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逸洗的很快,以前公子哥的壞習慣倒是改了個徹底,當然,這也是殘酷的戰爭磨礪出來的結果。


    從他們這一代出生的那刻起,這場與魔族毫無懸念的生存大戰就已經注定了。


    生存!


    螻蟻暫且想要偷生,更何況是萬物之靈的人類?


    關了水之後,整個房子變得死寂。


    安靜和死寂不同。


    在鳥兒高歌的森林深處可以是安靜,徐徐流水可以是安靜,雲卷雲舒也可以是安靜。


    安靜,是一種很舒服的很放鬆的狀態。


    而死寂不同,死寂,形容極其安靜,死沉沉的,沒有一絲生氣。


    就算沒有一絲聲響,心裏也會煩躁。就像他現在的樣子。


    戰場上生離死別,見得多了,想要的也就會越多,渴望保護的也越多。


    他從來都沒有那種迫切感。


    迫切的希望把一個人裝進眼睛裏,關進心裏麵。


    時時刻刻都盯著看著才放心。


    分分秒秒都想著念著才甘願。


    每次沒聽到他的聲音,心裏老是慌亂,就算現在他自認為自己已經成熟,麵貌也恢複成了正常人的樣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遇到關於東宮麒麟的問題,他總是會變得異常的毛糙,更甚者煩躁。


    花神逸以極快的速度穿好作戰服,魔族人的手段非常的詭異,一段高度緊張的戰爭生活早已讓他的身體已經完全習慣了戰場上的習慣。


    柔軟舒適的睡衣誰不想穿?誰不愛想太陽曬到屁股的時候賴著床等著仆人端早餐?


    可是,這不是在家裏,這是在戰爭吃緊的戰場上。


    那些舒適的生活,他們流血流淚都不要緊,下一輩過得好,自然心裏也是甘願的。


    是啊,為了下一輩!


    房子裏沒人,花神逸伸長鼻子嗅了嗅。[]空氣裏還殘留這東宮麒麟身上的蘭香味兒,很淡,但是卻讓他很放心。


    還好,東宮麒麟沒離開多遠。


    隨著那股淡淡生物蘭香。花神逸很快就找著人了。


    東宮麒麟此時正懶懶的躺在裏他們房子不遠處的角落裏。


    那裏的草長得很高,要不是花神逸的鼻子厲害,還真的找不著。


    他不比東宮麒麟他們這些神獸,天生神識就可以外放,找個人亦或者探查什麽東西一放神識就可以了。


    他,天生就是一個比較厲害點的凡人!


    想到這裏,心裏瞬間變得極其的不舒服。


    東宮麒麟依然呆呆愣愣的望著夜空,似乎在想什麽東西,聽見花神逸的腳步聲也不理會。


    花神逸瞧見他不理人也不惱,狗腿的湊上去躺在東宮麒麟的身邊。


    見他沒有像平時那樣子趕他。連忙又偷偷的挪近點,還是沒反應,有挪近點。


    東宮麒麟突然對著夜空翻了個白眼。


    某些人自己白癡也別把人家當傻子啊!嗤!


    花神逸此刻都在觀察這他的表情,見他不顧形象的翻了個白眼,原本緊張兮兮的臉倒是一下子如雲間月綻放了開來。


    倒是差點晃花了剛剛轉過頭來想要諷刺兩句的東宮麒麟。


    花神逸見東宮麒麟呆呆的盯著他看。心裏瞬間就傲嬌了。


    嬉皮笑臉的湊近跟前,笑道:“是不是突然發現我非常的豐神俊朗,英俊非凡呢!”


    溫溫的唿吸噴在臉上,東宮麒麟萬年不變的臉瞬間掩滿了紅霞,白皙精致餓臉宛若最細膩的紅玉,長長的眼睫毛扇子般撲閃撲閃,閃得某些色迷心竅的某人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溫熱的氣息越來越近。鼻尖的氣息都已經能聞見了。東宮麒麟的眸子一瞪,身體猛的往後縮去。


    倒是留下一臉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極其尷尬的花神逸。


    摸了摸差不多快煮熟了的臉蛋,尷尬的“嗬嗬―”的笑了笑,眼睛忽上忽下,就是不敢看不遠處的人。


    “黃副將來了!”


