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tèng)吧,你們就**騰(tèng)吧!這迴騰(tèng)得老窩都讓小鬼子給搶去了!”王老帽急了,急了之後他就口不擇言。


    誠如他們所分析的那樣,如果隻是日軍炮擊聲那證明日軍依舊在主陣地方向攻打小蚌埠,雖然守軍注定會傷亡慘重,可是至少證明陣地在自己一方的手裏。


    而現在手雷榴彈的聲音都響起來了,那也就說明日軍已經迫近陣地了,手榴彈響過,那就該打白刃戰了!


    雖然商震他們都有避戰的嫌疑,可這也並不代表他們會容忍日軍把小蚌埠給奪了去。


    這小蚌埠一被日軍占了,那也就相當於日軍把淮河這個天險給打通了,那也相當於他們把中國軍隊的淮河防線給撕了一個大口子。


    這人哪都有遷怒的習慣,而本就胡子出身的王老帽那就更有這個習慣。


    隻是等他話出了口,這時才想起,大家在這裏就這樣如同縮頭烏龜一樣的縮著那自己也是有份兒的。


    想到這裏王老帽瞥了一眼仍在地上趴著的也應當正是想主意的商震,他的氣卻又上來了。


    我說大家都跟縮頭烏龜似的呢,那你就是那個烏**啊,你這個頭兒怎麽當的?


    想到這裏,王老帽那肚子裏的火氣騰的一下子就又上來了:“聽我命令,關鐵鬥機槍掩護,其他人犄了拐彎兒的往上衝!”


    可憐王老帽就是這樣的沒文化,你讓他說“蛇形機動”那是絕說不出來的,而你讓他說“s”形機動,這個,也確實是難為他了,王老帽唯一所知道的英文字母那也隻是“tnt”罷了。


    要說這樣的詞匯楚天倒是知道,可奈何楚天這樣的知識分子在他們這支隊伍裏,那卻是被王老帽他們這幫子鬥大字不識一簸箕的大老粗們給打壓得厲害,時間久了,人家楚天也不討那沒趣了。


    到了此時,商震又能說什麽?老窩都快丟了,那還不抓緊把眼前的戰鬥解決了,就算是有傷亡那卻也隻能如此了。


    “跟我上!”王老帽大吼一聲端著花機關就衝了出去。


    隻是衝出去卻也是先一“犄了”,然後再一“拐彎”。


    “犄了”那是他先往左前方跑了幾步,而那一“拐彎”,則是又往右前方跑了幾步,這可不就是犄了拐彎嗎?


    隻是也不知道是王老帽腿腳慢了,還是後麵的馬二虎子跑得快了,馬二虎子跑得有些急,王老帽又是打橫跑的,兩個人卻是直接就撞在了一起!


    這一撞之下,兩個人齊齊摔倒且不說,他們那手可是都扣在扳機上呢,兩個人用的又都是花機關,於是刹那間便“他他他”“他他他”,兩個人手中的槍便齊齊走火!


    好在兩個人的槍口沒有指向對方,而且兩個人還是跑在最前麵的,那子彈便也沒有傷到人。


    可也就在這“他他他”的同時,所有人就聽到樹林方向便也傳了“啪”的一聲槍響,一發子彈貼著趴在王老帽上麵的馬二虎子的身上就飛了過去!


    那名日軍果然還在,人家又開槍了,人家那槍也是真的準,這還多虧了王老帽和馬二虎子撞到了一起倒下了,否則的話肯定就有中槍的!


    而這時趴在原地的商震目光一轉,這迴他可就看到樹林中有人影了。


    原來這迴他可沒有用那狙擊步槍上的瞄準鏡去看。


    那狙擊鏡頭看得固然清晰,可是視野卻是受限的。


    而現在商震這一瞥之下終於逮到了那名日軍的影子,他連忙再次把眼睛貼向那小喇叭狀的狙擊鏡頭上。


    而這時那名日軍真的就出現在了狙擊鏡頭裏,人家用的竟然也是帶瞄準鏡的狙擊步槍!


    商震瞄準之際,他就看到對方那支槍的槍口裏冒出一股淡淡的白煙,就這射擊所產生出來的白煙,如果他不用狙擊鏡頭的話根本就看不到!


    隻是此時商震卻哪有管得了那麽多,隨即他的步槍就也響了起來。


    而這一槍之下,商震看到那名正在推槍栓的日軍連那槍栓也不碰了就是往旁邊一滾直接就縮了迴去!


    自己出手太急,竟然沒打著!


    可縱使沒打著,商震卻也管不了自己射擊的準確率了,自己的人可都衝上去了,這要是讓那名日軍緩過勁兒來,那自己的人咋整?


    商震用最快的速度拉動槍栓彈出彈殼複又一推再次就瞄了上去。


    既然已經逮到那名日軍的影子,那怎麽可能再讓他跑了?那還得給悶子報仇呢!


    槍口轉動,他也隻是捕捉到了那名日軍的影子,便再次扣動了扳機。


    那名日軍也是剛舉槍,可商震這一槍便又打在了那日軍身旁的樹幹上,“噗”的一聲裏,那名日軍被驚得一顫,這一槍便沒有打出去。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捕捉到那名日軍身影的那可不就隻是商震自己了。


    小簸箕也是端著花機關衝上去,他也看到了那名日軍的影子,這時候他還哪管什麽有效射程,他那心理和商震都是一樣一樣的,就是嚇唬也得先把那名日軍嚇唬住啊!


    他一個單膝跪地衝著那日軍的位置就是一扣扳機,“他他他”“他他他”,雖短暫卻急促的短點射打得那名日軍身旁淨是子彈入土的“啾啾”聲與打得樹枝斷裂的聲音。


    要說這名日軍也是狡猾,這時的他便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再打冷槍的機會了。


    他也不打了,往迴一縮身爬起來就往樹林裏鑽。


    而這時他身後商震他們打出來的子彈便如同那雨打芭蕉一般了!


    “哎呀!這狗日的!”重新爬起來的王老帽看著那日軍的身影罵道,他也端起了槍想要射擊,可這時才想起自己離得太遠了,就這花機關把子彈打過去那也不知道飛哪裏去了。


    “別誤傷自己人!”到了這時商震也站起來了,他也沒法打了,前麵都是自己人的身影,而他卻也隻能眼睜睜的那名日軍玩了個“飛鳥入林”不見了。


    子彈如雨般飛過去,可是是否打到了那名日軍誰也說不清楚。


    而這時虎柱子卻已經大步流星的直追了過去,一見虎柱子不肯放棄,其他士兵便也跟著衝了過去。


    到了這時,王老帽反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都上去那麽多人了,他上不上去也沒啥必要了。


    “我賭咱們的人肯定能打死那個狗日的!”馬二虎子也把槍收了起來氣得說道。


    隻是此時後麵就剩下他王老帽和商震了,那兩個人都不接他的話。


    於是馬二虎子氣忿忿的說道:“要是不打死那個狗日的,對不起悶子!”


    過了幾分鍾,追出去的士兵們迴來了,而他們還真的就帶迴來了一個讓商震他們三個解恨的消息,那名日軍真的被打死了,隻不過卻不是被他們打死的,而是從鎮子裏跑出來的石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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