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又跑了起來,隻不過這迴便已經少了一駕。


    那正是被商震趕直吸引日軍飛機的那駕馬車,商震逃過一劫,而那兩匹馬卻被日軍的飛打了個血染水泡子!


    原來在那土丘的另一端有水,按南方人來講那叫水塘,按東北人來講那就是個水泡子。


    當日軍飛機飛走,士兵們趕過來找商震時,最終就見商震如同一個鬼一般從那水泡子裏鑽了出來。


    一個被稱作水塘的水泡子又能有多大,兩匹馬都被飛機上的機關槍給打穿了,那血把整個水泡子都染得通紅一片了。


    當商震從那水塘裏現出身來時,那血水順著他那已經變長了的頭發成綹子的往下流,從頭到腳商震身上就沒有不是紅色的地方。


    如此一來他豈不正象一個鬼,一個《水滸》中的鬼,叫作劉唐的赤發鬼!


    而現在在那馬車上,商震已經把衣服脫了。


    現在可是冬天,商震為了躲飛機掉到了水泡子裏,那一身棉襖棉褲已經被灌包了。


    好在當初在搞衣服的時候,鑒於這裏不同於東北到處都是水,王老帽他們還真就多弄來了幾套,這迴倒是正好可以讓商震換上。


    “你換套衣服就差這麽會兒,你不能穿完讓馬車再跑啊?”同在馬車上的鞠紅霞嗔怪的說商震。


    ah的冬天再不冷那現在也在零度左右了,商震現在脫的也隻剩下個大褲衩子了,沒辦法,馬車上空間狹小還有女人,否則商震絕對能把褲衩子也扒了。


    那馬車跑起來帶著的風吹著赤身裸體的商震,就算商震體格再好那也被風吹得直哆嗦,就這種感覺,沒法形容!


    可是商震憑直覺感覺到,日軍的飛機都來了,估計日軍的步兵很快就會出現,現在不抓緊時間,他們可未必就能衝過淮河去,所以,兵貴神速。


    “還挺有肉呢!”鞠紅霞看著正往身上套棉衣的商震笑道。


    那可不是挺有肉咋的,商震早就不是原來的那根細麻杆了,雖然說他身上的肌肉並不誇張,可是那胸肌腹肌三角肌,總之吧,身上該有疙瘩肉的地方那是一處都不缺!


    商震可不敢惹“老王嬸”兒,他連忙扭轉了臉。


    可是這一扭自己的目光卻又和高雨燕那幽怨的目光的撞到了一起。


    高雨燕的鼻子已經不流血了,而到了現在商震才迴想起來自己在睡覺中坐起時把高雨燕給撞了,隻是他又能說什麽?他卻哪有時間了解詳情?


    鞠紅霞本來那就是一個風情女子,自打跟了王老帽後卻是又學會了東北女人的潑辣,人家是嘻笑怒罵皆成文章,商震惹不起!


    可高雨燕對商震的那點小心思就是虎柱子那虎玩扔都能看出來了,商震又怎麽不可能心知肚明?


    雖然說商震還沒有和冷小稚成親,可於他這樣的人來講,一個承諾那就是重於泰山,那自己和冷小稚成親也沒有什麽區別了,所以高雨燕他更惹不起!


    左右既然都為難,沒奈何,商震也隻能低頭又套那棉褲。


    可是但凡有生活閱曆的人都知道,那身體濕乎乎的卻想把棉褲套上去又哪有那麽容易。


    一時之間,商震手忙腳亂,那就是在間不容發的戰鬥之中他卻也沒有如此狼狽過!


    中午時分,幾駕馬車首尾相接的終是衝進了一座淮河南岸一座叫作“蚌埠”的城市。


    “停!”一駕馬車上有人下令道,於是幾聲長“籲”響起。


    “讓那幾個女的坐在一輛馬車上,剩下的人負責保護,奔碼頭跑步前進!”為首之人大聲命令道。


    那人正是商震,至此,商震這一夥人終於趕到蚌埠了。


    到了這裏,通過對這裏百姓的詢問,商震他們終於搞清了,就在他們到來之前這裏還是國軍的地盤呢,可是今天上午日軍的飛機過來一陣轟炸,這裏的中國軍隊便撤走了!


    中國軍隊撤走了,那日軍可就快到了,商震他們又怎麽可能不小心?


    商震他們倒是想追著那支已經撤走的中國軍隊的腳步去了的,可奈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們也不知道駐紮在這片區域的中國軍隊是哪個係的,這要是再把他們當成日軍斥侯,就人家的兵力完全可以在瞬間就把他們給團滅了!


    所以,他們還是打算過了淮河再說。


    而想過淮河便需要坐船。


    這迴他們可打聽清楚了,那是王老帽兇神惡煞一般的用槍“逼”問出來的。


    這裏的中國軍隊撤的很倉促,就在蚌埠碼頭那裏大船小船那卻是停了不知道多少隻呢!


    形勢緊迫,商震他們已經無暇吐槽那支不知道翻號就撤走的軍隊了,他們必須搶在日軍的前麵坐船過河。


    隻是他們在街道上才一出現便引起了那街頭百姓的一片慌張。


    街頭行人唯恐避之而無不及,各家關大門的聲音便“咣”“咣”直響,甚至有那腿腳不便的小腳老太太扔了那笸籮一個屁股墩兒就坐到了大街上!


    這也怪不得百姓們害怕,本來他們以為國軍會在這裏守著呢,可是誰曾想人家上千的兵力說撤就撤,了撇下了整個蚌埠的老百姓。


    而商震他們這夥人隨後就到了,為了能及時過淮河他們那一個個是著急忙慌,可在百姓眼裏看來他們何嚐不是兇神惡煞?


    這又怎麽可能不引起百姓們的聯想,這不是扮成了中國人的日本鬼子到了吧?


    可是從商震他們的角度來講,現在他們哪有功夫去跟百姓解釋他們是誰?


    他們的神情那也是全副戒備的,他們所有士兵的槍那都是端著,那子彈都是上膛的!


    可是!他們內心裏那也是膽禿兒的!


    他們哪知道那支撤走的軍隊是否在蚌埠城裏留了人,萬一哪個有血性的中國人突然襲擊他們這些身份不明的人呢?


    而同時,他們卻還要防備日軍斥侯!


    老百姓不理解,國軍拿自己當日軍,日軍又拿自己當國軍,進入到了這陌生之地怎私下就給他們一種舉世皆敵的感覺呢?


    “用三八大蓋的上前麵去上兩邊去,把用咱們槍的都放在裏頭,一定要小心,看著不對就開幹!”王老帽再次命令道。


    王老帽可不是商震,他可管不了那麽多,如果真的碰到中國軍隊敢向他們開槍,那他絕對不會挺著等死的,或者說他寧可先發治人!


    在商震他們所有人的全神戒備之中,他們就向那淮河邊上奔去,而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又會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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