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沉著腦袋被夜瑄墨數落了一通後,宋顏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一整日除了夜瑄墨給她端藥送飯來,便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轉念一想,宋顏忽的又覺得生病被人照顧的感覺其實也不錯。


    在夜瑄墨的監督下,宋顏又在房間待了整整三日,直到完全病好了,夜瑄墨才準許她出這小屋子的門。


    宋顏走出小屋子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唿吸了一下外麵的新鮮空氣,隨後轉眸看向正坐在外麵的夜瑄墨。


    宋顏睨著夜瑄墨,忽的下意識就想去給他泡壺茶,剛要往薄荷地裏走動時,宋顏腳步一頓,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那片薄荷地都被人給拔了精光了,此時哪裏還有薄荷。


    夜瑄墨見著宋顏麵上思緒略多,不禁悠悠開口,“你在想什麽?”


    “沒事,我去給你泡壺茶。”宋顏微微勾唇,隨後往一處走去。


    不多時,一壺熱茶放在了夜瑄墨的麵前,宋顏幫夜瑄墨倒了一杯熱茶後,笑了笑,“茶好了,你喝吧。”


    夜瑄墨點頭,伸手拿起茶杯,原以為喝到嘴裏會是一股冰清涼爽的感覺,然而卻是一股熟悉的味道。


    “怎麽是寒香茶?”夜瑄墨挑眉,看向宋顏。


    “不好喝嗎?”宋顏撇了撇嘴,見夜瑄墨眸色暗了暗,心中不知為何又有一抹竊喜。


    夜瑄墨放下茶杯,淡淡道,“本王不要喝這個。”


    “那你要喝什麽?”


    “薄荷葉。”


    聽聞,宋顏抿了抿唇,微微蹙眉,麵上有些的為難,扯了扯嘴角,“雪山後麵的薄荷葉都死光了,如今沒有薄荷茶喝了。”


    “死光了?”夜瑄墨微揚眉梢,眸中閃現一抹詫異。


    宋顏點頭,努努嘴,“是啊,也不知道是被誰拔光了,還全埋在雪地裏。”


    聞言,夜瑄墨微微的一怔,隨後淡淡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麽。


    宋顏看著夜瑄墨就這樣停止了詢問,心尖頓覺得有一抹的苦澀,心中微微暗忖,看來他應該想到這是雀柔做的了吧。


    想罷,宋顏也不再多說什麽,微微歎了口氣,“隻有寒香茶了,你湊合喝吧,我去補眠了。”


    話落,宋顏便朝著小屋子裏走去。


    “等等。”夜瑄墨叫住了宋顏。


    宋顏頓住腳步,迴過身去,看向夜瑄墨,“怎麽了?”


    “既然原先的薄荷葉被拔了,那再種植一些不就行了?本王如今愛上了你給的薄荷葉茶,再也戒不掉了怎麽辦?”


    聽著這話,原先麵無表情的宋顏忽的一笑,麵上綻現一抹笑意,隨即眸露一抹狡黠,“我不知道上哪找薄荷葉的種子,你去想辦法吧,應該難不倒你。”


    “恩,本王會想辦法。”夜瑄墨勾唇一笑。


    再迴房間時,宋顏明顯能感受到自己這一會會兒功夫心境的變化,不禁歎了口氣,暗自罵了聲自己沒出息。


    人家簡單的幾句話,如今就能左右她全部的情緒了,果真是沒出息了。


    宋顏剛在床上躺了下來,便感知到門外多了一股人氣,隨即坐起身來,穿上鞋子,往外走去。


    門外,慕容延此時正站在夜瑄墨的身旁,低著頭,薄唇微啟,眸間還隱隱有絲笑意,似是在和夜瑄墨匯報什麽好消息。


    對於突然又來到的慕容延,宋顏微微皺眉,他不是去沙溪國了麽?怎麽又來了。


    慕容延此時也注意到了站在小屋門口的宋顏,朝她眨眨眼,“宋姑娘,又見麵了。”


    聽慕容延叫住宋顏,夜瑄墨也循聲望去,同樣睨著宋顏。


    宋顏被這兩道視線注視的有些不自在,隨後尷尬的笑了笑,“沒事,我就隨便看看,你們慢聊。”


    “本王要和慕容外出一趟,大約五日後迴,這五日,你自己一人小心點,待在這裏不要亂跑。”夜瑄墨忽的出聲,聲音無起伏,睨著宋顏開口。


    聽聞,宋顏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脫口而出,“幹嘛不帶我一起?”


    “你的身體剛剛才好一些,不宜奔波。”夜瑄墨道。


    宋顏咬了咬唇,心裏不禁有些的失落,但以她素來的驕傲,還是點了點頭,平靜的開口,“那你去吧。”


    聽宋顏這麽一說,慕容延立即出聲道,“王爺,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去吧,讓人等急了不太好。”


    “好。”夜瑄墨點頭。


    話落,夜瑄墨便坐起身,走向自己的那間小屋裏,門外,慕容延看向宋顏,朝她一笑,“宋姑娘,幸好你沒堅持跟著,否則對你來說,會是個致命的打擊。”


    “什麽意思?”宋顏挑眉,有些不太理解慕容延的話。


    慕容延勾唇一笑,隻用他和宋顏能聽見的聲音開口,“因為這次王爺要帶著雀柔啊,所以當然不會帶你去了。”


    宋顏身體一僵。


    慕容延話畢,便見夜瑄墨從小屋裏頭走了出來,走到慕容延的身旁,看向宋顏,“你好好待在這裏休息,本王和慕容先走了。”


    宋顏此時眸中一片的死寂,微微揚起下巴,冷笑一聲,“趕緊去吧。”


    夜瑄墨見她腔調奇怪,以為她隻是生氣他不帶著她,隨即隻好無奈的歎了口氣,和慕容延一前一後離開。


    兩道身影頓時消失在雪山內。


    兩人走後,宋顏緊緊的攥著衣袖,咬著唇,眼眶漸漸的泛紅起來,曾經她是一個多麽驕傲的人,可如今呢?


