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疏朗,穿透茂盛的枝葉,在地上灑下點點銀光。有風夾雜著清新的草葉香拂過顏霜的臉頰,可卻絲毫不減心中的那份悸動。


    “西門離,你還受著傷,你快放開我。”將悸動壓下,顏霜很是煞風景的道。


    西門離卻是不理會她,反倒手勢收的更緊了。


    顏霜也不敢亂動,生怕自己會誤傷加重了他的傷勢。


    “西門離,為什麽要娶我?”


    娶她的阻力,可想而知。一來,她是大周人,北國人大概沒人想讓一個外國的女子做他們的三皇子妃;二來她是大周曾經的廢後,已為人婦的女子,再嫁他人已是為人難以理解,更何況她嫁的還是尊貴的西門離。


    從他這一身上的傷就可以知曉,北國國君對她的憎恨有多深,


    這一刻,顏霜十分的疑惑。


    西門離,年輕、英俊,雖曾在大周為質子,卻依舊不減北國皇子的貴氣和神采,他冷靜、沉著且有才幹,未來定然是北國的大人物,前途不可限量。僅憑著他的身份和相貌,便會有大批的閨閣女子衝上來,他怎麽會求娶自己呢?


    良久,西門離沒有迴話。


    是了,西門離一貫的性子便是少話清冷的,縱然他沒迴答,顏霜心中卻並不失落。不遠千裏追來的一路保護和叫天下人羨慕的聘禮,還不夠表露他的心意嗎?


    “我心悅你。”


    顏霜耳邊傳來西門離清冷中夾雜著幾許溫柔的話語,抬頭,她看見一雙溫柔的好似要將她溺斃的雙眸。


    “咳咳……看來我迴來的不是時候。”逐月目瞪口呆的瞧著顏霜,一臉笑意的道。嘖嘖,想不到顏霜看起來竟然是這般的剽悍,女上男下,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瞧著逐月打趣的模樣,顏霜知道他是誤會了,羞赧而尷尬的低下頭。


    西門離不悅的掃了眼逐月,鬆開對顏霜的鉗製。


    逮著機會,顏霜迅速的爬起來,挪到一邊添柴火。


    “以你現在的傷勢,最好靜養。”逐月走到西門裏身邊,一臉嚴肅的道。


    西門離皺了皺眉。


    “知道你不會離開你媳婦,地方我已經給你找好了。”


    西門離神情古怪的睨了眼逐月。


    “顏霜,你來勸他。”逐月磚頭,對著另一邊添柴火的顏霜道。


    臉頰羞赧的灼燙已退,顏霜大大方方的走過來,瞧著西門離,道:“等會兒你就跟我上馬車去,這一路上,你就在馬車裏好好休養。”


    西門離垂了垂眼,額間的一縷黑發垂落,白嫩的臉頰悄然的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在閃爍的火光中,他清俊的眉眼染上了幾分妖豔,叫顏霜看的有些呆住了。


    想不到,清冷的西門離居然也會羞澀!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一句話,脫口而出。


    顏霜被自己嚇了一跳,她在說什麽啊?


    西門離抬起臉,眼睛亮亮的瞧著她,勾了勾唇,“好。”


    聽西門離答應,逐月心中鬆了口氣,隻要西門離答應在馬車上好好休養,加上他的藥,便沒什麽大礙了。


    “這個綠色的瓶子是塗藥之前清理傷處處用,這個白色的是金瘡藥,這個黑色的瓶子是解百毒的藥丸……”


    逐月一股腦兒的把懷裏的瓶瓶罐罐給倒騰出來,看的顏霜一愣,“你要走?”


