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雪非她安頓在哪了?”袖城左顧右盼也沒有看到雪非的身影。


    “讓人將她帶下去休息了。”景秀生怕袖城多心,言語之間很是謹慎。


    “今天就要把她帶迴府了吧。”袖城極力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景秀點頭:“祖母找了她這麽多年,這下子祖母一定會很高興的。”隨即頓了頓又道:“袖城,等迴去我就稟明祖母,我要將雪非收為義妹,好好的養在府中。”這話他說得十分堅定,袖城心下想笑,但又不好笑出聲來,隻好強抿著嘴說道:“你將她當成什麽,管我什麽事啊?”


    景秀一愣,麵上緋紅,迴想那天月夜,曆曆在目又怕袖城懶帳,忙說道:“怎麽、、、、、、你、、、、、、”支支吾吾愣子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袖城別過頭去笑了個痛快,轉過頭來又是一臉平常。


    景秀上前一步拉住袖城,十分認真的說道:“袖城,你真的不懂我的心嗎?”


    袖城暗自訕笑,書呆子就是書呆子,有時真是傻得可愛。


    “別拉拉扯扯的,認識我的,知道我是袖城,不認識我的,還以為咱們倆是斷袖呢。”袖城一把掙脫景秀的手,景秀更加沒看出所以然來,還當是她真的生了氣,正愁不知如何解釋,正殿大門此時敞開。


    皇上貼身老太監弓著腰步履蹣跚的走出殿門,雖是極力掩飾自己的悲傷,但依舊難遮他滿臉老淚,雙唇顫抖,之後隨著他鴨嗓一鳴,勉強從嗓子眼兒裏擠出幾個字-------“皇上,駕崩了!”聲音極為鏗鏘有力,卻又悲落致極。


    袖城沒在見過這樣的世麵,亦不知道第一時間應該做些什麽,景秀卻絲毫沒有遲疑,正對大殿,跪了下來。


    袖城見景秀一臉嚴肅,也知這皇帝死了並非小事,亦跟著就跪了下來。


    稍時,隨之而來的,便是文武百官、皇親國戚直奔皇宮而來,個個哭天抹淚,哀號不絕,本就闊綽的殿外,滿滿當當的跪了一層又一層。


    “皇上看來真的是強撐了許久了,莊席才進去不到半天,他就撒手人寰了。”袖城側了側頭,盯著一臉嚴肅的景秀說道。


    景秀扭過頭來,朝袖城眉頭一皺,又四下望了望,確定都在忙著哭號沒人注意到他們的時候才說道:“都這個時候了,說話要有分寸,今後不能直唿太子名誨,亦不可妄加議論。”


    袖城見他非同一般的語氣口吻,深知這不是小事,更不敢再多言,生怕節外生枝。


    這樣不知在殿外與奔喪的一行人跪了多久,隻見莊席終於從殿內出來。


    袖城見他第一眼便身心為之一振,此時的莊席秀目凝重,眉頭緊鎖,身子挺得筆直,如一座大山屹立在前,吸收所有豔陽之光華,集他一身,周繞不散。


    “帝王之氣!”袖城不禁在心中感歎道!


    他還未開口,隻見身後又跟出兩個人來,其中一個半百老頭袖城認得,便是下午來宮外接他們的人,也就是她的爹,袖炎際。


    另一個,一身朝服,與袖炎際的大不相同,手中捧著一支上好錦盒,盤龍紋上,栩栩如生。


    二人出了殿門便以臣子之禮跪拜下來.


    皇帝駕崩,新皇繼位,一切都過於匆忙,朝廷上下處處謹慎,在這樣的敏感時期,誰都不敢出哪怕任何一點紕漏。


    皇後一族似乎安靜許多,不像他們的風格,雖然莊席的繼位看起來理所當然,但依然能夠有些不好的傳言如煙般滲到皇城中來,其中傳言最多的,便是新皇身份,有人說,莊席是冒充了皇子騙得皇位。


    即便他的身份早已得到了肯定,可還是難掩悠悠之口,和一些有心之人的小動作。


    於是,朝廷中的勢力分化的更加明顯,一方麵持懷疑態度,一方麵誓死效忠。


    進宮以來,袖成與她的老爹已經將近半月都沒迴家,一直都在宮裏以防宮變。


    而今早得到消息,父女二人可以暫時迴家歇息,宮裏安排的還算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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