消雲散。


    “婼兒,你聽說沒有,邊關吃緊?”雲妃終於憋不住了,她和餘婼恬說道。


    “姐姐消息靈通,從哪聽來?”餘婼恬生怕銀屏滿世界吵嚷,把出征的事說與大家。


    “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朝堂剛剛退朝,大家都在捐款呢,宮裏的嬪妃們也捐了。”


    雲妃是貴妃。她也捐了幾百銀兩;餘婼恬的身份是昭儀,品級低微。捐款沒有輪到昭儀和答應,所以她什麽都不知道。


    雲穎兒說的話不是從銀屏嘴裏說出來的,餘婼恬懸著的一顆心落到肚子裏。


    “哦,原來如此,邊關打仗捐款是應該的,為何不讓我們這個品級低微的人捐款呢?”餘婼恬感覺捐款人人有責,不能論品級。論捐多少銀子,而是那片心。


    “不讓捐款還不是好事,因為你們收入低,到了貴妃這個品級,收入就高了。”


    雲妃不經意的一句話,餘婼恬才知道,大家爭風吃醋的結果,就是提升自己,在宮裏活的更好。


    她看著婼兒怔怔地看著自己,笑的腰都軟了,心裏說道:“婼兒失憶了,什麽都記不得了。當初皇後打壓婼兒,就是怕有才華的婼兒爬到皇後的頭上。”


    “銀屏,把將軍府送來的點心拿出來,讓姐姐嚐嚐。”餘婼恬見兩個人說的累了。口也渴了,想起將軍府送來的點心。她朝著站在門口,修理花草的銀屏喊道。


    “好的,馬上拿來。”銀屏馬上迴答道。


    須臾之間。各色的點心,擺在了桌子上,雲妃看著滿桌子的點心,嘖嘖的讚道:“老夫人的手藝,舉世無雙,她做的點心,我好久沒有吃到了。”


    “茶來了。”銀屏端著茶進來。


    “姐姐吃吧,趕明還能送來!”餘婼恬說的風平浪靜,雲妃聽得心潮澎湃,她知道婼兒失憶了,不知道之前的事,才說的這麽平靜。


    “婼兒,吃著點心,想起了當年,當年我們在一起多快活,好歹現在我們能天天見麵。也算老天的眷顧。”雲穎兒,吃著老夫人做的點心,想起和婼兒兩小無猜的童年。


    “姐姐,這茶可好?”


    餘婼恬很想知道換身之前本主的往事,想多了解一下本主更多的事,但,她又不想知道太多,就這樣什麽都不知道才好。糊裏糊塗地在宮裏混。


    她若是在宮裏混的好,就必須有雲穎兒這個發小相互照應,相互照應的過程中,餘婼恬對換身之前本主的事情就多多少少的開始了解,心裏很矛盾啊。


    “這茶,和昨天的茶不一樣,婼兒又從弄來的好茶?”


    雲穎兒喝一口茶,芬芳四溢,滿口醇香,再喝一口茶,茶香沁人心脾。


    她仔細的品品,點點頭說道:“好茶,與那天用舊年捐的雪水融化的水,沏的茶還是有不同。”


    “姐姐真是很有鑒賞力,這茶是雨前龍井茶,就是在穀雨前采製的嫩芽兒,龍井茶是天氣越冷采製的茶越是上品。我還捐了清明節那天的雨水,放在小壇子裏,埋在地下,困了一年多,現在才拿出來,這杯茶算是極品中的極品了。”餘婼恬慢悠悠地說道。


    “婼兒,我算是服了你了,品茶,都品出境界來。我要慢慢細品,過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了。”雲妃慢慢地呷了一口,說道。


    吧嗒,吧嗒,土豆在院子裏和銀屏玩兒,聞到了點心的麥香,不顧銀屏的阻攔,它撲到了餘婼恬的腿上,尾巴在空中不停地劃著圓,搖的越來越快。


    “哼……”土豆舔舐著餘婼恬的鞋子,哼唧著討點心吃。


    “土豆,你跑一圈,把院子裏的花鏟叼來,我給你點心吃。”雲穎兒是逗土豆,土豆叼不叼花鏟,她都要給土豆點心吃。


    土豆好像聽懂了雲妃的話,它轉身奔院子裏去,把花鏟叼來,站在雲穎兒的麵前,搖頭晃腦的樣子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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