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扶貴妃娘娘起身。她腹中懷有皇嗣。可金貴著呢。”太後拍了拍手。便有兩個影子衛壓著一人從後殿走了進來。


    琴貴妃定睛一看。眼中頓時火冒三丈。這人竟是秦太醫。她心知假孕的事情已經敗露。手慢慢撫上了自己的腰間。


    “貴妃娘娘好氣魄。連皇嗣一事都能被你當成爭寵的戲碼。當真把哀家與皇上都看作傻子了嗎。”太後怒目圓睜。將一條染血的褲子拋在她麵前。


    琴貴妃認出那是她前兩日讓良念去處理的貼身衣褲。自從知道自己假孕一事後。她的月信也隨之而來。褻褲上染了些髒東西。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自然不能讓人看到。這才交給良念去處理。


    琴貴妃怨毒地看了一眼良念。目光中所含的煞氣仿佛要將她千刀萬剮。良念滿臉恐慌。她看著主子。衝她連連擺手。表示這事不是自己做下的。


    琴貴妃卻不相信她。她閉上眼。不再言語。事到如今。隻能怪她看錯了人。不知皇後想要做些什麽。事及淩祈暄。她才感受到了慌張。


    太後被人攙扶著往殿後走過去。她身邊的宮女奉了主子的懿旨。在前殿將琴貴妃看得牢牢地。卻不靠近她身邊。主子有交代。這女人狡猾得緊。莫要中了她的招。


    殿後原本佝僂著身子站在正中央的奴才一見太後娘娘到。忙不迭地跪下來行禮。正是先前將藍珺瑤的消息賣給琴貴妃的奴才榮。他忐忑地伏在地上。等著太後發話。


    琴貴妃卻是想錯了。出賣她的人確不是她身邊的良念。而是這個良心被狗吃了的奴才。到了景陽宮中。他本以為憑借著自己給貴妃娘娘帶來的消息。再加上自己的伶俐。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話下。哪裏知道事情同自己想象得完全不同。


    貴妃娘娘將他交給良辰安置。這位姑娘並沒虧待自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住的地方比在養心殿中好了不少。連月俸也是先前的雙倍。隻是卻沒給自己安排什麽活計。


    起先他以為是要到貴妃娘娘身邊伺候的。沒想到過了些日子。仍是這樣的光景。且景陽宮中的奴才。望著自己的眼神總帶著些不屑一顧。他先前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如今哪裏還能不曉得是怎麽一迴事。


    心知自己背叛皇後娘娘的行為已經讓貴妃娘娘起了防備。他每日裏仍然過著悠閑的日子。暗地裏卻開始仔細良念的一舉一動。都說著婢女是貴妃娘娘身邊最得意的丫鬟。若是想抓住貴妃娘娘什麽把柄。隻怕要通過這個人下手。


    能同皇後娘娘鬥到這個地步。琴貴妃也不是個簡單的人。他等了幾日。琴貴妃依舊沒有露出什麽破綻。這不禁讓他有些心急。這日他正在宮中閑逛。無意中撞見良念正小心翼翼地拿著一個東西。離得遠隻能看出似是裹成一團的衣服。


    尋常的款式讓人一眼便能瞧出這正是宮中婢女的常服。然她這樣鬼鬼祟祟的行動卻讓榮安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情急之下。他敲昏了浣衣的婢女。撥了她的衣服團作一團。


    一來她不是鐵打的身子。這兩日熬下來。她也熬不住。以這樣的狀態。第一時間更新明日要做的事又怎麽能成功;二來這樣做。也算是寬一寬她們的心。


    緊繃的意識漸漸放鬆。而後慢慢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不知是否藥物起了作用。藍珺瑤覺得自己的身子朝著深淵墜落。那般血淋淋的場景再也沒有在腦海中出現。


    難得睡個好覺。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整整過了一日。身下是鬆軟的錦被。整個殿內都遮上了厚重的幕簾。一絲光也沒透進來。


    大殿內一片漆黑。藍珺瑤從床上坐起。掀開蓋在身上的錦被。摸索著將床頭的燭火點亮。趿拉著鞋子從床下摸出一個甕罐。第一時間更新將臉緊緊地貼在上邊。心中喃喃道:“寶貝。娘親這就為你報仇了。你跟舅舅在天有靈。一定要親眼看著。”


    揭開甕罐上的封口。罐子裏不僅沒有血腥味。反倒有一種清香逸散出來。在一汪血紅之中。千秋重鎖發出一種墨紅色的痕跡。藍珺瑤又從原本放置千秋重鎖的地方摸出一條銀鉤。i將千秋重鎖從血水裏邊勾了出來。


    失去了千秋重鎖的血水。瞬間成了變成了透明的液體。比山間溪流還要清澈。望一眼就仿佛要沉醉進去。藍珺瑤將這些血水化成的液體倒進一個翠玉瓶中。才做完這些事。便聽得殿門被人輕輕叩響。雲舒的聲音在外響起:“主子。可睡好了。”


