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男子防備著淩晤,紛紛跟自己的心上人走在一起,淩晤獨自一人走在前麵,其餘人像是跟著保護他的護衛一樣。如此隆重的出行隊伍,為了不引人注目,都往園林深處的寂靜的樹林間走。


    淩晤迴頭,看著戒備著自己的十一個男子,好笑的說,“都說了我不是來搶美人兒的,你們防著我幹嘛?”


    “九叔,您有什麽話直說,用不著兜圈子。”淩修遠疏離的笑著。


    淩晤坐到旁邊的石凳上,眼神充滿趣味的看著眾人,“你們大概猜到了她們十人的身份了吧,我很好奇你們要如何一直走下去。”


    除了一頭霧水的趙如初,其餘人紛紛戒備起來。


    雪鶻清冷的迴答,“不知九王上在說什麽,我們是徐家的女兒,眾人皆知,至於今後,有緣自會一直走下去。”


    “哈哈······”淩晤玩味的笑著,“我說笑的。”


    過了好一會兒,淩晤淡淡的問,“聽說何左下跟你們徐府關係匪淺,不知你們是不是結成什麽聯盟了?”


    顏驚月淡漠的迴複,“九王上您說笑了,何丞相身份尊貴,我們徐府怎能與他結成聯盟,隻是有些來往罷了。”


    淩晤輕笑著提醒,“你們可要安分守己一點喲,楊左上可是一直想著弄掉這個對手,成為真正的左丞相,到時候被波及,修遠他們三個都救不了你們的。”


    “多謝九王上提醒。”沫冷聲迴複,“我們徐府行的端做得正,不怕誣陷,更不怕主動來挑事的人!”


    淩晤看著沫,纖長的手指輕輕托著下巴,笑著說,“不愧是大姐,很有長姐風範呢。要是今後做了皇後,暮寒國可就更加好了。”


    沫和疏桐兩人眼神瞬間就冷了,沫冷冷的迴複,“九王上過獎,我一介江湖女子,沒有那麽大的野心,我隻想做一名鋤強扶弱的俠女而已。”


    “可是你的妹妹會成為皇後啊,要是你做了女俠,誰來給她鑄造堅實的後盾呢?”淩晤笑著看著她們二人,漫不經意的說。


    “九叔。”淩修遠輕搖著手中的紙扇,淡笑著,“這是我們小輩的事,您隻要好好修煉您的不老之術就行了,其餘的管多了臉上會長皺紋的。”


    淩晤趕緊用手指輕輕拍了一下眼角,笑著說,“看來是我多嘴了,你們見諒啊,人老了,話就多了。”


    淩晤抬頭看來一下月亮的位置,淡笑著,“喲,你看也不注意一下時辰,你們小情人之間還有私房話要說吧,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淩晤輕輕一躍,站立在樹葉上,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顏驚月,輕舔了一下嘴唇,飛身離去了。


    顏驚月瞬間有種後背寒毛立起的感覺,她的手在輕微的顫抖著。


    “月兒,你怎麽了?”諸葛清風發現她的異常,溫暖的大手抓住了顏驚月有些冰冷的手。


    顏驚月趕緊到一旁草地上坐下運功,眾人關切的圍著顏驚月。


    過了一會兒,顏驚月終於克製住自己的那股惡寒和不適之感,站起身。


    雪鶻上前,搭著顏驚月的脈搏說,“你的脈象有些不穩,出什麽事了?”


    顏驚月雙眉緊促,嚴肅的迴答,“剛剛那個九王上讓我心底產生了一陣寒意和惡心的感覺,我在他身上聞到了很重的血腥味!”


