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男將袖城帶至街邊胡同,袖城掙紮,平生所帶功夫似乎對這個人均不奏效,無論怎麽努力,終是無法掙脫此人的禁錮,袖城被他的大手捂住嘴巴,生生的叫喊不出,終於眼睜睜的在淚水迷蒙中看著景秀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不見。


    看不到景秀身影,袖城絕望的冷靜下來,不再掙紮,任憑他這樣禁錮著自己。見她不再亂動,麵具男終於放開他,袖城哭的絕望,她從來沒有這般絕望過,即使在曾經逃難的時候也沒有這般絕望過,更不曾這樣傷心。


    “你這迴看到了?景秀已經不認識你了。”麵具男口氣得意的讓袖城覺得惡心,袖城惡狠狠的瞪著他:“你對他做了什麽?”


    “嗬,我?我可什麽都沒做,這是天意,他現在看你如陌生人一般,你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他都認不出你,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這下子可死心了?跟我迴去吧。”


    “你卑鄙,景秀一定是受了傷,否則他不會不記得我的,在他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麽!”袖城不甘心,想法甩開他,想朝著景秀走開的方向追去,最終又被他拉住。


    “你放開我!”袖城恨不得舉起拳頭向他砸去。


    “我說了,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又何必如此?”他在笑,笑得如春風十裏。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如此折磨我?”袖城有些歇斯底裏。


    麵具男子正想說些什麽,隻見胡同口突然被一群官兵圍住。


    麵具男將袖城扯到身後,袖城見這些人的穿著,心中竊喜,知道他們是袖老爹的手下,袖家軍,城中盡是袖老爹的眼線,既然他們都來了,那袖將軍一定也在不遠處。


    “有官兵?這下好玩了。”他輕聲說道,袖城在他身邊聽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袖將軍出現在層層官兵後,見了袖老爹的身影,袖城如同見了天大的救星:“爹!我在這裏!”


    袖老爹見袖城安然無恙,心下放下了許多,隻是麵前這麵具男子,實再讓他覺得不安,自己女兒的身手他自然清楚,可眼下這男子將袖城困住,足矣見得這男子非同一般。


    “你是何人?為何挾持小女?”袖老爹走上前來,隨時準備與這麵具男子交手。


    “你怎知是我挾持她?”男子依舊淡然處之,語氣中聽得出的玩味。


    “哼,老夫沒工夫與你廢話,趕快將小女放了,老夫還會將你重輕發落!。”袖老爹氣勢十足。


    袖城見此時機,立馬攻他下路,他一躲一閃間,袖城還是脫離了他,剛要跑開,他便又來阻攔,無奈袖城與他大打出手,袖老爹忙上來幫忙。


    麵具男雖然是個中高手,可也難敵袖城和一個袖將軍,另外他此時隻身一人,雖然尚此時尚且容易脫身,可如果一會官兵再多的話,怕是也自身難保,索性也便不再戀戰,眼見著不占上風,便身形一輕,一躍上了別家房頂,袖城一拳撲了個空,見他上房,剛要也追上去,卻被袖老爹攔住:“罷了城兒,此人是個油頭,難捉,這次先放了他,你先迴家要緊。”


    袖城望著他在房頂上的身影,雖是恨不得馬上抓到他再把他那麵具撕下來看看是何許人也,可袖將軍說的也沒錯,索性放棄與他糾纏。


    “城兒,咱們後會有期,別忘了我與你的約定。”說罷,衣袂飛翻,一閃而去。


    “這個混蛋!”袖城甩了甩衣袖,暗自罵道。


    “城兒,什麽約定?”袖老爹問道。


    “爹,此人是個瘋子,迴家慢慢說。”


    迴了袖府,將連日來所經曆的一切均與家人說完,家人皆為唏噓,也更加好奇此人是誰。


    袖將軍一直沉默不語,沉思了好一陣子才捋著胡須說道:“城兒,按你所形容,此人定是我們熟悉之人,你見他的一言一形,對我們十分了解,所以他說不定就是平日裏混在我們身邊之人,。”


    袖將軍一席話,讓袖家所有人一陣後怕,袖城更是覺得渾身一陣雞皮,如若此人真的就混在常人之中,那這不是更可怕?


