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侄兒快進!”


    太古子坐在一旁,就見得陸續走進來四名修士。這四名修士一個築基初期,兩個築基中期,一個築基後期,倒都是儀表堂堂,一副青年俊傑模樣。


    尤其是他們身上好幾處被荒藤覆蓋,一看就都是有數量不等的荒藤傀儡傍身,頗是典型青凝穀作派。


    不過太古子凝神細看,發現他們這些個荒藤傀儡並沒有出奇之處。顯然新傀儡的情形,恐怕這些低階修士還是難以知曉其密。


    至於那曹執事為了害怕動手弄出什麽響動,同時也是為了給凡人們離開青凝穀拖延時間,因此並不急著使眼色動手,反倒是滿臉笑容地嗬嗬道:“幾位族侄請坐!”


    說完指了指太古子等幾人道:“實則是這幾位帶來了曹真宗的重大消息,而幾位族侄眼下更是我曹家的核心。”


    說完捋了捋須,故作深沉地歎道:“族叔我是老了,以後我曹家該怎麽走,還是得看你們這些小輩的。”


    “因此此事頗為關鍵,隻得屈尊將你們從內山給招下來了。”


    曹執事這話未了,坐在他一旁上首的築基後期立刻沉聲道:“族叔,這還有什麽可說的?”


    “如今我曹家是曹家,曹真宗是曹真宗。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族叔可莫要在這一點上犯了糊塗!”


    旁邊一個築基初期立刻接話道:“是啊,如今我們跟曹真宗無非就是大支小支的關係。若是以後大支有難,我小支酌情援手一二也就是了,誰又能說得我們什麽?”


    “再說了,據我所知,曹真宗當年也隻是一小支分家單過。隻是後來大支沒了修士傳承,這才最終迴歸,占了大支的名分。”


    “因此依我看,如今以我曹家在青凝穀的發展,以後未必沒有曹真宗求到咱們曹家頭上的時候!”


    太古子聽了這話,手指微微在椅背上輕敲。他已經看出,當年曹真宗拋棄這一支曹家凡人,已經令得他們裏麵的不少人開始寒心。


    因此隨著如今這一支凡人重新培養出了新的修士,尤其是這些新的修士乃是在青凝穀繁衍生息而來。不但沒有與曹真宗有何接觸,反倒是日日被青凝穀培養,因此眼下更是對青凝穀親近一些。


    看來以後隨著曹執事這一代,還念想著過去的老人們漸次凋零。恐怕青凝穀慢慢凝聚起來,就真的能在南蠻站住腳跟。


    畢竟這些新一代的修士們,都是跟著青凝穀傀儡大賣同步成長起來的,看到的都是青凝穀日新月異,變得越來越好。


    因此就算是青凝穀眼下還有諸多並不完美的地方,可對於這些新成長的這一批修士來說,卻反倒是會更願意相信,青凝穀會在他們的努力下變得越發完美。


    既然這些新加入青凝穀的凡人中,所產生的修士都是如此想法,更不要說青凝穀的那些本來的家族們了。


    那些本來的家族,之前對於解溥宗決定賣掉在中州之地,搬到這南蠻來還頗有微詞。可眼下卻也變得一個個富得流油起來,舉雙手讚同都來不及,哪還有什麽閑話。


    再加上千雲生當年在南蠻,扶持起來的一個毫無跟腳的青年成了青凝穀的掌門。如此一來,不但令得這些外來的家族們紛紛看到了晉升的希望。


    還同時令得本來這些家族們,頗有危機的隻能更加緊緊依附在解溥宗的周圍。


    至於解溥宗本人,雖然偶有一些小動作。可也不敢搞得太過明目張膽,畢竟他的小命乃是攥在千雲生的手上。


    更不要說雖然看似青凝穀好像是他的,但實則宮小月等人也都盯在一旁。


    因此,反倒是令得他也不敢太過造次。故而整個青凝穀的賞罰機製才能真正運轉,並沒有出現因人而廢的局麵來。


    顯然太古子並不可能真正的知道這麽多青凝穀的內情,但眼前幾名修士的狀態舉止。還是令得他冷眼看出整個青凝穀對於修士的凝聚力、感召力,以及蘊含著的勃勃的生機來。


    就在太古子一瞬間默默評估青凝穀之際,曹執事則擺出一副長輩模樣,苦口婆心地道:“族侄這些話雖然有些道理,可你們也要看到,所謂樹大招風!”


    “如今青凝穀你們別看蒸蒸日上,實則何嚐不也是危機四伏?”


    “遠的不說,就說那溈蘢之地的太古子。此人陰險狡詐、神奸巨猾、詭計多端,背後還有玉笥宗乃是煉虛宗門撐腰,更是不知比青凝穀大了多少。”


    “他們一心一意想要吞掉青凝穀在南蠻的生意,更是籠絡了那麽多商戶過去,這些事在南蠻誰人不知?”


    “唉!族叔我乃是苦過來的,實不願見你們再一朝被打迴原形,受我們當年這些人的苦!迴歸曹真宗雖然不見得事事如意,但那畢竟乃是本宗,本鄉本土,豈容外人輕侮?”


    “再加上有你們這麽多修士,哪怕在曹真宗中,咱們也能有一席說話之地。”


    “這豈不是跟青凝穀一條路走到黑要好了許多?”


    太古子的兩名弟子聽到曹執事這麽一個小小修士,也敢直唿自家師傅的名號,頓時臉色就有點黑。還是太古子暗暗傳音,這才忍了下來。


    誰知這曹執事話音剛落,就聽得那臉龐微尖的築基中期修士搖頭道:“族叔此話不對!”


    “咱們青凝穀處處被針對是不假,但隻要咱們同心協力,未嚐不能與他們爭一爭手腕。再說了,這裏還是正道天下,更是大不過天理人心!”


    “那太古子也不過一化神罷了,上麵還有煉虛、合道、大能!這南蠻豈是就容得他這麽一個小小化神猖狂?”


    “再說了,那玉笥宗就算是煉虛宗門,可咱們青凝穀背靠的還是龍虎山呢!”


    “更不要說太上長老如今也是化神修為,並不輸他太古子分毫。反倒是那曹真宗,眼下不過一元嬰靈山而已。”


    “不瞞族叔,侄兒我以後是立誌要衝擊化神的,說不得未來還能打那個太古子一個屁滾尿流!”


    “一個元嬰靈山,難道族叔真的覺得,會比咱們的化神靈山還要更有機會嗎?”


    或許是看著這一眾築基小修越說越不像話,指點天下間,口氣大得好像自己已經是天下頂尖一般。


    又或者太古子還想在自家徒弟麵前留點尊嚴,要是被這幫人再說些什麽,自己或許在他們嘴裏不知道再會變成什麽十惡不赦的樣子了。


    因此他終於輕咳一聲,好似站起身來,又好似坐在原地。不但令得眾修士一陣天旋地轉,還覺得自己根本難以動彈,隻聽得他在那裏悠悠地道:“諸位如此見解,老夫幸甚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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