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的有幸聽人家倒苦水的傾聽者一樣,花小小也給自己做了心理準備:無論聽到什麽,閉嘴,無論合不合邏輯,閉嘴,無論狗不狗血,閉嘴!


    反正就是兩個字,閉嘴,千萬,以及千千萬,要閉嘴!


    傾聽與敘述是這個世界上非常特殊的存在,人家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能看到心裏麵的想法,可窗口僅僅是窗口,與心隔著一層似是而非的玻璃,說能瞧著裏麵的“心”,說來還是有點模糊的,然而,展開嘴巴傾訴卻不同。(.無彈窗廣告)


    嘴巴連接這喉嚨,喉嚨後麵是貫穿人整個肉體的大腸小腸,中間經過心髒,肝肺等等人體重要的器官,可謂是一路向前,完完全全暴露出來,所以,如果非要用一種比較簡單的隱喻來表示人的話,花小小還是喜歡傾聽人家展開嘴巴,傾訴。


    當然,也有很多謊言從嘴巴裏麵吐出來,可這些都不是傾訴,真正的傾訴,是張開直通全身的喉嚨說真心話,因為有人聽,所以他樂意說,既然是誌願的,自然說的是實話,若非如此,還不如閉上嘴巴也總比說謊的好。


    如果真正計較起來,她花小小也算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在這兩輩子中,她遇上了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不同的人,她還記得,就在不久之前,她還安奈這不耐靜靜的傾聽那些被封印在心魔禁地的妖族們傾訴他們過往的悲劇與快樂。


    哦,還有領教了那個長的清清秀秀,軟軟小小,嘴巴卻異常毒舌的老板娘的最上功夫,而此刻。她花小小靜靜的跟在俊朗不凡,瀟灑倜儻的歐陽神君旁邊,靜靜的傾聽他訴說他過去的往事。


    歐陽頷首看向不知名的遠方,線條流暢的下巴在明媚的光陰裏畫出一道迷人的弧度,歐陽神君畢竟是個男子,他的皮膚不是小白臉那種白,帶了點健康的小麥色。就如陽光下閃動著迷人埋線的小麥。微風拂過的瞬間,有醉人而剔透的光。


    從亞麻白色的長袍上露出那節脖項,沒有白天鵝那麽優美細長動人。相反,歐陽的脖子有點粗,帶著雄性特有的粗糙,喉結不是特別突出。(.無彈窗廣告)抬頭的時候那個弧度,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誘惑著她心蠢蠢欲動。總有一種很想上去摸摸的欲望,平時歐陽臉上除了平靜便是溫和,仿佛他天神溫和,西風細雨。對於什麽都是運籌帷幄,一揮手竟掌控天下,無需慌亂。安安靜靜,穩若泰山。


    此刻。他臉上也無多少悲傷,更多的是蒼涼,這樣的歐陽,猶如淩絕頂上那顆風裏來雨裏去頑強生長的長壽參,高傲優雅,即便滿身風霜,卻依然透漏著上位者特有的活力與自信,曆經歲月幾乎癡迷的看著身邊這位雄性,即便心裏麵在不怎麽願意承認,還是不得不感歎歐陽確實擁有迷倒千千萬萬雌性同胞的資本。


    當那癡迷一旦觸碰到他迷離的眼神,心禁不住如被什麽東西狠狠的刺了一針般,裏麵的癡迷唿啦啦全部跑光,徒留下滿滿的心疼與自責。這般神一樣的人,怎麽能用那般汙穢不堪的眼神看?


    即便是想,都覺得是對他的褻瀆,花小小突然就明白了,為何這麽多年來,她見過的雄性千千萬萬,各種姿態,各種美貌之人都見過了,可單單對著歐陽的皮囊癡迷得如癡如醉,這個問題花小小原本在心裏麵想過很多遍了,曾經還猜測,是不是因為他對她用了什麽妖術,亦或者是幻術。


    要知道,開始的時候,歐陽給她的感覺非常危險,那種危險在歐陽靠近她的時候曾經惡狠狠的鑽進她的心髒,給她過警示,但是緣分這種東西玄乎又玄乎的,那裏說提防就提防得了的不是?


    那天究竟是如何與歐陽度過那一夜的,花小小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一般吧,對於難堪的記憶,花小小會下意識的清理出自己的腦海,以免天天想著,導致自己不開心,然而這件事情之後,她很快離開了歐陽,之後的事情多且雜,依然化為一片片落葉在她腦海的角落裏麵腐爛枯萎,化作一堆粉土。


    花小小扯扯歐陽的袖子,歐陽轉頭靜靜的看著她,恰巧看見他未來得及退卻的蒼涼,花小小心髒一抽,手滿滿滑下,低著的頭卻突然抬起來,嘴角勾起,眼睛明媚,盡大程度的扯開嘴角,給了歐陽一個異常明媚的笑臉。


    歐陽定定的看著她,蒼涼的心上似乎瞬間吹拂過一陣暖暖的微風,抬眼看著眼前這個笑顏如花,瞬間綻放極美笑顏的人,眼底慢慢溢出一絲絲暖意,燦爛如暖陽的她身後,仿佛在瞬間繁花似錦,鋪就了滿世界的明媚。隻見那個燦爛如太陽的人突然眨眨眼,笑嘻嘻的問他:“是不是突然覺得姑娘我長得很美?”


