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肉頓鯉魚,是一道名菜,銀屏學的馬馬虎虎的,廚娘倒是懂得,好像做的不錯。


    齊王,從來沒有吃到這道菜,眼睛放著精芒,他愛憐地看著餘婼恬,餘婼恬用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嘴邊,再夾了一塊臘肉品嚐。


    餘婼恬從來沒有吃過臘肉,在現代社會,城市裏的人家。不做臘月了,隻有少數邊遠地區和農村每年還在做臘肉,她現在才知道臘肉已經流傳幾千年了,不是現代人的傑作。


    “王上。請放心地吃吧,沒有毒的。”


    餘婼恬知道菜沒有毒,但,為了以防萬一,她不可不敢保那個萬一。


    “愛妃,何必呢,朕什麽時候說你下毒了?”齊王搶過餘婼恬的筷子,忙夾起一塊臘肉。在嘴裏品嚐。他點點頭,說道:“將軍府的臘肉很有名的,今天品嚐果然名不虛傳。朕喜歡。”


    “王上喜歡多吃點,廚房還有呢。”


    餘婼恬是借花獻佛,替換身前的餘家三小組說著話,她今天也是第一次吃到臘肉,感覺別有一番滋味。


    “酒來了。”


    銀屏一溜小跑地從廚房把溫好的酒端來,她今天是累並快樂著。替小姐高興,希望齊王常來,沒準將軍府還會送來好吃的,讓齊王品嚐。


    “王上,臣妾先品嚐。”餘婼恬輕輕滴倒了兩杯酒,她端起一杯,輕輕滴呷了一口,慢慢滴吞咽。


    酒的醇香在她的口腔裏繞梁,無味無窮。咽到肚子裏,一股暖流湧向心房。她心裏暗暗讚道:真是好酒,可憐三小姐沒有品嚐到。


    “愛妃看你喝的很陶醉,朕管不了許多了。”


    齊王很霸道地奪走了餘婼恬手裏的酒杯,他沒有像餘婼恬那樣小口輕呷,而是一口悶。


    咚咚咚,一杯酒落肚,齊王縷著胡須,搖晃腦袋。從心裏往外感覺美,忙對餘婼恬說道:“愛妃這裏好東西不少啊,都是將軍府送來的?”


    “我不記得了,前日翻找東西,看見的。據說是嫁妝。”


    餘婼恬說的輕描淡寫,齊王聽得目瞪口呆,他的眼珠一轉,心裏暗暗地說道:冷落她多時,還有這份心,是不是給駿王留的?


    想到此,齊王的臉色變了,他一拂袖。轉身要走。


    土豆很會看臉色的,它一直趴在地上,看著齊王和主人吃菜喝酒,饞的不要不要的,也沒敢討要一口。這個時候看見齊王的臉色大變,主人好像也有點驚慌失措,忙跑過來,用嘴舔著齊王的鞋子,對齊王搖尾乞憐,那個意思是——留下來,還有菜呢。


    齊王見土豆搖尾乞憐,很是受用。他的一腔怒火瞬間從鼻孔裏出去了,忙對土豆說道:“聽話,朕給你一塊臘肉,這臘肉不是誰都能吃到的。”


    土豆賞到一塊肉,搖尾乞憐的小模樣,把齊王的心融化了,把餘婼恬的心傷了。


    她心裏有苦不敢表露,心中暗想。齊王的臉色晴轉多雲,好像是因為酒,還是因為駿王?


    餘婼恬心疼原來的正主,活的太淒涼,想到此,自己不是也如此,每天戰戰兢兢地,如履薄冰。


    “土豆,謝謝王上。”


    餘婼恬見齊王喜怒無常,說也不是,不說還不行,正好土豆得到賞賜。她替土豆說話,打破這尷尬的局麵。


    餘婼恬見土豆聽懂了她說話,土豆朝著齊王搖頭擺尾,很是可愛。


    “愛妃。不要管土豆了,我們繼續喝酒。”


    齊王的臉,好像六月天孩兒麵,說變就變。剛才臉上鐵青。陰沉的嚇人,現在多雲轉晴,最後豔陽高照。


    這頓飯吃的,餘婼恬不知道怎麽咽下去的,如鯁在喉。齊王吃的很盡興,他除了喝酒時發出的那一點點的醋意,其餘還算很正常。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齊王吃的溝滿壕平。他最近一段日子,沒有吃好沒有睡好,剛開始是為了試探駿王,最後讓司徒家浮出水麵,算是意外收獲。


    通過這件事情,他們兄弟之間和好如初,沒想到喝了嫁妝酒,齊王勾起往事。


    齊王打著響隔對小田子說道:“你在這裏用膳。今天晚上不迴去了,在紫韻宮休息。”


    “奴才知道了。”


    小田子忙低頭退出,去廚房吃飯去了。


    未央宮


    齊王,大白天進入紫韻宮,這還是大年初一第一迴,消息傳到未央宮,把司徒婉瑩恨得牙癢癢的。


    王後聽說齊王還要在紫韻宮過夜,像熱鍋上的螞蟻。圍著在未央宮團團轉。


    “王後不要煩心了,小心氣壞了身子。”


    迢迢站在未央宮的一隅,看著氣急敗壞的王後,在張牙舞爪地,仿佛要把餘妃生吞活剝似的。


    她戰戰兢兢地,如履薄冰似的,看著王後,生怕氣成迷症。


    司徒婉瑩披頭散發地坐在冰冷的地上,想著自己因為兄長的連累,落到如此的田地,那個小賤人,不被齊王待見的餘妃,竟然爬到自己的頭上去了,心裏的怒火難消。


    “迢迢,給本宮倒一碗涼水,我要瀉瀉火。”


    司徒婉瑩肚子裏的火,竄到頂梁,順著到眼睛裏冒出來,她拳頭攥緊了,長長地指甲,都鑽進肉裏,殷紅的獻血滴落到地上,她一點都不覺得疼。


    她朝著紫韻宮望去,華妃都不在話下,還怕那個失憶的將軍府的三丫頭?


    “王後娘娘,涼水來了,新打開來的井拔涼水,小心牙疼!”


    迢迢端來一隻窯杯,窯杯裏盛滿涼水。那個窯杯還是從司徒婉瑩的嫁妝,一般的情況不用,專為齊王臨幸的時候用。


    司徒婉瑩見迢迢用這隻杯子給她盛涼水,感覺是對自己的諷刺和侮辱。氣蒙的她,接過窯杯,狠狠滴摔在地上。


    啪地一聲,成套的窯杯,被摔得粉碎。


    “吆,這麽大的火氣,衝誰呢?不是衝著我吧?”


    華妃邁著方步,不緊不慢地走來,她的一雙繡花鞋出現在司徒婉瑩的麵前。


    她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賤婢迢迢,眉毛一挑,櫻桃小口一抿,噗嗤一聲笑了。


    “你到我們未央宮幹嘛來了,不歡迎你。”迢迢感覺黴氣是華妃帶來的,她朝著華妃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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