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府中戰作兩團。藍卿月與藍雲卷與黑衣人顫抖不休。程小西背對他們耳中。手中長劍揚起又落下。便有一個死屍體的腦袋被他整個削下。


    藍卿月越打越心驚。眼前的黑衣人到底是個什麽怪物。像是永遠不知疲倦似的。三人身上多少都出現了些傷口。程小西一人抵擋著這些死屍。也有些吃力。


    他們本就是死物。砍在身上也不知疼痛。他不可能沒一劍都準確地將這些怪物的頭砍下。是以身上倒是被他們抓出不少傷。


    藍卿月手中的匕首突然脫手而出。與他纏鬥的黑衣人大喜。那隻扭曲的胳膊陡然伸直。直取藍卿月心髒的地方。許久不能將這些人拿下。他心中怒火中燒。好不容易尋得這樣一個機會。自然要好好把握。


    就在黑衣人的手已近藍卿月胸前三寸處。原本應該掉在地上的匕首突然奇跡般地迴轉。已到了黑衣人身後。藍卿月原本空無一物的左手中出現一柄同方才一模一樣的匕首。隻是比那隻匕首更顯得精巧。


    藍卿月持著匕首的左手與黑衣人掏心的手對上。即便黑衣人是同那些死屍一樣的怪物。在這招之下。也受不住什麽好。另外一側藍雲卷與藍卿月配合得當。隔著錐帽便要去刺黑衣人的脖頸。


    黑衣人沒有料到藍卿月不過是為了誘使他上當。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若是強行攻下去隻能使自己三麵受敵。他大罵一聲“狡猾”。身子朝前折了半個圈。再一矮身。就要從兩人的包圍圈中脫困。


    藍卿月哪裏肯輕易放他。隻見他左手翻轉。右手在空中虛虛一撥。原來兩柄匕首之間竟連著一條透明的線。這一對子母匕首亦是藍珺瑤特意為他打造的兵器。


    匕首朝著黑衣人的頭直直削了過去。無論他如何躲避。都難逃匕首的攻擊範圍。黑衣人大急。來不及往一旁躲。頭已連著墜帽被匕首整個削掉。


    黑衣人一死。這些受他控製的死屍也接連一個個倒在地上。錐帽從他頭上滑落。竟然是一張無麵臉。五官一個都沒有。白紙一般的臉卻變得猙獰。他叫囂著往前跳了兩步。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城守幾乎被今晚發生的一切嚇傻。看到無麵人的那一刻。一股渾濁的液體從他退下流出。整個屋子裏瞬時交雜著一種奇異的香味與腥臭味。


    藍卿月大叫一聲不好。才探手入懷中掏出火折子。就見黑衣人被削斷的頭顱處忽然有個黑色的東西猛然朝他襲擊過來。藍卿月連忙用匕首去擋。誰知這東西速度快得很。他隻感覺腰腹處一陣劇痛襲來。繼而整個身子如陷火坑一般。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一把大火將這些屍體燒盡。暴雨的衝刷之下。並未殃及到一旁的房子。城守心有餘戚地站在院子中。緊緊跟在藍卿月三人身後。


    漫天涼意逐漸將藍卿月體內的火澆滅。他不讓藍雲卷與程小西近前。心知自己中了敵人的招。眼下隻有凰北若一人能解決這東西。等到身體內的異樣感消失。他這才迴身去看跟在自己身後的城守。


    “馬上調集你城中的守衛。運送藥草與糧食到江淮。清查城守府中是否還有被殺之人。若是有的話一並將他們燒了。”藍卿月一字一句布下命令。見識過方才兇險的城守自然不敢大意。為著他的小命著想。連忙一一照做了。


    城守並未聽到黑衣人的話。仍是心有餘戚地望著藍卿月一行人。想要開口問他這些人是什麽來頭。看到他麵上一片肅然。隻得訕訕地跟在他們身後。


    “你放心。他們不會再來了。”藍卿月看出他的顧忌。淡淡地拋下一句話。卻叫城守心中大定。這些人早料到他會到子虛城中借糧。是以先在這裏設下埋伏。這樣的手段隻怕隻有宮中那個女人才通曉。先前有凰北若在他身邊。他們無從對他下手。想必臨近的城中都有他們的人埋伏。


    事不宜遲。從這裏將糧草運迴江淮。還需要一個時辰不停趕路。在他的要求之下。子虛城中幾名醫術較好的大夫也隨著他一並往江淮城趕去。


    江淮處。凰北若醒來已有一個時辰。方才他幾乎陷入夢魘之中。想到那個夢。仍然心有餘戚。他又安慰自己。藍卿月在帳子裏呆著。不會出什麽大事的。


    既然醒來了。索性披衣到外邊去瞧一瞧。也好讓自己放心。唯有大雨衝刷帳篷的聲音落在他耳中。本就是寒冬初上的季節。江淮仿佛也染上了京畿的冷厲。冬雨如刀。打在人身上生疼。