    “小姐,皇上聽說您迴家了,正派了人要接您入宮議事呐!”看門的白淨小廝進來通報。


    袖老爹這才想起:“對了城兒,你快進宮看看吧,這些日子皇上也十分擔心你,天下未定,亂得狠。”


    袖城點頭,還未來得及歇息,便出了門去,她隻想盡快知道關於景秀的事,為何他會變成這樣。


    莊席的消息也十分靈通,在這個敏感時期也定是到處都是眼線,可自己在那麵具男身邊呆了這麽多天他居然都沒找到,也實屬怪事。


    進了宮,莊席見她大喜,忙站起身來迎她,見她安然無恙,這才稍放了心:“袖城,這些日子你受苦了,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見他心急,袖城便將這些日子的所遇所聞盡數又告訴了莊席,莊席自是越聽越氣,直到最後臉色徹底冷了下去:“此人究竟是誰?怎會如此狂妄!”最後的狂妄二字咬得更死,可見氣疾。


    “爹說,見此人行為,像是混在我們身邊的人,我也這麽覺得,我總是感覺他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真的好像是在哪見過,可他隱藏的極好,我試圖摘下他的麵具卻未果。”袖城咬著牙想著他那可惡的聲線,越想越氣。


    “既然你安全迴來,那此事就先暫時放它一放,我會命人去查,現在倒真是有一樣要緊事要與你說。”莊席沉靜的看了看袖城,袖城從他的眼神中便已明了他想說的是誰,景秀。


    “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莊席這話說得有些沒有底氣,有些不知應該如何與她說起。


    “景秀他怎麽了?今天我在集市與他遇見,可他好像完全不認識我。”袖城迴憶著景秀看自己時的那陌生的眼神,頓時覺得心又碎了一地,甚至聽得到碎片落地的聲音。


    “當日景秀被一客棧小二送了迴來,當時景秀受傷極重,高燒不退,景大人請了許多大夫,我也命宮中太醫去醫治,幾人合力才將他醫好,可是怪的是,景秀好了之後,便誰也不認識,什麽事都不記得。”莊席一邊迴憶一邊說道:“我曾問過太醫這是怎麽迴事,太醫說,是因為頭部受了重傷才會如此。”


    “頭部受傷?我讓小二救他出去的時候,他身上隻是被銅鼎燙得傷口,再無其他,他的頭怎麽會受傷?”袖城更是萬分不解。


    “頭沒傷?若是隻被燙傷,怎麽會失了憶,我也親自去看過他,頭部的確受傷不輕,是不是那幫白衣人打的?”


    “不會,那些白衣人,十分害怕他們的主上,從景秀身體溶了那半個鼎之後,他們怕無法交差就再也沒敢動過景秀,所以不可能是他們弄的,是那小二?”袖城這才想起,若是真的有傷,也隻能是那小二環節出了問題。


    “那小二呢?”袖城這才想起,如果想知道真相,隻能從那小二下手。


    “小二早已不知去向,景家人拿銀子好好謝了他,他便離開了。”


    “我就知道景秀是受了傷,所以他才不記得我的,隻是那日我在集市遇到他時,我告訴他我是袖城,他還很奇怪的說了句‘你便是袖城’我十分不解,他是從誰嘴裏聽過我嗎?”


    莊席聽到這裏,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掛在臉上:“袖城,此事一點也不難解釋,實話與你說起,現在的你,在景秀眼裏,怕是連陌生人都不如。”


    袖城心裏又是砰得一聲:“此話怎講?”


    “景秀這迴受傷,記不得從前的事,可這對某人來說,便是絕好的翻身的時機,你不在身邊,她隻好來個先入為主。”莊席雖然沒有明說是誰,但是袖城卻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人,除了雪非,還有誰想先入為主呢?


    “我不少次將景秀詔進宮來,對他說你們的故事,可是他似乎總是不信,無論我怎麽說都不信,即便當時有些懷疑,一迴了府也就像是立即被人洗淨了一般,下次再見還是老樣子。”看來景秀的事也著實讓他為難了一把,在莊席心中,真正的好友隻有袖城與景秀二人,袖城不知所蹤,景秀又將過往忘得一幹二淨,自己夾在中間,實屬犯難,每每見得景秀得體的君臣之禮,也不免心中飄過幾許荒涼,自己雖貴為天子,可以往的情份實難讓他用皇帝的權勢來壓景家,壓景秀。


    “是啊,景秀現在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別人在他麵前怎麽說我他都以為是真的,他在景家,最常接觸的便是景家人,景大人對我們的事也不甚了解,也敵不過他祖母與雪非,不過沒關係,他一定會好的,我會等,等到他想起我的那天。”袖城長歎一口氣,對於如何讓景秀想起,一籌莫展。


    “等也不是時候,下月初七,便是他與雪非的婚期,難道要等到他們進了洞房才想起本想娶的是你?”


    莊席的話如同一記棒嗬,她怎麽可以輕易忘記了?當初不就是因為知道了他們的婚訊才能有機會迴來的?


    “袖城,隻要你點頭,我便一紙詔書下去、、、、、、”“不!”袖城打斷景秀的話,明知他要說什麽,可這是她與景秀自己的事,這是一場戰爭,她要將景秀光明正大的奪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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