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靈。”芳一邁出門來,果然見得袖靈站在那裏。


    “他、、、、、、”袖靈抬手,芳一便知是她是來問景秀。


    “放心,郎中看了,說他沒什麽事,就是酒喝得多了。”芳一看出她的擔憂,忙寬她的心道。


    “那就好,雖然我恨他,但是我也並不想真的讓他去死,我有時候也能理解他的苦,隻是,我實再無法放開姐姐的死,我同他一樣心中都有結。”芳一何不知她活的如同景秀一般糾結,雖是這樣,可也是萬般無法。


    好不容易送走了袖靈,芳一做了一個決定,便是去看看袖城。


    於是乎,第二日一早便讓銅月準備了點上墳用品,二人就這麽出發了。


    輾轉來到袖城的墳頭,芳一不費什麽力氣,之前來過,隔了一天,尚記得路。


    銅月很是煩感這樣的地方,從到了這裏便一言不發。


    “銅月,你去別處休息一會吧,我想在這裏和袖城說說話。”芳一對銅月說道,銅月巴不得,可又擔心芳一:“小姐,你自己可以嗎?”


    芳一搖了搖頭:“沒事的,你放心吧。”


    銅月這才離開,雖然心裏也著實放心不下,可是芳一要支開自己便是有心裏話要說,自己在這裏也礙事,索性離開。


    此下已剩了芳一一人在此,放鬆了些,坐到一邊,仿佛袖城就在眼前。


    “一直想知道你的樣子,可是我知道,沒有機會了,今天特意來看看你,你不會煩吧?”芳一如同與一舊年老友相談話一般。


    “你知道嗎?你真的很幸福,從我到了景家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那時候我就想,景秀是個陰鬱的人,他心中一定是沒有愛過什麽人,所以才會偶爾顯得戾氣那麽重,後來得知你們的事,我真的不敢相信,原來愛,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芳一此時突然想起景秀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天,如同一個惡魔,毫無溫情可言,可是她又偶爾能看得到景秀的另一麵,那應該才是原本的一麵。


    “袖城,不瞞你說,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景秀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我喜歡他,你會不會不開心?我若及得上你十分之一就好了,那樣,也許他的心門能稍稍為我敞開一些,哪怕隻是一個門縫,我也心滿意足了,可是他的心就這麽緊緊的關著,和所有女子都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芳一糾起了眉毛,卻根本不知站在不遠處的景秀正靜靜的聽著這一切。


    景秀垂下眼眸,本是想昨天被袖家人打斷了祭拜,今天又想好好的與袖城聊聊天,沒成想好巧不巧,在此遇到了芳一,昨天已然知道芳一的心思,自己還假裝聽不到,可是今天又重新聽了一次,心中有些七上八下。


    在她眼裏,並非與所有女子都老死不相往來,起初也是痛恨為何爹會再一次強加了個女子進府,雖然隻是名義夫妻,更加痛恨她誤闖了那間屋子,後才發覺,紀芳一與雪非根本不一樣,她不圖什麽,雖然嘴上不說,卻是真心實意的關心著自己,且時而言語,與那袖城又是那樣的相似,想到這裏,景秀搖了搖頭,似乎再深思下去,便覺對不起袖城一般。咬了咬牙,索性強迫自己將這事忘記。


    既然芳一今天在此,那麽自己也不好在此多呆,正要離開,隻見從芳一身旁不遠處的草叢後麵探頭探腦的走出三個男子來,芳一也見了三人,見三人行為怪異,不免有些害怕。


    三人走到芳一身旁,不懷好意的盯著芳一看了又看,其中一個男子奸笑著對芳一說道:“小妹妹,怎麽自己在這裏?不害怕嗎?要不要哥哥陪你?”


    芳一暗覺不妙,這荒山野嶺的,突然出來這麽三個男子,又都不像什麽好人。起身便要走,卻被這三人攔下。


    還是那個男子又開口道:“怎麽這麽急著走啊?小妹妹,自己是不是害怕啊?”


    芳一朝後退了兩步,死盯著三人:“你們別攔著我的路,我要迴家了。”


    “迴家?迴什麽家?妹妹,就跟哥哥迴家吧!”那男子伸手要過來拉芳一,芳一一扭身,閃出老遠,怎奈他三人緊緊的又圍了上來。


    “你們想幹什麽?不要太放肆,知道我是誰嗎?惹了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芳一此時除了壯一壯自己的士氣已別無他法。


    “喲,小妹妹、、、、、、”男子剛要再次朝芳一伸出手來,便被景秀嗬住:“住手!”


    芳一聽見這個聲音,仿佛從天堂傳來,心跳漏了兩拍,自己最無助的時候,出現的居然是他!果然是他!


