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留給她的記憶少之又少,她迴想起來的每一個細小的片段,都是帶著點淡淡的憂傷,她真的好想體味一次,被這個男人再次愛的感覺,可是,他卻說,她與他永遠都不可能了。


    那同心結燒剩的隻有一小塊殘片,也隻餘下三個小字,“不分離”。


    唉,為什麽自己如今嫁的,卻是那樣一個冷漠的男人,為何上天偏偏要拆散她的美好姻緣呢?早知道這麽苦,倒不如迴到原本的那個年代了。


    “恬兒妹妹。”一個清脆的聲音自門外傳來,餘婼恬心頭一驚。連忙把那同心結殘片收了起來,這時,雲妃已經推門而入。


    “恬兒妹妹,你還好嗎?”


    “雲姐姐。”餘婼恬勉強擠出笑容,迎著她的臉。


    雲妃走過來。便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對不起呀,恬兒,我被王上安排著照顧太後去了,她因為擔心王上的病,故此一直未曾休息好,半路就昏了過去,我在身邊守了一日一夜,方才見她醒轉,我便連忙趕到你這兒來了。未曾及時來看你,你千萬不要怪我。”


    餘婼恬心頭一暖,“姐姐說的哪裏話,姐姐照顧太後要緊,看你這雙眼布滿血絲,怕是也熬了夜了,還惦記著過來看望我,妹妹感動的很。”


    雲妃愛憐的撫摸著餘婼恬的頭,道:“都是王後娘娘暗動私刑,害妹妹下獄,我聽父兄說過,這天牢關的一般是死刑犯,又陰又冷,很多犯人進去了,還未等熬到斬首那一天,便活活在裏麵凍餓而死,我可憐的妹妹呀。”


    “哪有說的那麽恐怖,”餘婼恬笑了起來:“陰冷倒是有一點,但隻要挺一挺,就熬過來了。如今我平安無事了,姐姐就不用介懷了。”


    雲妃點了點頭,“這次妹妹的風波,算是讓我見識了駿王對你的情義,妹妹,今生你有這麽一位對你情真意切之人,便真的是無憾了。”


    一聽她又提起駿王,餘婼恬心頭又是一酸,她自認對不起他,齊王那一夜強行臨幸了她,她這身子。便徹底屬於了齊王,她再也不能與那個男人,有半點牽扯了。


    “姐姐,你來的正好,妹妹,正好有一事相求。”


    “哦,妹妹有什麽事?”


    “姐姐可曾聽說過,那杜麗兒,有一個貼身侍婢,叫綠翹?”


    “綠翹?”雲妃思考了一下,恍然道:“我記起了,這個侍婢,此時正在浣衣局作工。”


    “姐姐,我想讓你收她到身邊,做一個貼身侍婢。可以嗎?”


    雲妃微微一愣:“妹妹,她可是杜麗兒的侍婢,你與杜麗兒的仇怨,害她被打入冷宮,你卻如今尋她的侍婢過來求我收留,你不怕,你不怕她起什麽壞心嗎?”


    餘婼恬道:“其實叫姐姐收留於她,便是一個過渡,姐姐收留她一段時日後,妹妹再將她收歸到我身邊就是了。”


    “你瘋了?”雲妃瞪大了眼睛:“妹妹,你不怕,她在背後陷害於你,讓你萬劫不複嗎?”


    餘婼恬淡然一笑:“我堂堂一個昭儀,難不成還怕她一個丫頭?姐姐隻管幫我就是了。”


    “好吧。”見餘婼恬這般自信,雲妃也隻得隨了她的性子。


    未央宮。


    就算齊王再怎麽不想麵對。他也終究是要了結王後的事的。猶豫了幾天之後,齊王終於來到了未央宮。


    司徒婉瑩沒想到他真的會來,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齊王心中不忍,輕輕的扶起她來,打量著她一身粗布衣衫,道:“怎麽,這未央宮中連件像樣的衣裙都沒有了嗎?要你這般素麵朝天?”


    司徒婉瑩深吸了一口氣,道:“如今臣妾已是帶罪之身,兄長謀反。論罪當誅,王上未曾將臣妾立即斬首,臣妾已經感恩不盡,隻想在此勞作,以筋骨之苦,以償兄長之孽。”


    齊王心頭一酸,這個女人,與別的女人不同,她與他,十年相伴,確是難以割舍。


    “寡人自認對你司徒家不薄,為何你兄長偏偏要謀反?你可知,寡人殺他,也是心痛不已。”


    司徒婉瑩的淚水已然滾落,道:“我兄長自幼便是個不知天高地厚之輩。想是被那些門客挑唆,一時迷了心竅,實屬罪孽深重,謀反之罪不可恕,臣妾不敢為兄長求情。”


    說到這兒的時候。她又跪了下來,已經是聲淚俱下,哭得讓齊王心煩不已。


    王後見齊王心動,便心中微動,語氣一轉。又道:“臣妾慚愧,自知在位期間,未曾為王上分憂,此番若是被斬,後宮定然成為王上心頭之憂,臣妾鬥膽,替王上重新啟用華妃,她家世顯赫,深識大體,比不得那些出身小家碧玉的女子,不懂國母之體大,還請王上三思。”


    “華妃?”齊王眉頭一皺,如果王後不提華妃,齊王都已經忘了宓秀宮還有一位華妃。


    想起華妃,齊王不由得心生厭惡:“那樣的蛇蠍婦人,怎能擔任一國之母。”


    王後聽此話,心裏一笑,齊王心裏到底念及著他們這麽多年的情意,她又道:“王上如此,讓臣妾如何放心……”


    王上深唿吸一口氣。說到底,有這麽多年的情意在,他不能真的狠心處決了司徒婉瑩,而且司徒家已經全部打入刑部大牢,但是司徒一族乃三朝元老,怎麽能這麽輕易定罪。


    尤其司徒婉瑩貴為王後,更不能輕易處決,齊王因此深受困擾,望著淚水漣漣的王後,齊王幽幽歎口氣:“王後。寡人和你相伴十年,知你心意。”


    “王上……”


    “罷了罷了。”整治司徒一家也太過冒險,有司徒一家在,還可以牽製左右丞相,隻不過他需要一個借口。


    如此,齊王冷著臉走了,司徒婉瑩絕望的坐在冰冷的宮殿裏,看著原本富麗堂皇的宮殿變得如此冷清,王後苦笑,真是人走茶涼啊。


    紫韻宮裏,雲妃和餘婼恬坐在一起吃著糕點:“妹妹,你真是嚇死我了。”


    “姐姐不用擔心,妹妹自有分寸。”餘婼恬把她和駿王的事情都吞在肚子裏,可是誰人不知,駿王為了餘婼恬奔走忙碌的事情,隻為救餘婼恬出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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