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哈哈,這名字真對我的心意。”胡鐵花大笑。時人取名常以含蓄為美,這種霸氣又招惹是非的名字一般是不會給自家兒女取的。尤其是黎盛鉤如今又是這麽一副浪蕩貴公子的模樣,怎麽著應該也配個詩情畫意的名字才是恰當。


    可惜黎盛鉤其他方麵都符合了詩情畫意這四個字,唯獨名字永遠和他沾不上邊。


    大約他們師門三人,唯一沒有點亮的便是取名技能了。


    “多謝兄台誇獎。我覺得胡鐵花這個名字也很符合兄台你的形象。”花蝴蝶嘛,可不是人如其名?


    “相逢即是有緣,我和我兄弟兩人坐一間包廂有些浪費,李公子若是不嫌棄,不妨上來和我們一道喝酒。”胡鐵花邀請道,隨後又看了一眼黎盛鉤牽著的草泥馬,“這位馬兄也可以一起來。”


    如胡鐵花這般放蕩不羈,對於一個坐騎也以禮相待的人,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拒絕他的邀請。


    黎盛鉤,哦,不,李破天,當然不想做這個例外。


    “那就打擾胡兄弟了。”李破天點點頭,牽著草泥馬一步步上樓。


    胡鐵花看著那乖巧的草泥馬覺得十分有趣,看得久了,反倒生出一種奇異的美感來。


    畢竟,這可是價值三萬兩的寶貝。


    姬冰雁在李破天牽著草泥馬進來的那一刻,雙眼就盯著草泥馬不動了。


    相比於武功,其實姬冰雁更喜歡做生意。楚留香和胡鐵花這兩個青梅竹馬是天生習武的材料,姬冰雁的根骨雖然說不上差,但和這兩個家夥相比,卻說不上好。然而楚留香雖然聰明,但是總是招惹事端,胡鐵花雖然義氣,卻是個一根筋。因此,哪怕姬冰雁心裏其實更想做個商人,為了這兩個生平好友,也得放下心中理想陪他們出來闖蕩江湖。


    但這不代表姬冰雁就不喜歡那些奇珍異寶,如草泥馬這般可以展現無數上商場技巧的動物,更是容易吸引他的目光。


    “這位是我的好兄弟,姬冰雁。”胡鐵花為李破天介紹到,。


    “姬兄弟好。”李破天笑道,“在下李破天,這廂有禮了。”


    “請坐。”姬冰雁艱難的將視線從草泥馬身上移過來,淡笑著和李破天說話。


    李破天並不覺得對方冷淡,相反他和胡鐵花聊的十分興起,充分表現了一個富家子弟應該有的模樣。


    “原來李兄弟你出身唐國,還是皇室遠支,哈哈,真不錯。”胡鐵花稱讚道,“聽說唐國如今已初現盛世之態,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看李兄弟如此人品,想必是真的了。”


    “治安好,自然民風淳樸。”李破天隨口應道,臉色微微有羞澀之意,“說是皇族遠親,但是如我這般的家世其實也隻剩下了些許富貴。我不願意如父親一般安心當個富家翁,便自作主張的跑了出來。遠行方知父母恩,如今心中對家鄉也是思念的很。隻是還沒有混出個樣子來,無顏迴去見父母。”


    “正是如此。”胡鐵花喝了一大杯酒,隱隱有些醉意,“沒離開家之時,覺得什麽都不好,等到出來了才知道那裏有多好,可惜……”可惜如他們這般隱姓埋名出來闖蕩江湖之人,除非當真金盆洗手退隱江湖,不然估計是迴不了家的了。


    酒過三巡,胡鐵花和李破天兩人已經稱兄道弟。姬冰雁看著兩個醉鬼說三道四,幾乎都站都站不穩的樣子不予置評。相反,到了此刻,他才矜持的起身,悄悄的伸出手,摸了草泥馬一把。


    草泥馬沒有動彈,任由姬冰雁撫摸。


    “有點像羊,又有點像馬,性格溫順,這種動物還是有意思。”姬冰雁喃喃自語道。


    “嘿,鐵公雞,你一定又在盤算什麽了,來,來和我喝酒!”胡鐵花大笑。


    姬冰雁朝著他翻了個白眼。


    “哎哎,姑娘,姑娘,您不能進去,那有客人在!”


    “讓開!”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聽見熟悉的嬌吒之聲,胡鐵花的酒意三兩下子去的幹幹淨淨,半點不剩。


    姬冰雁臉上飛速的閃過一抹落寞之色,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一旁裝醉的李破天看見這兩人模樣,心裏已經有了一些底。


    能夠讓兩個大好青年露出如此模樣的女子聲音,意味著什麽,真是再好懂不過了。


    哈哈,青春啊!