    “血腥味?”沫摸了摸顏驚月的額頭,發現她體溫恢複正常,她有些疑慮,“你從小對血腥味很敏感,一聞到血腥味就會惡心,為了治你這毛病,紫蘿已經研製出藥了。按理說,你服用過她的藥是不會在我們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感覺到血腥味的。”


    “其中原因我也不知道。”顏驚月說,“就在剛剛,他最後看我一眼的時候,我瞬間覺得自己被一條血河包圍了,那種惡心的感覺在我的身體中亂竄,我的體內的真氣都跟著亂了。”


    沫看了一眼雪鶻,“從脈象看出什麽沒有?”


    雪鶻皺眉搖搖頭,“她的脈象一切正常,與平時沒有什麽異樣。”


    疏桐擔憂的說,“要不我們先迴去一趟,找紫蘿姐看看再說。”


    王軒宇滿眼憂心的看著顏驚月,“我去把紫蘿叫來,讓她先給你看看。”


    “不能去!”顏驚月製止王軒宇,“要是我們現在將紫蘿姐姐找來,那就前功盡棄了。”


    “可是你······”王軒宇很是不放心。


    顏驚月淡笑著,“我沒事,大師姐給的忘我訣很有用,我要是能突破第三層,就不會有這種情況了。”


    “紫蘿?”趙如初態度冰冷的問,“你們說的是江湖人稱美貌賽華佗的紫蘿嗎,她不是浴血宮的人嗎?你們怎麽會認識她?”


    清若受不了趙如初這種兩麵態度,不滿的大聲說,“我們就是浴血宮的人,你能怎樣!”


    趙如初一下子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他不相信的看著黎瑤,滿眼受傷、受欺騙的感覺。


    終究還是說出來了,黎瑤輕歎一口氣,淡淡的說,“我們姐妹就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浴血十煞,既然已經說開了,決定權在你們自己手中。”


    趙如初後退了幾步,完全不能相信。他看了看眾男子,他們絲毫沒有任何震驚的表情,似乎早已知道一樣,很平淡。


    趙如初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痛心的問淩修遠,“太子殿下,她們可是魔宮之人,您怎麽能瞞著所有人呢?您不知道這會讓武林陷入劫難的嗎?”


    淩修遠冷眼看了一眼趙如初,“趙公子,你所說的什麽樣的劫難。你的父親讓其他國家的武林人士進入飛霜城,卻沒有絲毫製止的能力,他們在飛霜城中做了什麽,你應該是有所耳聞的。”


    “至於官府為什麽沒有出麵,你應該也是知道的。他們難道就不應該遭受劫難嗎?”


    “可是,浴血宮畢竟是魔教,是武林正義之士要鏟除的魔教!”趙如初固執的催眠自己。


    淩幽篁冷聲說,“什麽是正,什麽是邪,誰製定了界限嗎?你們修竹派貴為武林盟主統轄,卻不曾提升自己的實力,天天想著揣測官吏的心思,借著官吏坐著武林至尊的位置,那些被浴血宮滅掉的門派,哪一個稱得上是正義之士!”


    趙如初現在覺得自己腦子中一片空白,他一直自欺欺人,無條件的相信著自己的父親,就算是知道被滅門派所做的事,他依舊相信浴血宮是邪,他們武林人士是正,現在連他喜歡的女子都是浴血宮的,他有一種天塌了的感覺。


    “抱歉,我先走一步!”趙如初施展著輕功,飛速的離去了。


    清若輕咬著手指,扯了扯疏桐的衣袖小聲問,“姐,我是不是又闖禍了?”


    疏桐無奈的輕歎一口氣,摸了摸清若的頭發,淡笑著,沒有說什麽。


    雪鶻清冷的說,“你沒有做錯,是時候把最後的窗戶紙捅破了。”


    隨後,雪鶻看著楚君故,冷靜的問,“楚太子,你還準備掩藏多久?”


    楚君故輕笑著,緩緩走到雪鶻麵前,“我並沒有想過掩藏。”


    雪鶻隨意的坐在石凳上,“那就說明來意吧?”