    凰北若撐著一把油紙傘。傘骨沾了些水。握在掌中有些打滑。守在藍卿月帳外的侍衛一見他連忙行禮。他徑直走入帳內。


    背對著帳子的方向有一人和衣躺下。凰北若輕笑了聲。到底是累極了。身上竟還是白日裏的衣服。他將帳簾緩緩放下。怕打擾了他睡覺。就要從帳子裏退出去。


    才走開兩步。又返身迴到帳中。疾走兩步到了床榻前。掀開被子。分明是一個侍衛套著藍卿月的衣衫。緊瞪雙目躺在床上。他被藍卿月點了穴。一見凰北若。喉嚨口“嗚嗚”地叫著。卻發不出一個音節來。


    凰北若心知不好。在他身上幾個穴道上連連點過。正要問他出了什麽事情。不想這侍衛被他抓起的刹那。眼中一絲兇光閃過。在凰北若動作之前。雙手在他身前兩個大穴點過。凰北若頓時動彈不得了。


    又見這人熟練地在帳子上劃開一個緊容一個人通過的大洞。他轉身抗起凰北若。一閃身便從帳子裏消失不見了。


    過了許久。帳子裏仍舊沒有半分動靜。守帳的士兵喚了幾聲。帳子裏卻無一人應答。兩人對望一眼。心知大事不好。猛然掀開簾子。帳子裏一個人都沒有。風雨從被割破的帳子後邊灌進來。


    兩個侍衛頓時著慌。一人在這裏守著。一人去將此事稟報給欽差一行人。凰雲清被他們喚醒的時候。挨著的兩個大帳都已燃上了燭火。他顧不得穿好衣衫。隻披著一件外衣就向藍卿月的帳子裏走去。


    一柄油紙傘孤零零地躺在帳子當中的空地上。看得出是事出突然。被窩裏還有餘溫。他們並未離開多遠。


    “封鎖江淮一帶。命人在各個進出口仔細盤查。他們沒走多遠。”凰雲清撿起落在地上的油紙傘。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種種可能從心頭爬過。


    為了避免引起恐慌。這件事還得秘密進行。江淮的百姓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好在百姓們大多睡了過去。隻要在他們逃出去之前抓住他們。將藍卿月與凰北若救迴。便沒有什麽大礙。


    凰雲清的命令無疑是正確的。此刻那人擒了凰北若。正躲在百姓當中。他憤憤地瞧了一眼不遠處即將搜過來的士兵。眼中逐漸有殺意染上。上頭吩咐過。若是無法將這人生擒。也不能讓他再迴到他們手中。


    凰北若看著他目露兇光朝自己慢慢迫近。心中暗道一聲不妙。隻要再給他一刻鍾。他就能將穴道衝開了。


    千鈞一發之際。不遠處那幾個搜查的守衛卻像是得了某種命令一般。疾步往迴走去。凰北若鬆了一口氣。他身邊看守之人也將匕首受了迴去。


    另一邊。藍卿月與藍雲卷三人押送著糧草連夜趕迴了江淮。搜尋的侍衛也被急急召迴。凰雲清老遠就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著人去安排這些糧草。屏退了左右服侍的侍衛。一行四人在凰雲清帳子裏坐下。


    撐著燭台走到藍卿月身邊。黑色的緊身衣已經與皮肉粘在一起。傷口處仍有血跡冒出。因著失血過多。嘴唇幹裂。麵上蒼白一片。


    “卿月。北若可與你們一起行動了。”凰雲清最擔心的是這個。方才見他們迴來。他便以為北若是與他們商量好行動的。隻是眼下看來恐怕不盡如此。


    “沒有。”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藍卿月有氣無力地答道。


    糟糕。眼下再去圍堵隻怕已經來不及了。凰雲清一臉懊惱地模樣。隻怕歹人已借著這個間隙將他帶了出去。天大地大。他們又不知那些人又什麽企圖。即便是尋找也無處可尋。


    藍卿月再支撐不住。歪著身子重重地倒在一旁的椅子上。藍雲卷連忙出帳去請大夫。帳內凰雲清與程小西合力將藍卿月抬到床上。若是腰間的血再止不住。隻怕過不了多久。他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這名大夫是子虛城中醫術最好的大夫。他隨著藍卿月一行來到江淮。還來不及歇歇腳。又被藍雲卷請到這裏。


    他放下肩上的醫箱。趴在藍卿月的傷口上仔細嗅了嗅。又將手搭在他腕間的脈上。細細診治過後。方對著一臉期盼的三人道:“這外傷我可以治。隻是這位大人體內的東西。請恕我無能為力了。”


    “他身體裏有什麽。”凰雲清並未見到他們同人偶顫抖的一幕。是以滿臉疑惑地開口問道。


    “蠱。”大夫艱難地張口。吐出一個字。他祖輩上是在宮中當過差的。若不是如此。他也認不出這個東西。祖上傳下來的醫冊上明明白白寫著這種東西的厲害。他自然拿它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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