    李破天坐下來,又喝了一口酒。


    “胡鐵花,你還想跑?”推門而入的是一個極為美麗的少女,約莫十七八歲,英氣勃勃,青衣窄袖,一頭如墨長發隨風飄動,為她平添了幾分溫柔。


    這實在是一個很吸引人目光的少女。


    “哈哈,原來是老朋友來看我,我怎麽會跑呢?”胡鐵花打著哈哈道。


    他的確是很喜歡眼前這個姑娘,她漂亮,還很會喝酒,還和他的朋友們處的很好,唯一不好的大約就是她追胡鐵花追的太緊,弄得胡鐵花一聽見她的聲音,就恨得像條狗一樣跑掉。


    可現在姬冰雁還有新交的朋友都在這裏,他若是跑了可就太不地道了。


    “胡鐵花,你上次明明答應過要和我成親的,忘記了麽?”來人正是華山派枯梅師太的弟子高亞男,得了“清風十三式”的真傳,江湖人稱“清風女劍客”。之前她和胡鐵花等人喝酒,胡鐵花喝的連人狗都分不清,胡亂答應了要娶她,醒來後又不認賬,被高亞男追的滿江湖跑,早已不是個新聞了。


    “我那時喝醉了,男人喝醉的話怎麽能信?”胡鐵花抓抓頭發,顯得很無奈。


    他暫時還真不想成親,尤其是被人逼著成親。


    當時他都喝成那個樣子了,說出來的話根本不經大腦啊。


    “酒後吐真言,我為何不能信?”高亞男手握著劍,目光灼灼的看著胡鐵花。


    “喲,姬兄,這是玩的哪一出?”李破天推推一旁的姬冰雁說道。


    “一個老朋友。”姬冰雁略有些悶悶不樂的說道。


    “姬兄弟,還有這位兄台,在下打擾了,請多多包涵。”高亞男注意到一旁還有人在,忍不住有些臉紅,連忙抱拳說道。


    “好說好說。”李破天笑著迴答。


    “這話我們已經爭論很多次了。”胡鐵花歎氣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哼。”高亞男冷哼了一聲,“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知道。”


    胡鐵花無言以對。


    “我來找你,是幫楚留香那個家夥來傳個口信。”高亞男到底沒忘了正事,“前些日子崆峒派一個長老死於神水宮神水的事情想必你們也已經知道了。楚留香打算前往神水宮一趟,但是在路上卻遭遇了劫殺,如今正在莫愁湖邊養傷。”


    “老臭蟲受傷了?他也能受傷?”胡鐵花有些不敢置信。


    一旁的姬冰雁也從愁緒中醒過來,“還請高姑娘仔細說一說。”


    “他在路上遇見一個漂亮姑娘,正是神水宮之人,本來打算和那個姑娘一同前往神水宮。誰知道路上就遭到了一群好手圍攻,他又要顧著自己,又要顧著那位姑娘,自然會受傷了。不過如今他身邊有那個姑娘陪伴,想必傷口會恢複的很快。”高亞男言簡意賅到。


    “哈哈,我倒覺得,這樣養傷會格外的慢。”李破天忍不住說了一句,見三人目光都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在下多嘴了。”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姬冰雁轉過頭來看著李破天道。


    “莫愁湖在什麽地方?”


    “金陵!”


    李破天騎著草泥馬和他們一同前往金陵,打著想要見識一下江湖的幌子,難以拒絕不說,加上胡鐵花、高亞男和姬冰雁三者之間的氣氛實在古怪,多一個人也是好的。


    “高姑娘,在下冒昧問一句,你看上胡兄弟哪一點呢?”胡鐵花朝著李破天眨眼睛眨的眼睛都快要瞎了,李破天這才慢悠悠的問道。


    胡鐵花和一旁的姬冰雁情不自禁的豎起了耳朵。


    高亞男微笑著看了李破天一眼,她對這個富家公子沒有什麽惡感,她並不是不知羞,當著胡鐵花和姬冰雁的麵吐露衷腸,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然而她對這場你來我往的追逐戲碼也有些厭倦,幹脆借機說清楚也好,“他是個好人,很會喝酒,對朋友又義氣。雖然嘴上說著不著調,但是他卻是一個願意為你赴湯蹈火的人。這樣的英雄,我當然喜歡。”


    胡鐵花被人這麽誇,有些臉紅,也有些不敢看她。


    姬冰雁不動聲色,眼睛裏有些悲傷。


    “他沒錢、沒房,也不通文墨,最重要的是,他的敵人和他的朋友一樣多。自古美人愛英雄,這一點我可以理解。隻是高姑娘可曾想過,一個被你追著跑的男人,是否真的是可以付托一生的良人呢?”李破天認真問道。


    胡鐵花在一旁連忙點頭,表示李破天說得對。


    “我並非那些膚淺之人。”高亞男不假思索的說道。


    “拜托。”胡鐵花對著李破天做口型,他實在不想和高亞男這麽耗下去了。正是因為喜歡高亞男,所以才不願意娶她。他已經說的清楚明白,無奈高亞男並不放手。


    “其實也並非沒有辦法。”李破天笑道,“在下從唐國而來,偶爾聽見一法,說不定可以解決兩位的困難。”


    “什麽辦法?”


    李破天笑著看了看胡鐵花和高亞男,笑道,“婚前同居,也就是試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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