    藍珺瑤應了一聲。雲舒推開門進來。殿門開合間露出外邊的光景。她這一覺睡得沉。已到了第二日的傍晚了。


    雲舒看了一眼主子已經恢複紅潤的臉色。這才放下心來。他們為了主子能安睡。將殿內的幕簾全部扯上。不過良辰姐姐下藥的劑量還是有些重。主子竟真的睡了一天一夜啊。


    藍珺瑤在銅鏡前坐下。殿內的幕簾已經全部拉開。雲舒捧著皇後的華服站在一旁。良辰站在她身後。將她披散在腦後的長發一點點梳理通順。


    墨色的發被他一點點綰起。額間的花鈿像一朵盛放的曼陀羅花。散發著魅惑卻致命的氣息。眼角用了碳筆刻意調高。臉上的妝容與額間那個花鈿相互輝映。最後又以半張白玉麵具覆蓋。僅僅露出右半邊臉頰。


    藍珺瑤平日裏總是素顏。鮮少有這樣濃妝豔抹的時候。不得不承認。她這樣的妝容確實讓人驚豔。即便是在她身邊服侍的三人。也不禁露出驚豔的模樣。


    雖不是第一次見到主子盛裝。然這樣的妝扮卻比大婚之時更能魅惑人心。這樣的主子像是一朵渾身都沾染著毒藥氣息的罌粟花。第一時間更新致命卻又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藍珺瑤帶著兩人出了門。徑直往暢春殿內走去。先前榮華已將消息傳了迴來。太後將琴貴妃請到了她的宮中。兩人的計劃也正式開始。


    一路上走過來。宮人莫不對皇後惻目。即便隻是半麵容顏。也足夠他們驚豔。藍珺瑤步履從容。扶著良辰的手不急不緩地朝前走。完全沒將那些人看在眼中。


    她們在暢春殿前停下。殿前守殿的奴才竟沒將她們認出來。直到良辰上前朝他福了福身子。請他代為通稟一聲。小太監這才麵紅耳赤地進了暢春殿。第一時間更新


    沒過多久。就見小太監從暢春殿內走了出來。他恭敬地對藍珺瑤行了禮。這才繼續說道:“皇上請娘娘進去。”


    連良辰與雲舒都在門外守著。藍珺瑤點了點頭。接過雲舒手上的托盤。握了握她的手讓她安心。這才隨在小太監身後走了進去。


    殿門重新關上。暢春殿前圍著一群人總不像個樣子。良辰與雲舒一行人隻得到一旁的偏殿去等主子出來。偏殿之中一片沉寂。唯有幾人時不時望向一側的目光隱含擔憂。


    今夜太後宮中難得盛宴。天幕才下之時。便有各色珍饈端上桌子。桌上的菜肴都用青瓷大碗倒扣著。直到請了琴貴妃來。才有宮人將其一個個打開。


    接到太後的口信。琴貴妃著實吃了一驚。宮中各處都在暗暗揣測。皇後與太後是否聯手要對自己不利。這個當口太後來請自己。她不相信太後會安什麽好心。


    隻是太後既說了設宴要請自己。她又不能不去。拂了太後的麵子是小。叫宮中那些碎嘴的人知道了。豈不是坐實了自己謀害安寧公主與藍卿月的罪名。這件事雖與她有直接幹係。然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與自己扯上幹係。


    她倒是要看看。太後要耍什麽花招。有腹中的“孩子”作保。太後即便要做些什麽。也要掂量著點。不過穩妥起見。她還是帶了幾個有些功夫底子的宮人。若太後真的失了理智。也好差這些人去給阿郎報信。


    確實如琴貴妃所料。後宮各處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景陽宮前不知藏著多少探子。琴貴妃坦然接了太後的邀請。這倒是有些出乎她們的預料了。


    太後宮中大門緊閉。阻隔了那些想要打探內情的人的視線。兩人在這裏已經坐了許久。看著麵前的太後。琴貴妃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從她來了這裏。太後便吩咐開宴了。席間隻是給她介紹哪些菜好吃。哪些吃了對她腹中的皇嗣好。


    越是這樣。琴貴妃心中越忐忑。太後出什麽招她都自信能接下來。隻是她這樣做。好像真的是請她來吃這一頓飯。她腹中已有些飽意。然太後沒放下筷子。她隻能在旁邊陪著。


    這一頓晚宴出奇平靜。直到太後放下筷子。琴貴妃才感受到了一絲不安。她趕忙迴頭看一看天色。天幕已經完全降了下來。太後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桌上還有許多菜都沒動過筷子。


    琴貴妃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她怕是中了太後的調虎離山之計。正想著。胸口處原本命蠱寄生的地方。猛然傳來一陣噬咬般的疼痛。琴貴妃的身子開始痙攣。整個人蜷縮在地上。憤憤地看著上首正好整以暇的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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