    逐月嘻嘻一笑,“有你照顧他,我留在這裏還做什麽。”


    將瓶瓶罐罐扔進一個包袱裏,逐月拍了拍衣袍便是要走。


    顏霜喊住他,“逐月,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


    大周,太師府。


    魚魚在顏無忌的書房悶得都快憋出病來。


    顏霜出嫁的前一天,就將自己交給了顏無忌照顧,它離開自己熟悉的環境,便到了顏無忌的書房,整個顏府最最機密且外人不敢擅闖的地方。


    知道顏無忌對自己還有戒心和防備,魚魚也不敢同他搭話,整日裏便是在安置在屏風後頭的木桶裏玩水。


    顏無忌不曾虧待它,吃的喝的都盡心盡力,木桶的水也是一日一換。


    可是想著許久都見不到顏霜,魚魚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


    在太師府轉了一圈,終於是找到地方的逐月藏在房簷上,瞧著魚魚百無聊賴的劃著水,一副沒精打采興致缺缺的模樣,他立刻從房簷上跳了下去。


    “呀——”


    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叫魚魚忍不住驚唿。


    逐月幾步跑過去,拉下麵罩,“魚魚,是我。”


    魚魚仔細的瞧著逐月的麵容,眼睛嗖的一亮,這人它上次見過。它記著,這人和顏霜的關係很好來著,而且貌似與自己的關係也不錯。


    “待在這裏好悶,你可不可以待我離開啊。”


    逐月笑嘻嘻的點了點頭,抱著魚魚的木桶就是要走。想了想,覺得抱著木桶目標太大了點,他四處巡視,注意力放在顏無忌書桌上的筆筒,嗯,大小很合適。


    將筆筒裏的東西都倒出來,逐月盛了三分之一的水進去,便是要將魚魚給從木桶裏撈出來。


    “等等,你給顏無忌留張紙條,說是帶我走了。”怎麽說顏霜將自己托付給了顏無忌,顏無忌也答應了會好好的照顧自己,若是自己就這麽不見了,顏無忌一定會著急的。


    逐月了然,放下筆筒,在書桌上留了一封信,最後加上魚魚的尾印,才帶著它離開了顏府。


    “府裏頭怎麽樣?”辦完差事的顏無忌在太師府門口下了轎,與走過來的福叔問道。


    “府裏一切安好,就是夫人還惦記著小姐,提不起什麽精神來。”


    顏無忌歎了口氣,首先去了喬氏的院子與她說了會兒話,這才去了書房。


    走到某處的,顏無忌臉色一變,著急的往書房趕去,竟是連自己會輕功也不隱瞞了。啪的將門給推開,顏無忌掃了眼書房,目光凝視在擺在書桌上淩亂的毛筆以及顯眼的書信,他走過去瞧了一眼。


    “謝謝你的照顧,府裏太悶了,我走了。帶走我的是熟人,顏霜也認識的,請不用擔心。”


    繞過屏風進到裏間,木桶早已經是空無一物。


    夜幕低垂,月色掩映在薄薄的雲層後,一個黑色的身影在暗夜中飛馳著。


    “腦袋放低些!”瞥了眼從筆筒裏探出半個身子來的魚魚,逐月緊張的道。


    沉浸於免費乘坐人形飛機中的魚魚卻沒注意他說了什麽,整個人興奮地厲害。


    “再快一點——”


    逐月見她如此的開心,暗暗的提了一口氣,讓真氣在周身運行一個周天,最後集中於腳上,速度明顯從方才的慢車提升到了快車。


    拂麵而過的夜風打了起來,唿唿地從耳邊唿嘯而過,魚魚越來越興奮。


    它喜歡這種在夜幕裏飛馳的感覺。


    行至無人的野外,逐月落了地,見魚魚仍舊是沉浸於方才的刺激中,知道它沒盡興,逐月摸了摸它的腦袋,抱歉的笑了笑,“等我休息夠了,攢足了精神,下次再帶你。”


    魚魚點了點頭。


    “憋在裏麵累壞了吧,來——”逐月伸出手,抱著魚魚白白的肚皮,將它從筆筒裏捉了出來。


    逐月選擇落地的野外,附近有一條小河,河麵清亮,倒映著月亮的影子,有風吹過,河麵頓時翻動起粼粼的波光。


    一到水裏,魚魚整個人比方才更是興奮的厲害,搖擺著魚尾,撲騰著魚鰭,水麵上帶起一連串的水花。晶亮亮的,在月光下閃動著動人的光彩。水草為她伴舞,月兒為她點妝,不知名的蟲兒為她吟唱。