    所謂的驕傲和自尊一次次的被人踐踏,可她卻隻能咬牙忍著。


    為什麽?


    到底為什麽她要過這種憋屈的日子?


    雪山腳下。


    “幽主,屬下查探過了,火煉獄的人突然全部散在沙溪國四周,想必火煉獄的主子此時也身在沙溪國。”慕容延麵無表情的道。


    夜瑄墨點頭,“既然都在沙溪國集齊了,那麽本王也可以出手了。”


    “是的,幽主。”


    ……


    三日後,正坐在雪山外頭曬著太陽的宋顏,忽的收到了一封飛鴿傳書。


    當瞥見書信上的內容後,宋顏一瞬間理智全無,急忙往雪山下飛奔而去,手裏的還緊緊的攥著那封書信。


    下了雪山後,宋顏吹了記哨子,叫出了火舞,隨後騎著火舞,一夾馬腹,往錄金城的方向飛奔而去。


    兩個時辰後,錄金城兩座金山的腳下。


    宋顏緊緊的皺著眉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由於忌憚金山附近隱藏的毒藤蔓和毒獸,宋顏一時不敢靠近金山。


    半晌,宋顏都沒有在這金山附近看出什麽門道來。


    “嗖——”


    空曠安靜的四周忽的響起一道冷厲的弓箭聲,朝著宋顏的後背襲來,速度之快,讓此時滿心焦急的宋顏毫無防範。


    那支弓箭似是用盡了射手的全力,頓時穿破了宋顏的肩胛骨。


    宋顏隻覺得背上忽然傳來火辣的疼痛,微微皺了皺眉,伸手撫向左肩膀處,才發現背上赫然插了一支弓箭。


    宋顏咬唇,運起內力,一下子逼出了那支弓箭,隨後翻身下馬,屏息凝神,沉眸探取四周的異動。


    不多時,宋顏收起內力,隻覺得肩胛骨傳來的疼痛在逐漸的消失,不禁鬆了口氣,如今有了聚靈丹護體,這些皮外傷,總是能很快痊愈。


    見宋顏如此,躲在暗處的弓箭手有些的心驚,隨即一大波的箭雨在四周散開,朝著宋顏打去,似是要將宋顏的身體刺的千瘡百孔。


    與此同時,金山附近傳來毒獸的嚎叫聲。


    那些原本正在沉睡的毒獸一聽到四周傳來異動,紛紛沉睡醒來,朝著聲音的來源一步步的走去。


    宋顏瞥見那些正緩緩朝她這個方向走來的毒獸,眉頭一皺,剛要準備出手打散這些箭雨時,一旁忽的閃過一抹灰色的身影,出掌奇快,沒兩下就打落那些箭雨,隨後一抹銀光一閃,伸手騰起一個屏障,將自己和宋顏隔在屏障內。


    此時,那些毒獸正朝著宋顏逼近,為首一隻毒獸張著獠牙,剛想要撲上來時,卻被那屏障擋住,反彈了迴去。


    宋顏見狀,微微鬆了口氣,隨後轉眸看向那抹灰色的身影,“老前輩怎麽稱唿?”


    “老朽月玄。”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宋顏的身旁響起,睨了眼宋顏,微微的笑了笑。


    此人,正是玄月老人。


    宋顏眸光掃視了一眼玄月老人,又看了眼四周的這個屏障,便知這老頭子一定身手不凡了。


    於是周身帶著一絲的戒備,眉頭一皺,“月玄前輩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此?”


    “老朽喜好遊曆,這不剛巧來這錄金城來觀摩著兩座金山,便見你這女娃娃受困於此,於是便忍不住出手了。”玄月老人樂嗬嗬的一笑,眸色平靜。


    聽玄月老人這麽一說,宋顏點點頭,雙手作揖,“多謝老前輩了。”


    “不用謝我,你這女娃娃一人在此做什麽?這裏太危險了。”


    玄月老人悠悠的道,眸光卻格外的有深意,這幾日他還是放心不下,便決定出此下策,先來靠近這未蘇醒真身的魔女。


    說不定,他能找個時機動手呢。


    聽玄月老人這麽一問,宋顏眉頭一皺,腦中驀地又浮現了那紙條上寫的字——


    “今夜,錄金城金山內,夜瑄墨與雀柔,洞房花燭夜。”


    現在,宋顏迴過神來時,才知這又是一場騙局,該死的,她一定是魔怔了,才會這麽輕易的就上當。


    今日若不是這個老頭子出手相救,恐怕她還真不一定能單人對付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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