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也就是兩個人都怕什麽?還有一個受傷的,抓到的有重賞!”躲在車頭後麵的柴洪澤高喊道。


    在他的吆喝下,他手下的特務們這才端槍向前。


    這也怪不得軍統的特務們害怕,昨夜他們卻是又被這夥“悍匪”給打死打傷了十好幾個。


    這迴柴洪澤帶了兩輛卡車出來,那輛往迴運傷員和屍體了,而他卻是帶著剩下的人又追了下來。


    馬無夜草不肥,柴洪澤決定怎麽也要給自己搏個前程出來。


    他之所以能追上來,當然是因為他們在雪地中發現的腳印。


    他在雪地中發現了兩趟腳印,一處腳印雜亂一猜人就不會少,他實在是不敢追,而另外一處要麽是一個人的腳印要麽是兩個人的。


    人數多的他不敢追,那就追人數少的,並且根據他一名職業特工的判斷,那人數少的之所以是大多數時候是一個人的,那也隻能說明那是兩個人的,其中有一個還受傷了。


    現在的他已經不求把這夥悍匪一網打盡了,他哪怕隻抓到一個悍匪從而揪出幕後的東北軍,那也絕對是大功一件。


    隻是當他發現那人數少的腳印時還在黑夜呢,他手下的人誰都不願意順著那腳印追下去了。


    於是,在天將亮的時候,他便判斷著那腳印的方向坐上車在公路上巡視。


    而說來也巧了,他們還真的就在行駛的車上看到了走上馬路的新鮮的腳印。


    這這片區域不說是無人區卻也差不多了,這時候冒出來的腳印肯定就是那夥悍匪的了,於是停車搜索,最終他的人到底是發現了下路之後那雪麵被人處理過的痕跡,而順著那痕跡最終他便看到了進入到了灌木叢中的腳印!


    “你們拿步槍給我盯好了,千萬別讓那些悍匪打冷槍!”柴洪澤又吩咐道。


    以那卡車為掩護,他身邊卻是還有著五名特務呢。


    在柴洪澤的催促下,十多名特務端著手槍慢慢的往那小山處圍去。


    特務們往前走的並不快,實在是他們已經被那夥悍匪打得膽寒了。


    “這哪是咱們的活,讓咱們打軍隊,咋想的?”有特務低聲叨咕。


    他之所以說話那是為了緩解內心的緊張,現在他身上還有血呢,那是在後半夜時他抬屍體時中間的上的。


    他也並不怕自己同伴聽到跟隊長打小報告,隻因為所有人都已經分散開了,這自然是為了防止被人家來陣急襲死傷慘重。


    在緊張之中,特務們終是開始爬山了,那一個個的眼睛都不停的搜尋著樹林,而就在公路上張望著柴洪澤就變得更緊張起來。


    他們所有人都怕槍聲突然響起。


    不過,最終他們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當特務們上了那山頭後便有一個特務高喊了起來:“隊長,沒人,他們跑了!”


    可是緊接著就又有特務喊了起來:“我看到了,在那裏!就一個人!”然後他手中的手槍就響了起來。


    而這時在公路上的柴洪澤一聽對方隻有一個人他也來精神了,“上!快上!抓活的!”柴洪澤跳了起來,帶著那幾個步槍手就也往上衝。


    而就在他們剛跑到山腳那裏時,上麵的人就又喊:“快來步槍,手槍打不著!”


    一陣氣喘籲籲的奔跑之後,當柴洪澤衝上山頂時,便有特務指著山下急道:“隊長,看到沒,在那呢,他受傷了,我看著是爬到樹林裏去的!”


    順著那名手下所指的方向看去,柴洪澤就見在前方百米左右的灌木從裏有灰色的影子,他知道,那是東北軍大衣的顏色!


    “上,不要怕,抓活的!重重有賞!”柴洪澤再次高喊。


    而這時眼見著對方真的隻有一個人,柴洪澤竟然身先士卒的向前衝去。


    那些特務也興奮了起來,一個個端著槍就往前追了去。


    他們可是在雪野裏追敵,對方不可能有什麽埋伏,最多也就是兩個人嘛!


    如果對方有十幾個火力強勁,別說是這些特務了就是柴洪澤也會放棄的,


    可是所謂欺軟怕硬那是人之通病,用他們十幾個人去獵捕一兩個人從而為自己博一場人生富貴,他們認為那是完全值得的!


    而這迴他們也不圍攻了,卻是一窩蜂的亂七八糟的就往前衝去。


    柴洪澤跑得最快,作為隊長他總是不能啥事都往後縮的,否則以後他還怎麽管手下這幫人?


    氣喘籲籲的喘息,耳邊風聲嗚嗚作響,那冰涼空氣進入鼻腔後就感覺鼻子象是被凍上了似的!


    近了,柴洪澤已經能夠看清那件灰色的大衣了,對方竟然一直沒迴頭也沒開槍。


    可也就在柴洪澤在想自己是否應當先開一槍的時候,突然槍聲就響了。


    柴洪澤一驚直接就撲倒在了地上,而這時他耳邊那槍聲就不絕於耳了。


    咦?自己竟然沒事兒!


    柴洪澤下意識的迴頭,卻見被自己甩在身後的手下卻是正接連中槍倒下!


    這——柴洪澤一愣,可他不愧是當隊長的,那腦瓜兒轉的還真就挺快的,人家這是要給自己這夥人“包餃子”給一鍋燴了吧!


    否則,人家為什麽會從後麵打起?那是怕他們這夥人再跑迴去!


    意識到這一點,柴洪澤象兔子似的就從地上躥了起來,沒命的向前方衝去。


    而這時那槍聲便已經不絕於耳了,他也搞不清是怎麽迴事,可是當他撲進那灌木叢時恰恰便看到了那件灰色的大衣。


    而這時他才發現上當了,那大衣就是搭在了那低矮的灌木上的,那下麵卻哪有人?


    先前他們離得遠就把那個大衣當成了人,可是誰曾想,人家卻是用那件大衣給他們做了個誘他們上鉤的餌!


    到了這時柴洪澤卻哪還有接著打下去的心情,他現在需要保命了,可是他迴頭之際,就見跟自己衝上來的十來名手下都已經倒下了。


    對,是倒下,而不是趴下,他最後一名活下來的手下正舉著手槍指向了他的左前方。


    可是這時,就聽“啪啪啪”的連射槍聲響起,柴洪澤就見那名手下的腦袋上便有血花濺起然後就也趴了下去。


    柴洪澤知道那裏有一片小樹林,對方竟然是用眼前的這件大衣做誘餌然後伏擊了他們!


    而結果便是,衝上開闊地的他的人被全滅,由於人家不想留活口是從後麵打起來的,反而衝在最前麵的他卻是逃了一命!


    此時的柴洪澤再也沒有了那光棍一迴搏一世前程的想法,他一伸手抓住那件灰色的大衣就向左翻滾而去。


    他需要保命了。


    而他之所以臨了還抓著那件大衣那是為了跟上麵有個交待,你看!伏擊我們的就是東北軍的,我連他們的大衣都搶迴來了!


    這迴柴洪澤卻是敗得最慘,人家要是跟他玩金蟬脫殼也就罷了,可是,人家卻是來了個示敵以弱,然後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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