    逐月瞧著水中玩鬧的魚魚,雙眸中漸漸暈開寵溺的笑。


    “逐月,你能不能帶我去顏霜那裏?”撲騰了一陣子水花,魚魚遊到岸邊,仰著腦袋眼巴巴的瞧著逐月。


    逐月臉上笑容隱去,為難的瞧著魚魚,“不行。”


    起初顏霜隻是拜托他常去顏府看看魚魚,和魚魚說說話,因為他自己的私心才將魚魚從顏府給帶出來,若是顏霜知道自己帶魚魚過去,一定會責怪自己。而且,雖然有著西門離的保護,顏霜此刻的境遇卻也不太好,看不見的明槍暗箭朝她射來,她無暇顧及沒有自保能力的魚魚。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願魚魚陷入這麽危險的地方。


    “帶我去嘛,好不好?我會很聽話很乖的,絕對不會添麻煩……”魚魚可憐巴巴的哀求道,它軟軟糯糯的嗓音聽起來又甜又軟,直叫逐月的心都要酥了。


    “不行!”理智壓住情感,逐月十分艱難的迴絕道。


    魚魚也不說話,隻用可憐兮兮的眼睛瞧著他。


    逐月甩著頭,幹脆不看魚魚的眼睛,險些,他就要在魚魚可憐巴巴地眼神中敗下陣來。


    魚魚心中鬱悶的厲害,扮可憐這一招居然對他不管用,看來,它要改變策略重新出招了。


    “你不帶我去,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逐月心中咯噔一聲,魚魚不理他,這可怎麽辦。


    “別這樣嘛,咱們好好商量。”這次換逐月可憐兮兮的瞧著魚魚。


    魚魚心中一喜,“那你就答應帶我去找顏霜。”


    “不行!”


    這招也不行?激將法呢?


    “難道你的功夫太弱,保護不了我?”


    逐月臉一黑,嚷嚷道:“怎麽可能,我的功夫要是弱,這天底下就沒幾個功夫厲害的,我可是我師父的弟子。”


    “哼,我才不信!你都不敢帶我去見顏霜,你肯定是怕了別人?”


    “誰說我不敢,這天底下就沒什麽人是我怕的!”


    “好,這可是你說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


    瞧著魚魚笑的賊兮兮的眼睛,逐月傻眼了。他記起第一次見到顏霜,顏霜也是用了激將法。哎,真是什麽人養什麽魚!


    逐月唉聲歎息,長籲短歎,暗暗懊惱自己怎麽就不聽師父的話,總也改不了這個被人激的性子。


    看向狡猾的但卻笑的十分開心的魚魚,逐月心裏頭卻又高興起來,有自己在,還能叫人傷了魚魚去?


    ==


    馬車上,顏霜將逐月給的瓶瓶罐罐給掏出來,咳了咳嗓子,“該換藥了。”


    話落,卻未見西門離脫衣服。


    顏霜眨了眨眼睛。


    西門離麵色一紅,慢慢的伸出手,將領子的係帶給解開,誰想半天過去了,係帶卻是越解越緊。


    “還是我來吧,”難得見到西門離如此可愛的一麵,顏霜不由得輕笑出聲。


    手指繞了個彎,輕輕一挑,一拉,係帶便是解開了。注意力集中在西門離方才的動作上,顏霜沒怎麽尷尬便是將他的衣衫給脫了。解開纏繞著他傷處的布條,顏霜打開綠色的藥瓶,透明的汁液滴在西門離的傷口處,注意到西門離眉頭輕微的皺了皺,顏霜頓珠,“是不是很疼?”


