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離當即便是端起桌上的茶盞往鞠飛來的方向擲去。


    與此同時,小包子也是四肢靈敏的跳躍起來,被西門離扔出去的茶杯砸的改變了路徑的鞠,旋即被小包子一抓、一扯,秒秒鍾變了形,屋裏的掉在地上。


    練武場上鴉雀無聲。


    眾人前一刻尚在對皇後娘娘的擔憂中,眨眼間,卻是被皇上和小老虎給秒秒鍾就解決了。


    噗通。


    “皇上饒命,皇後娘娘饒命……”


    將鞠踢出去的士兵,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


    西門離麵容冷肅,更是叫所有的禦林軍都跟著提心吊膽起來。


    “此事乃是意外,本宮不怪你。”


    顏霜雙手還放在小腹上,轉頭看向西門離:“皇上,你說呢?”


    西門離點了點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士兵,“皇後也安然無恙,朕便不責怪與你,你起來吧。”


    “小的叩謝皇上恩典,皇後娘娘仁慈。”


    士兵站起身,退到邊上。


    發生了意外之事,練武場上的二十餘個士兵也沒敢再動。


    楊樹走到前來,向西門離請示,“皇上,現在如何?”


    “蹴鞠乃是禦林軍準備了二月之久,朕與百官也極是期待,不過,考慮到蹴鞠場上大家夥的認真,難免會有意外之事發生。暫且歇著,待朕讓工部在四周加上一道竹網,便重新開始。”


    楊樹心頭大喜,“臣多謝皇上體恤。”


    工部的官員帶了人,不一會兒便是將臉練武場四周,都弄了一道五米多高的竹網。


    有了一定的防護措施,場上的士兵們踢的放心,四周的觀眾也看得放心。


    一場蹴鞠比賽下來,眾人都是滿載而歸。


    獲勝的一方得了西門離的賞賜,輸的那一方,西門離也給了適當的鼓勵,並沒有厚此薄彼。禦林軍中人,興致都很高。


    ……


    等西門離與顏霜坐著禦攆迴到了椒房殿,便是有太醫在殿外等候著。


    太醫診了脈,倒是沒什麽事兒,隻不過就是顏霜受了點驚嚇,喝些凝神補氣的藥,多休息幾日便好。


    西門離這才放了心。


    一場意外,總算是有驚無險。


    陪了顏霜一會兒,西門離便是去禦書房處理政事。


    銀耳端來太醫開的藥,顏霜喝過,正打算躺一會兒,惠太妃卻是來了。


    “見過太妃娘娘。”


    顏霜彎了彎身子。


    惠太妃,也就是原來的惠妃娘娘立刻擺了擺手,“皇後,你也坐著吧。身子可好?太醫瞧過了嗎?”


    “多謝太妃娘娘關心,臣妾的身子並無大礙。”


    惠太妃點了點頭,“這便好。皇後,你如今懷了龍子,宮中的事情又是親力親為,始終是不太方便。”


    顏霜心頭咯噔一聲。


    “皇上的後宮比起曆代的皇上,單薄的厲害。皇上日理萬機,也沒工夫理會這些事情。皇後作為正宮娘娘,也該替皇上安排好這些事情才是。”


    終於是來了……


    顏霜看向惠太妃,“太妃娘娘說的是,不過,這件事情,還是得親自的問過了皇上的意思才行。”


    惠太妃笑,“說的也是。迴頭等皇上來你這兒,你便同皇上說說。來人,將各家女兒的畫像都交給皇後娘娘。本宮還有別的事情,就不打擾皇後了。”


    “恭送太妃娘娘。”


    ……


    椒房殿內一片寧靜。


    四喜抱著惠太妃身旁的宮女給她的畫像,隨便的塞進一個箱子裏,不屑的道:“什麽畫像?主子才做了多久的皇後,這麽快就有人來添堵,掃興!還有這惠太妃又是怎麽迴事?皇上的母親溫太妃都沒來主子這邊說這話,她倒好,頭一個湊上來!”


    “四喜!這話可不能在外人麵前亂說。”


    四喜咬了咬唇,悶悶的道:“是,主子,四喜知道了。”


    “主子,你打算怎麽辦?”


    顏霜挑了挑眉,“惠太妃要給皇上選妃,那也得皇上自個兒願意不是。”


    四喜眼睛一亮。


    銀耳也跟著笑了起來,“主子說得對。”


    以皇上對主子的寶貝程度,會同意娶妃才怪。


    “你們去忙別的事情吧,我去躺一會兒。”


    銀耳和四喜從屋內出來,關上門,銀耳便是將四喜給拉到一邊。


    “四喜,你怎麽迴事?方才的那番話,要是傳進了惠太妃的耳朵裏,她能放過你?”銀耳沉著臉,低聲道。


    四喜也是心直口快,沒想那麽多,這會兒也是後悔的厲害。


    也是,隔牆有耳,這事真要是傳進了惠太妃的耳朵裏,怎麽可能放過自己。主子向來又是對她們好的,見了自己惠太妃喊過去,還能不出手?