    “你是誰?”男子問道。表情又從剛才的奸樣換成了一副兇神惡煞的神情。


    “我是她的夫君。”景秀走到前來,要去拉過芳一,怎知又被這三人攔下。


    “夫君?你別說笑了,我才是這妹妹的夫君。”男子此話一出,惹得他兩個同伴又是一陣狂笑。


    芳一右顧右盼,不知銅月去了哪裏,若是銅月見了這場景,必會與她心有靈犀趕迴府中叫人,若是真的打起來,景秀哪裏是他們三個壯漢的對手呢?


    “芳一快跑!”還未等芳一反應過來,隻見景秀先行一步上前,將芳一扯了出來,推到一邊。


    芳一險些被他拉倒,第一反應就是跑,可是本以為景秀也會一同跑出來,沒成想卻被那三人攔住。


    “快跑,別管我!”景秀放聲大唿,此時已被三人圍住,說時已被人猛踹一腳倒在地上。


    “景秀!”芳一大聲叫道,隻見三人遲疑一下,卻依舊沒有放棄對他的拳打腳踢。


    “快走!”景秀倒在地上,任拳腳肆意落在他的身上,卻一味的朝芳一大喊。


    芳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自己不能忍心將他自己留在這裏。


    芳一二話不說,從地上尋了一稍大石塊胡亂的舉著便朝那三人砸去。


    芳一畢竟不是袖城,身上更是沒有什麽工夫,三下五除二便被製服。


    也不知誰手快,一掌便僻到芳一的後頸,芳一眼前一花,暈了過去。此下的景秀更是半死不活。


    景秀與芳一都倒在了地上,已然失去了知覺。


    三個壯漢也停了手,見著這二人,三壯漢中的一個對剛才一直講話的那個開了口:“大哥,現在怎麽辦?”


    “剛才這丫頭管這男的叫景秀!”奸笑男子迴憶了迴憶,接著又道:“咱們拿人錢財,受人之托在景府門口一路尾隨這丫頭到了這裏,當時我就想,能在這景府出出進進的便不是平常人家之人,定是景府中人,又見這丫頭穿著打扮不俗便不是下人,那就是個主子,這小子剛才又說是她的夫君,會不會是景秀景大人!”想到這裏,奸笑男一臉嚴肅。旁邊的兩個跟班聽得也糊塗。


    “景大人!大哥那怎麽辦?”旁邊的跟班沒見過什麽世麵,有些慌了神。


    奸笑男轉了轉眼珠,仔細考慮了考慮:“先綁了再說,等他們醒了,便與他們談一談,看看哪邊給的銀子多,若是他們給的多,就放了他們。”


    芳一覺得脖子酸疼,猛得睜開眼,卻覺得渾身不自在,待清醒了些,才發現,此時正身處一間沒人住的破屋之中,手腳也被綁著,身子應該是被綁在一樁木柱上,向後靠去,隱約還像是個有個人在木柱的另一邊。便試探性的問了句:“景秀?”


    沒成想背後果然傳來景秀的聲音,隻是十分冷靜:“你醒了。”看來景秀已醒來多時。


    “你怎麽樣了?沒事吧?”芳一想起之前景秀被打。


    “我並無大礙,你沒什麽事吧?”


    芳一搖頭,雖然知道景秀此時看不到她:“我沒事,隻是被人僻了一掌,現在還有些暈暈乎乎的,這些人是什麽人?是土匪嗎?”


    “尚且不知,但不像是一般匪類。”景秀冷靜的分析道。


    “何以見得?”


    “他們大可以殺了我們,可是他們沒有,說明他們留著我們還有用.”聽得景秀如此說來,芳一倒是笑了:“不是一般匪類?那是幾般的?看他們的樣子,都知是一幫市井流氓。”


    “若是真的市井流氓,怕是你現在已經、、、、、、你現在不還好好的呆在這裏嗎?”景秀說的很隱晦,但是芳一卻聽得明白,之前見那幾人的確是不懷好意的樣子,可是此下自己雖是被人綁著,卻衣衫整齊。


    “大不過天去,他們也是想要錢,等會他們來了,咱們就好好跟他商量,你一朝廷命官,命還是值些銀子的。”芳一心緩緩放了下來,隻要要錢就好辦。


    景秀沉默,芳一突然慌張起來:“你怎麽會出現在那裏?”


    景秀自是明白芳一所說,便淡淡的答道:“去看袖城。”


    “那你可聽到了什麽別的?”芳一底氣有些不足,心快要跳出來,隻覺得臉也越發的燙了。


    “剛到,就見那幾人將你纏住。”景秀垂下眼眸,他是不會告訴芳一,她在袖城墳前說的話,他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


    芳一鬆了一口氣,卻也隱約有些小小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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