    西門離笑了笑。


    顏霜輕手輕腳的,盡量讓自己不要弄痛他,擦拭幹淨消毒藥水,也就是逐月嘴裏說的在塗抹藥膏之前的藥物,顏霜給他上了金瘡藥,便撕了一塊幹淨的且用消毒藥水泡過的白布給西門離包紮。


    西門離低頭瞧著顏霜美好的下巴線條以及離他很近微微起伏的胸口,嗅著她身上傳過來的馨香,視線頂住她水潤的櫻唇,嘴裏不由得有些幹澀起來。


    “可以了,”輕巧的打了一個結,顏霜抬起頭,卻不想唇正好擦過他的。


    顏霜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瞧著他。他的睫毛很長,像一排小扇子,癢癢的從她臉上刷過。他的眼睛裏漸漸地起了一抹跳動的火焰,印著小小的她,幾乎要將她吞噬。


    “主子要喝水嗎?”外頭傳來四喜的聲音。


    顏霜立刻往後一縮,拉開與西門離的距離,拉開車簾與四喜說話。


    “我正口渴呢,四喜,給我點水。”


    四喜將水囊遞過去,注意著顏霜燙紅的臉頰,驚詫的道:“主子,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天太熱了,”顏霜接過水囊道。


    四喜望了望天,天上的太陽雖是大了些,卻不至於把人熱成那個樣子。瞧了瞧銀耳、蓮子和紅兒,四喜發現紅兒臉上有著一層紅暈,問道:“紅兒你也熱嗎?”


    紅兒抬手擦了察汗,點頭道:“是有些熱呢。”四喜沒發現,紅兒的另一隻袖子裏藏著一盒胭脂。


    “這馬車遮的嚴嚴實實的不透一絲風,難怪主子會熱成那樣,”說著,四喜便是對著馬車裏麵道:“主子,你把車簾都給撩起來吧。”


    “不了,四喜,你找把扇子給我。”逐月走了之後,西門離就安排了一個暗衛扮成他騎在大馬上,自己則悄悄地進了顏霜的馬車修養。如今西門離受了傷,要是被有心人看見,定然不會放過這麽一個絕好的機會。畢竟,西門離是有著繼承權的三皇子,除去一個競爭者,別人就少了一份威脅。這馬車的車簾是絕對不能掀開的。


    一是顧著西門離的安危,二是顧著顏霜的名聲,畢竟,這車裏可是藏有一個男子。


    “四喜,主子身份不比尋常。”紅兒接著道。


    四喜點了點頭,很快的去顏霜的嫁妝那裏尋了一把如意扇交給顏霜。


    馬車中,西門離手指輕觸著自己的唇,想起方才的柔軟,神情一陣恍惚,眸子也不由自主的鎖著顏霜的唇。


    拿著扇子的顏霜見他如此,麵上又是一熱,將水囊遞過去,岔開話題道:“你要喝嗎?”


    水囊上的喝水處還留著一些水漬,西門離接過,瞧著水漬的地方出了神。


    顏霜臉上更是燙的厲害。


    西門離將水囊湊到唇邊,貼著顏霜留下來的水漬,仰頭喝水。


    嗯,水很甜,也很軟,就像方才一樣。


    西門離嗬嗬的笑了起來。


    另一邊,抱著魚魚的逐月也同樣癡傻的笑著。


    “兄弟,我好幾天沒吃飯了,江湖救急,你這條魚賣給我吧。”突然地,一個風餐露宿,一臉滄桑的男子擋住了逐月的去路,如此說道。


    魚魚胖乎乎的身子抖了抖。


    周圍的氣壓一下子低了下來,逐月臉色黑如鍋底。


    那男子肚子餓得厲害,隻顧著盯著魚魚流口水,沒聽到逐月迴答,立刻便是從髒兮兮的衣服兜裏掏出了兩個金燦燦的金元寶,“兄弟,這個給你,”說著,他動手便是要拿。


    “啪”的一聲,男子抬起頭,憤怒的瞪視著逐月,“我不是給你銀子了嗎?嫌少啊?見過貪的,沒見過你這麽貪的!”


    逐月看也不看他,就一個字,“滾——”歇著魚魚氣怒而去。


    男子不甘,一下子撲了過去,直接便是要搶。


    叮——


    閃著銀光的銀鉤出鞘,劍鋒淩厲,直指男子的喉嚨。


    “還不滾!”


