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蠻奴受傷中毒昏迷的這些天,南山村是熱鬧的。


    除了多了二三十個牛頭村的村民,一部分的瓦匪也留在了南山村。


    起初,南山村的村民還不知道他們是些什麽人,可不久後,大家就都知道了,他們是瓦匪。


    這個消息一出,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在閔縣範圍內,瓦匪就是兇殘、殺人不眨眼的代名詞。


    哪個村子沒有遭受過瓦匪的毒手。


    尤其是南山村,先後三次遭受了瓦匪的打劫。


    南山村死了不少人,更有一段日子,擔心著沒有糧食吃。


    若是有機會,南山村一定不惜報複瓦匪。


    可如今,瓦匪竟和自己住在一個村子裏。


    這樣的情況也太詭異了。


    那自己要怎麽做,和瓦匪拚個你死我活。


    南山村倒也是有一些不怕死的人的。


    在這個時候,孫耀祖站出來說話了,告訴自家村民,他們是瓦匪,但和之前的瓦匪是不同的,有恩怨可以,但不能亂來,最後告訴大家,公子會對這件事情做一個交代。


    有孫耀祖站出來說話,再加上公子的分量,才讓事態平息了下來。


    至於是瓦匪,但和之前的瓦匪不同,對於這個說法,大家則是似懂非懂。


    要說對這點最有體會的,還是牛頭村來的村民,她們的命可都是這些瓦匪救的,她們也是對這些瓦匪印象最好的人。


    相反的,有一些人對瓦匪是不待見的。


    就那些從四鄰八鄉來南山村幹活的人,他們的村子也曾被瓦匪打劫過,雖說不像南山村一直受到瓦匪照顧,可對瓦匪一樣有著仇恨。


    又由於他們並不是南山村的,孫耀祖不是他們的村長,而公子兩個字對他們來說隻是個稱唿而已。


    這也讓他們對瓦匪的怨恨絲毫不減,什麽和之前不同,在他們心裏,瓦匪就是瓦匪,就是一樣的。


    他們雖不敢去做什麽,可卻嘴上的閑言碎語從來沒有停止過。


    “這些瓦匪和南山村是怎麽迴事,不會是一夥的吧。”


    “誰說不是啊,那天都見到了,那騎馬的,還有那個女人,據說是瓦匪的頭目,現在則被當成客人招待著。”


    “這……南山村不會成了匪窩把。”


    “誰知道呢,你覺得南山村現在要我們建房子是為了什麽。”


    “嘶,那我們不成了共犯。”


    “別想太多了,你倒是可以跑,可要是跑了,誰還給你吃的,認命吧。”


    “難怪這麽好心,讓我們幹活就給我們吃的,這明顯就是有預謀的。”


    諸如此類的話題,是反複的議論著,當然,他們也隻敢議論,不敢做什麽。


    他們一不敢找瓦匪麻煩,二不敢砸了自己的飯碗。


    如今南山村的氛圍確實不太正常。


    而這樣的氣氛是無孔不入的。


    灶房裏,是扈四四和孫幼娘忙碌的身影。


    扈四四的廚藝非常好,自從上次她表示要跟著裴雲後,她就開始負責裴雲一日三餐的飲食。


    這之前本來是秦祈兒做的事情,可秦祈兒的廚藝隻是一般,她也覺得該給扈四四找點事做,就退位讓賢,把灶房交給了扈四四。


    這些天,扈四四要更加的忙,是吃飯的人更多了,楚蠻奴和厲懷瑾的夥食也都交給她負責了。


    灶房裏,主要忙著的是扈四四,孫幼娘負責打下手。


    此時的孫幼娘正在照看煎藥,這就是裴雲給楚蠻奴開的固本培元的藥方。


    照看煎藥不是什麽難事,孫幼娘卻顯得有點魂不守舍。


    扈四四雖然忙著,可她是個人精,一下子就瞧出了孫幼娘有心事。


    “是心裏不平衡了?”扈四四道。


    突來的一句話,讓孫幼娘像隻受驚的兔子跳了起來,說道:“你別亂說。”


    “是不是亂說你自己心裏清楚,你是不是也看出來了,公子對她好像不太一樣。”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孫幼娘直接就不說了,可不說了,才更加證明是有問題的。


    是啊。


    孫幼娘能夠看得出來,公子對她好像不太一樣。


    本來,在這之前,聽到她說要搶公子當壓寨夫人,自己隻是覺得好笑。


    怎麽可能會讓她稱心如意。


    她要是真的敢硬來,自己就拿弩箭射她。


    可誰想到,她突然就受傷了,還要來找公子,而公子表示出來的態度則讓人抓摸不定了。


    從表麵上看,是沒能看出什麽來。


    可作為女人,孫幼娘某方麵的感覺是很準的。


    其實也不是什麽無根據的胡思亂想。


    這就要說到一個人了,那就是厲懷瑾。


    厲懷瑾是一個喜怒行於表的人,你隻要和他見上一麵,就會知道他是什麽樣的心情。


    而他的心情則可以間接折射出楚蠻奴的心情。


    他要是心情不好,就證明楚蠻奴的心情很差。


    反之,他心情好,楚蠻奴的心情就一定是美麗的。


    外人不知道楚蠻奴來南山村找公子是為什麽,可孫幼娘是知道的。


    她知道楚蠻奴如今牽掛的是什麽事情,她的心情自然就是隨著牽掛的事情的變化而變化。


    而想要知道楚蠻奴是什麽心情,看厲懷瑾就知道了。


    就比如,在楚蠻奴醒來後的第一天,厲懷瑾是整天的唉聲歎氣,守在屋外哪兒都不敢去,生怕屋內發生什麽情況。


    這就明擺著,楚蠻奴的心情非常的壞,他才需要無時無刻提心吊膽。


    從這也就可以知道,楚蠻奴牽掛的事情,進展並不順利。


    就孫幼娘的想法,這樣的情況實屬正常,公子本來就不會讓她得逞的。


    可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和想的不一樣了。


    厲懷瑾的心情是一天一個變化,他那心情,要具體的形容,那就是相當於是老父親嫁女兒。


    雖然心裏不想承認,可跡象已經表明,楚蠻奴那邊應該去取得了突破性的發展。


    這就讓孫幼娘心裏不是滋味了。


    若事情講個先來後到的話,自己怎麽也比楚蠻奴先。


    再者。


    楚蠻奴的臉是那個樣子,而自己,怎麽也算是讓人見了喜歡。


    憑什麽自己這邊是一點進展都沒有,楚蠻奴卻能後來居上,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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