    “在這兒?”楚君故輕笑著問。


    雪鶻淡然的說,“自然是在這兒,我在進來的時候已經布下陣法,其他人進不來,這裏相當於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天地。至於在這兒的人,我想你是希望他們知道你的來意的。”


    楚君故收起臉上的笑容,正經的說,“我是木蕭雨在鶻燕國的眼線,我此次前來參加這個聯盟,就是想聯合你們一起除去木蕭雨。”


    “你是皇子,為何要受他人控製?”上官溪悟不解的問。


    楚君故苦笑著說,“皇子和皇子之間是有區別的,如果出生就是嫡子,那他無論是蠢傻都要繼承皇位,其餘人連覬覦之心都不可有。”


    “可我不信!我不想遵守這樣的遊戲規則,我就想著去浴血宮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好辦法悄無聲息的除去那個蠢材和那個蠢皇後!”


    “我借著外出,偷偷來到了暮寒國的雲煙山,碰上了外出歸來的木蕭雨。”


    “她抓住了還是孩子的我,知道我的來意以後,她告訴我她能幫我,條件是要我做她的眼線,將暮寒國的一切告知與她。”


    “我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隨後,她給了我一張寫著攝魂篇的紙張,她讓我練上麵的功夫。我當時並不知道,於是就練了攝魂術。”


    “等我根基基本穩固之後,木蕭雨告訴我迴疆族的聖鶻女在浴血宮,我隨即聯合迴疆族內部的二長老,將封印白發之術交給了木蕭雨,正好當時紫蘿在尋找遏製白發的藥,木蕭雨就借機將封印之術給了紫蘿。”


    “原本,我隻是想將聖鶻女拉到我的陣營中,成為我登基的助力,不曾想在見到雪鶻之後會愛上她,這是我沒有算到的事。”


    “隨著攝魂術練的時間越長,我覺得自己的嗜血欲望愈加的濃烈,無奈之下,我拜入迴疆族門下,開始修習迴疆族的武功,雖然能夠壓製,卻不能從身體廢除攝魂術。”


    “五年前,我找了木蕭雨,讓她廢去我的攝魂術,她嘴上答應,卻在廢除的過程中往我體內注入了她的血,我開始變成了一個會喝人血的怪物。”


    楚君故說著,將衣袖卷起,他的手腕上有一塊血印。


    楚君故認真的說,“我用了迴疆族所有的內力,還借助了二長老的力量,才將她的血封在手腕上,克製住自己飲血的欲望。”


    “我明白,隻要她木蕭雨活一天,我就永遠不能擺脫血印,所以,我懇求各位,一定要除去木蕭雨!她已經不是普通的人類了,她是來著地獄瘋狂索命的幽魂!她想要毀了物華洲,控製所有人!”


    顏驚月冷聲問,“你還知道什麽關於她的事?”


    楚君故迴複,“我知道她修煉的武功叫九幽搜魂訣,第一層是換魂,第二層是養魂,第三層是攝魂,第四層是禦魂,第五層是煉魂,第六層是安魂,第七層是追魂,第八層是固魂,第九層是搜魂,要是練成了,天下沒有人能夠對抗她。”


    “有什麽破解之法?”顏驚月問。


    楚君故搖搖頭,“她除了時不時會讓身邊的使者送來她的血以外,其餘的她並沒有透露,我查過,完全沒有頭緒。”


    “那你為何會想到聯合我們?”雪鶻冷聲問。


    楚君故沉聲迴複,“我知道五年前浴血宮發動大變故,而派來送血的使者也變了模樣,我猜她應該是使用了換魂術,除了香寒煙,其餘人我想她應該看不上。”


    “至於你們,原本就是香寒煙的女兒一樣,絕不會看著她受苦的。”


    “楚太子真是好計謀啊!”沫冷聲嘲諷,不悅的說,“你為何在五年前不告知我們此事,讓我們失去了最佳的救宮主的機會!”


    楚君故眼神暗下來,淡淡說,“我曾經派過信任的下屬去浴血宮,可是你們已經全派戒嚴了,我根本無法與你們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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