    話落,未了,那人還搔首弄姿的扭了扭腰肢,眯著眼睛給他拋了個媚眼,歐陽愣了愣,如果換做平時,他此刻絕對抖著一聲寒毛立即離開這個惡心的生物,可是此刻,歐陽卻從這人小心翼翼的笑臉背後看到關心以及心疼,是的,眼前這個怎麽看怎麽像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姑娘的眼裏,看見了她對他的關心……以及安慰,無奈的笑了笑,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手已經放到對方毛茸茸的頭頂上揉了兩下,觸感非常好,比想象中好了太多了,歐陽在反應過來之後禁不住伸手又摸了兩下。


    花小小愣愣的看著那個嘴角掛著寵溺笑容的某個外星生物,胸口處唿啦啦的跑過千千萬萬頭神獸,撓撓臉頰,花小小不是個特別容易害羞的姑娘,所以,此刻倒是除了尷尬之外,啥也沒了,眨巴眨巴嘴,似乎沒注意歐陽的動作一般,嘴巴側開一抹痞痞的笑,語氣調侃道:“哎哎,神君大人,小女子怎麽說也是兩個包子的娘親了,可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麽摸我的頭了,雖然我知道自己秀色可餐,但我們這做人呢,得學會控製自己的動作,知道吧,要不然,這不是與動物一半了?”


    歐陽的手一頓,隨即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繼而無奈的搖搖頭:“你這把嘴,總是能在氣氛最濃的時候破壞人家的心情!”


    “呐呐,神君大人你這樣子說就不對了,我這樣子不是為了安慰安慰你受傷的小心靈嘛!怎麽能說是破壞氣氛呢?再說了,我可是最誠實的好孩子,總得給人說實話不是?”


    歐陽很好的顯現的自己的教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咬著牙齒惡狠狠的問:“那你還要不要聽,啊?”那聲音聽著仿佛是從嗓門裏麵擠出來似的,花小小識趣的縮縮脖子,幹淨狗腿的點頭如小雞啄米:“聽聽,當然要聽,這不是你自己跑題的嘛!”後麵那句話很小聲,可是憑歐陽的耳力那裏聽不到,不過是不想與這人計較罷了,像花小小這樣的,越與她計較,她就越來勁,最好的辦法就是視而不見,她自個兒玩兩下就熄鼓了。


    “我娘親的家族當初與我們歐陽家相比自然沒什麽可比的,我娘親那個家族人家從上古時期便在九重天上呆著,而歐陽家族隻不過是排在仙界八重天最末尾的家族,不要說可比性,根本就沒有那個比較的必要,當年我父親正處於情竇初開的年紀,再加上他的資質,自然狂傲得以為全世界的人在得服從他的要求,他愛上了那個女人,並且拉著那個女人到我娘親麵前黑著臉警告我娘親,嗬嗬,那時候他說的話我娘親一字一句的刻在心裏麵,他不是單獨對娘親說的,而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想想,一個懷了孕的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自己心心念著的愛人警告辱罵,那究竟是一件多麽恐怖的事情,那些圍觀的人原本要以為我娘親會發飆,再不染也要惡狠狠的給眼前那堆狗男女一個教訓才是,可是,我娘親什麽也不做,原本看著他用滿愛意的眼慢慢的冷卻,最後變得冷漠,在那人罵完之後,她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半句話也不說,轉身便走,人家說,我娘親轉身的時候那風華,比之躲在那人背後的女人勝過前千萬倍。”


    歐陽低著頭靜靜的看了自己的手一下,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才接著道:“自那以後,我娘親原本是想退婚的,可是歐陽家那裏會放過這麽好的聯營對象,自然得緊緊的巴住,且那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娘親懷孕了,雖然在修仙界,雌性的貞操對比凡間的好上太多,可是那些都是暗地裏的,擺上明麵上的少之又少,再加上娘親的娘家因為母親這件事情丟了家族的臉,自然更加不可能退婚,最後,兩個冤家在上一輩的手裏成為而來一對怨偶……直到,直到現在,那個人還沒有迴來,嗬嗬嗬,拋家棄子,連看也不想看我一眼,滿心滿意裏全部都是那個女人,說來,我也不過如此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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