    男子嚇得屁股尿流,哆嗦著腿便是滾得遠遠地。


    逐月擔憂的瞧著一臉怕怕的魚魚,溫柔的摸著它的腦袋,道:“魚魚不怕,有我保護你。”


    “嗯,”魚魚從突然地事故中迴過神來,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路過後又是遇到了幾個要買魚魚迴去殺了吃的,逐月黑著臉將這些人都給胖揍了一頓。害得魚魚又驚又怕,該揍!


    挨了揍的人吸取教訓,立刻便是告訴了鄉村父老。


    很快的,大家夥都是知道有一個長得特別英俊的小夥子抱著一條魚,那魚肥肥胖胖,一看那便是上品。但是誰都知道不能買這條魚,因為,英俊小夥是會揍!人!的!


    事情傳來傳去,後來就變得有些玄幻起來。


    “聽說了嗎?有個年輕人抱著魚可是價值千金!”


    “什麽?一條魚還能值千兩金子?”


    “當然是真的,咱們縣令的公子要用一百兩金子買這條魚,如此高價,誰不賣誰就是傻子。誰想那,那年輕人卻是理也不理。如果這魚不是價值千金,他能不舍得賣?”


    “有理有理……”


    聽得這個傳言,附近的山寨頭頭們都是動了心,一個個都想將這價值千金的魚給搶到手裏頭。


    於是,當逐月和魚魚經過這一片山寨賊多的綠林時,便是一批一批又一批的山賊撞過來。


    逐月武力值很高,三兩下就輕鬆地撂倒了好幾批人。


    饒是護住了魚魚,在接連不斷的爭搶中,魚魚卻是漸漸地憔悴消瘦起來。


    逐月見此心裏頭難受的厲害,恨不得把那些亂說話的人都給了結了。


    “我沒事的,”魚魚虛弱的對逐月笑了笑,安慰他道。


    如此卻叫逐月心裏頭更是煩躁,恨不能把惹事的人都給胖揍一通。


    “逐月,未免以後的麻煩,你把我放到一個布袋子裏吧。我有沒有告訴你,離了水,我也能夠安全的度過五六個時辰。”隻要別人看不到它,就不會惹事了。


    逐月搖了搖頭,“這樣太難受了。”


    因為他想要和魚魚多相處一些的私心,逐月並沒有再用輕功或者是雇傭馬車和馬車之類的代步工具,反倒是慢悠悠趕路,卻不想會發生這些可笑的事情。


    “魚魚,我明天去雇一輛馬車迴來,你在馬車裏,誰都瞧不見了。”不想魚魚遭罪,逐月急道。


    魚魚眨了眨眼睛,“可是你不是暈車嗎?”


    逐月臉上一僵,這可是他胡謅的話。對著魚魚疑惑的眼,硬著頭皮道:“沒事的,咱們早些見到顏霜,也省得和別的人打打殺殺的。”


    魚魚心中感動的厲害。


    “逐月,謝謝你。”


    說著,魚魚揚了揚腦袋,貼近逐月的手心,印上一個吻。


    許久,自從魚魚不記得他之後,魚魚不曾如最開始那般的粘著他,和他做這些親密的動作了。


    逐月喜不自勝,抱著魚魚的腦袋大大的親了一口。


    魚魚目瞪口呆的瞧著眉開眼笑的逐月,被他吻過的地方灼燙得厲害,幾乎都能將魚魚給燙熟了。


    “以後,以後不許親我!”魚魚有些羞赧,又有些惱怒的道。


    逐月怔了怔,“為什麽?”


    他很早就想問了,為什麽魚魚忘記了他之後,所有的親密動作他都不能做了,要換了以前,魚魚可最是歡喜了。


    “不許就是不許,隻有我未來的夫君才可以親我!”魚魚嚷嚷道。


    逐月呆住。


    未來,夫君?


    想象著魚魚將來會同一條雄性的魚一起親密的場景,逐月心裏頭沒來由的氣得厲害,能親魚魚的隻能是他,別的魚都滾邊去!


    等等,隻有他能親魚魚!


    逐月被自己這個念頭給驚住了。


    為什麽隻有他能親魚魚?為什麽魚魚和別的魚親密,光是想想他就生氣?


    逐月皺著眉,苦惱的厲害!


    ------題外話------


    感謝張王芬送的花花,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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