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照沒什麽情緒地抬頭。


    鬱沉端著一杯咖啡和……一杯牛奶進來。


    鬱沉落座在他身側,玻璃杯裏的牛奶冒著一點熱氣,出現在池照麵前。


    牛奶助眠。


    池照掠過那杯拉花漂亮的咖啡,視線落迴鬱沉眼下不比他淡的黑眼圈上,語氣悠悠。


    “鬱隊口味獨特。”


    一個醒神,一個助眠。


    鬱沉默了一下:“還行。”他伸手把池照麵前的牛奶端起。


    池照莫名鬆了口氣。


    下一瞬,鬱沉把牛奶倒入咖啡,漂亮的拉花被毀,鬱沉表情不變,將牛奶傾倒恰至不溢出。


    玻璃杯裏還有三分之二的牛奶。


    鬱沉放迴池照麵前:“來一杯?”說的跟喝酒似的。


    鬱沉跟看不懂他的拒絕似的,把玻璃杯推到他麵前,站起身像是要離開:“時間還早,你房間裏的電腦可以用來直播。”


    鬱沉端著咖啡離開了,他的手很穩,端著那杯滿滿當當地咖啡也像閑庭徑步般自然。


    濃香醇厚的咖啡味尚存,池照的肩膀一垮。


    他一對上鬱沉,就忍不住嗆對方,一點兒都不想接受對方的照顧……才怪。


    池照麵無表情的喝了一口牛奶,然後被燙的舌根一麻,熱意順著傳導,臉上跟著染上薄紅。


    杯子是隔熱的,摸著並不燙手。


    無人的訓練室裏,池照握著玻璃杯,舌尖還在隱隱發麻,隻能從喉間發出一聲“嗬”聲。


    池照握著玻璃杯上三樓進了房間,玻璃杯被他擱在了桌前。


    鬱沉有一點倒是說的沒錯,他現每天都要訓練,直播的話隻有上午的時間。


    因為不是家裏的電腦,池照一開始調設備的時候調了好一會兒。


    他一項一項地關閉那些不知名選項,最後發現攝像頭是開著的。


    但他是站著調設備,攝像頭對著他的腰腹,臉並沒有入鏡。


    他的指尖敲到攝像頭,然後及時關閉。


    但開攝像頭的幾秒時間,直播間的粉絲卻沒有錯過。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一點進來發現遲遲居然開了攝像頭,腰好細看起來好窄哈斯哈斯。】


    【雖然隻是開了幾秒鍾的攝像頭,但並不妨礙我截屏留戀哈哈哈,這個腰我真的可以!這是昨天直播突然沒了的福利?我可以了!】


    【後麵一閃而過的房間背景和布局感覺好眼熟,好像在哪兒看過?】


    池照已經調好設備了,他扶了下麥的高度:“在外麵直播,剛剛是意外,打排位。”


    【在外麵就是不在家的意思啦?難得見遲遲上午直播誒,所以晚上還播不播呢?】


    【播到什麽時候啊?上班摸魚看直播。】


    【他們都說遲遲你轉行打職業了,不會是真的吧?打職業真的會被噴死的,崽,媽媽會心疼死的。】


    有聞風趕來的st的粉絲。


    【呸呸呸,也就是個小主播,少蹭st的熱度,st教練組又不是眼瞎,怎麽可能會買主播。】


    池照出聲:“晚上不播,時間不定……”他迴答著彈幕的問題,最後反問:“噴我?”


    他反問的語氣像是夾了暗火,像是好像真的不解又好像是嘲諷。


    聽起來就……很爽。


    【我宣布,繼“休息”二字之後,“噴我”成為我最喜歡的兩個字,遲遲那種“你有本事就噴我”的語氣我好愛,別管我了,趕緊噴我,求遲遲噴我。】


    【不行,我要把那一段剪下來,以後有人罵我,我就用遲遲那個語氣,太絕了。】


    【直接殺人於無形好吧,a死了,放狠話就用這兩個字,再來一個吊兒郎當的姿勢,壞男孩形象有了。】


    【《遲·雖然我無情但我是個好男孩·早》,一旦接受壞男孩這個設定就很難拒絕哈哈哈。】


    於此同時,隔壁房間裏。


    亮著的手機屏幕裏正播放著直播,傳出的少年音色透著漫不經心地懶意。


    屏幕被修長指節按住,拉到了某個節點,正如彈幕所說,少年的腰在寬鬆短袖下分明的線條若隱若現。


    屏幕被放大,桌邊模糊的玻璃杯變得顯眼。


    鬱沉低笑,因為笑,胸腔跟著很輕微地顫了兩下。


    壞字可談不上,乖倒是。


    彈幕逐漸歪了,也跟著幹淨了許多。


    畢竟真的覺得池照會去打職業的就沒幾個,大多數都是來看熱鬧的。


    池照打完一局,照例迴答彈幕。


    “直播時間不定,房管會通知。”


    彈幕忽然開始討論八月的秋季賽,因為聯盟剛發布說秋季賽的時間定了,八月八號。


    彈幕在問他會不會解說。


    沒影的事池照不會給迴答:“再說。”


    因為秋季賽,彈幕忽然聊到鬱沉,還問池照和鬱沉最近有沒有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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