    聲音淡淡的,沒有一絲的起伏。東宮麒麟的臉被夜色掩蓋住了,看不清此時他的表情。


    花神逸一愣,心裏的熱度因為他平淡的話瞬間降溫,而且,還有完負數將的勢頭。


    臉上的小也收了迴去。


    “嗯”淡淡的迴答了一聲便利落的起身往迴走。


    待那人的聲音完全消失之後。黑夜裏才輕輕的劃過一絲歎息,很輕很輕,就像是舒緩的雲般,輕忽的飄過,無聲無息,無終無影。


    花神逸的表情很冷,但是在撩開門簾的瞬間變得嬉皮笑臉,宛若之前什麽也沒有發生,依然是那個無心無肺的花神醫。


    那黃副將瞧見花神逸突然進來,倒是差點嚇了一跳。


    這人走路怎麽一絲聲響都沒有,好似憑空出現一般。


    這般想著,心裏倒是留意了起來。


    此時他正坐在一透明的椅子上,頭上光溜溜的不見一根頭發,白淨的臉上都是依次排列著幾條淺淺的皺紋,80歲的人保養的這般好,除了現代的科技好之外,就是現代人修煉的那套體術了。


    花神逸瞧見黃副將臉色不好,也猜不出什麽原因,連忙殷勤的上前給長輩端了一盞茶水,嬉皮笑臉的問道:“黃伯伯請喝茶!”


    頓了頓,自己也在旁邊幻化出一張透明的椅子來,似不經意般問:“是什麽風把我們英勇的黃副將吹來小輩這裏啊,這大晚上的,不休息,有急事?”


    話裏的意識就是:大晚上的沒有什麽事趕緊說,說完老子想休息了。


    黃副將聽見這小輩表麵恭敬實則毫無敬意的話,臉上倒是像沒聽懂一般。


    淡定的捧起茶喝了一口,又整理了下自己的作戰服,就在花神逸的耐心宣告結束的時候,淡定的開口:“我們與魔族這一戰,關係的是整個小世界裏生靈的未來。”


    故意頓了頓:“你和那東宮小子相熟,自然知道他們神獸一族的實力,要是能勸他們加點戰鬥力,相信,我們這場戰爭很快就能結束,而且,還能少點人犧牲,不是?”


    黃副將精明的眼珠子緊緊的盯著花神逸的臉上,不放過一絲的表情。


    可惜,他雖然是老狐狸,但是,他前麵的正好也是一隻小狐狸。


    花神逸臉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心裏卻把來人誹謗了個遍。


    這幾天魔族那邊不知道請來了什麽秘密武器,每次他們派兵都是有去無迴,已經死了幾個排了,這麽晚來原來是把注意打在東宮麒麟他們身上,還真是好算盤。


    人家神獸一族原本就不是住在小世界裏,這次派東宮麒麟表麵上是看他和東宮麒麟的交情,實則是讓東宮麒麟來曆練的,平時戰爭結束之後,東宮麒麟都會到戰場上半滿超度那些亡靈,平時打仗的時候他自然是不會參加的。


    不是東宮麒麟沒立場沒良性沒善心,而是,神獸自然也有神獸的天道規則,而第一跳重中之重就是:不得參與人類世界的戰爭的,否則,天道伺候。


    懲罰真的很嚴重,最嚴重的還可能危機生命,輪迴等,還有可能危及全族。


    所以,神獸們就算是被可以挑謔,隻要不是有什麽血海深仇,他們一般都會理會那些凡人的。


    不說他們修煉的是功德積累之道,就說他們的品性。


    魔族人也算是人,他們之所以這樣做也不過是為了生存二字,隻要不是特意挑謔,他們那裏會出手。


    再說了,就算他們特意挑謔,那些神獸也不見得會理你不是?


    人家的法術高強,一揮手就能滅你十萬八萬大軍。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與人類簽了魔獸契約的神獸就同了。


    作為人類的魔寵,自然要與主人同生共死,而且,也不再受神獸界天道的製約,而是是受契約界天道的製約了。


    花神逸默默的聽完那黃副將的話,也沒迴答,而是隨意在房間裏找了一條趕緊的毛巾就自顧自的察自己濕漉漉的頭發。


    聲色間好似完全忽略了他似的。


    黃副將臉色自然也美好到哪裏,自己在人類裏也算是位高權重了,低聲下氣的來已經是給足了麵子,沒想到現在還被一個小輩給看清了。


    心裏的火也“疼”的一聲燒了起來。


    “什麽意思?”


    語氣很不好,黃副將已然是要發火的征兆了,不過為了麵子倒是死死的壓抑著。


    花神逸察頭發的手頓了頓,臉色好似頓悟般,他轉過頭來驚訝的看著那黃副將:“呀,黃副將你還會去啊,我以為你迴去了呢!”


    “哈哈”


    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眯著眼睛開始趕人。


    “哎,累了一天了,那黃副將如果沒事的啊,我先去休息了,明天還有的忙呢!”


    黃副將白皙的臉瞬間黑成了鍋底,挪著胖胖的身子狠狠的扭頭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了,臨走前還狠狠的“哼”了一聲。


    黃副將一走,花神逸臉上的疲倦邊消失個一幹二淨,戲謔的開口道:“迴來了就進來,在外邊聽牆角可不舒服!”


    東宮麒麟被人抓包,臉上又上一層粉粉的紅暈,顯得精致的臉更加的稚嫩,他對著花神逸狠狠的翻了個白眼,也不說話,自顧自躺在床上已然是打算就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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