    到那時,她不但沒幫到主子,反而還讓惠太妃記恨上主子,往後盡往主子這邊來添堵便是不好了。


    “銀耳,我知道了,往後一定不會這樣。”


    銀耳見她此刻模樣,也知道她是誠心的悔過,便不再提,兩個人結伴迴了自己的屋裏頭。


    ……


    “太妃娘娘,聽說惠太妃去了一趟皇後娘娘那兒,說是要皇後娘娘給皇上納妃。”


    珍珠聽到消息,立刻便是報告給了溫太妃,也就是原先的溫淑妃。


    溫太妃喝茶的動作頓了頓,眉頭微蹙,“她去湊什麽熱鬧?”


    “娘娘,奴婢聽說,惠太妃宮裏頭,這些天來了一個十六歲的姑娘,水靈水靈的。”


    溫太妃勾唇一笑,“原來是這麽迴事,不過,她這如意算盤卻是要落空了。”


    珍珠不解的瞧著溫太妃,三日後,她才明白溫太妃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又是早朝。


    不過,今日的早朝,叫西門離格外的不耐煩。


    原因無他,這些朝臣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國家大事不說,一個個竟是都關心其他的後宮來。


    這個說,“皇上,後宮之中隻有皇後娘娘一人,甚是不妥。”


    另一個說,“皇上,皇後娘娘此刻有了身子,不太方便照顧您。”


    還有一個說,“皇後,您是一國之君,為了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還請充盈後宮。”


    西門離聽得不耐煩,其實朝臣們說的也是很忐忑。


    他們心裏苦啊。


    往常新帝登基,忙了一個多月的朝中大事,待所有事情都步入正軌之後,便是會自覺地充盈後宮,發詔書民間選秀。


    這位皇帝倒好,登基都兩個多月了,還是沒動靜。


    朝臣們這才急了。


    一夥人上朝之前說起這事,當即便是群拍即合。


    於是,就有了金鑾殿上的這一幕。


    眾位大臣進言,見西門離隻是沉默著不表態,弄不準這位皇帝的心思,當即也是不說話了。


    “說完了?”


    西門離冷笑。


    眾位大臣心頭咯噔一聲。


    “還有什麽事?”


    “……”


    “既然沒有,那就退朝吧。”


    郝果子高聲唱喏,在眾位大臣的“恭送皇上”聲中,跟在西門離的身後離開了金鑾殿。


    良久,眾位大臣們直起身子,麵麵相覷。


    “皇上這是惱了?”


    “啊?這可怎麽辦?後宮之事,乃是大事,等同於國事,皇上棄之不理,實在是太任性了。”


    眾位大人看向禦史大人,默默地在心頭給他點了個讚。


    雖然大家都是這麽想的,不過,敢說出來的,也就他一個人而已。


    “丞相大人,你說現在咱們該怎麽辦?”


    丞相也是糾結。


    麵對一個任性的主子,他也惆悵啊。


    “要不這樣吧,咱們去後宮求見皇後娘娘,讓皇後娘娘好好地勸說勸說皇上?”


    蹴鞠場上的一幕,眾人還曆曆在目。


    對於這位皇後娘娘的寬容大度,他們都很是佩服。


    “有理有理,打鐵趁熱,咱們現在便去。”


    不過,眾位大臣卻是去的不巧,西門離這會兒也在皇後娘娘的椒房殿中。


    “娘娘,丞相等人在椒房殿外求見。”


    銀耳進到殿內稟報。


    西門離冷哼一聲。


    顏霜奇怪的看向他,“怎麽了?”


    西門離搖頭笑了笑,“沒什麽,不過是在朕這裏碰了釘子,便是上你這兒求救,你不必理會。”轉頭,西門離給了銀耳一個眼神。


    銀耳會意,出門便是委婉的將丞相等人給打發了。


    “寶寶怎麽樣?這段時間有沒有煩你?”


    殿內,西門離凝視著顏霜,柔聲說道。


    “沒,它很乖。”顏霜小手摸著肚子,唇邊掛著一抹淡笑。


    這笑叫西門離挪不開眼睛。


    懷了孩子之後的顏霜,越發的迷人了。


    瞧著瞧著,西門離便是有了反應。


    不過顏霜身子不爽,他也不好胡來,尋了借口迴到乾清宮,瞅瞅書,寫寫字,看看折子,過了不久便是心平氣和了。


    ……


    “娘娘,丞相大人他們又來了。”


    翌日早上,銀耳進到殿內稟報。


    顏霜皺了皺眉,“丞相大人莫非是有什麽急事?”


    銀耳搖頭,隻是盯著她看。


    顏霜想了想,道:“讓諸位大臣在殿內候著,我換了衣服便過去。”


    “是,主子。”


    丞相等人在殿內等候了一會兒,便是見到了盛裝打扮的皇後娘娘。


    一時之間,幾人都被驚豔的挪不開眼睛。


    莫怪皇上不想納妃,有皇後娘娘這樣的美人在,天下的女子都是失了神采,誰及得上她半分。


    “幾位大人有什麽事情?”


    見他們不說話,顏霜索性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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