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家這邊,白氏一大早起來,沒想到陳氏也起了,於是兩位親家攜手做了一頓早飯。


    徐琬完全是讓廚房飄出的香氣,誘得饞蟲鬧騰醒的。


    她從床榻上才坐起身來,一連打了三個噴嚏。不適地揉了揉挺翹的鼻翼,徐琬嘟喃道:“哪個狗賊一大早罵我…”


    推門進來的褚淵,撩開眼皮看她一眼。


    “日上三竿了,讓長輩等你不好吧?”


    這話像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徐琬抱頭抓狂,壞了。


    睡眼惺忪的眸子散發出濃濃的幽怨,此處無聲勝有聲。


    可惡,這個褚淵分明就是來看熱鬧的。


    徐琬不管不顧,原地蹦跳兩下,一股腦衝出屋子,她要力挽狂瀾。


    中屋裏,徐家人和白氏母子麵對麵坐著,有說有笑的,


    對於徐琬冒冒失失的出場,絲毫不為所動。


    徐琬不自在地舉起白玉掌,朝幾人搖了搖手掌示意。


    “爹娘,阿娘,早啊——”


    未免場麵尷尬,徐琬自個傻樂,“嗬嗬嗬…嗬嗬嗬…”,笑起來。


    褚淵後腳就到,他二話不說地扣住她的細腕,輕飄飄把人拎起,安置在他身邊的坐下。


    “嶽父嶽母,阿娘,我們來遲了。”


    徐忠夫妻一眼看出小兩口來晚了,肯定是他們閨女賴床不起,打著哈哈過去。


    “嘿,來啦,趕緊吃了咱們下地幹活去。”


    白氏淺笑著看著兩人,對此沒有責備的意思。


    柔聲催促他們道:“快些動筷,一會兒要辛苦親家公親家母了。真是對不住,我這身子骨不行,去了隻會幫倒忙。”


    陳氏是和白氏一塊進過廚房的人,今早親眼見到她走一步喘三喘的虛弱樣子,明白白氏要是身子骨撐得住,肯定會跟著去。


    女子何苦為難女子,何況白氏又是寡居。


    陳氏善解人意地寬慰她,“不要緊,這幾頓飯都是親家母做的,咱們也算白吃白喝了。”


    徐琬喝了一口雜糧粥,心不在焉地附和,“是啊是啊,我娘說的對,阿娘的手藝極好!”


    即便不是原主,看著瘦弱的“母親”失落的神態,褚淵也為之動容。


    離家前,徐家人走在前麵,褚淵留在最後同白氏交代了一句。


    “阿娘,你鎖好門,兒子收完糧就迴。”


    為的是寬白氏的心。


    白氏笑臉淡淡,點著頭目送他們的身影離去。


    ……


    村中最大一戶人家姓李,正是李村長的家。李家上幾輩祖上有幾分家底,李家院子裏有十間屋子,住著李家三代人。


    李村長一早吃過早飯,帶著大兒子就到村裏去詢問各家各戶收上來有多少糧食,抄寫成冊子,算好日後要交到縣裏的稅收。


    李村長共有兩子,大兒子憨厚實誠,李村長有意培養他為村長接班人。至於小兒子則是個狡猾相,平時要不是有李村長壓著,這些年來禍肯定沒少闖。


    這不,李二明的屋子裏,兩夫妻躲在屋裏偷偷說話。


    二明媳婦壓低聲音說道:“我看那個張大老爺挺好的,家底豐厚,咱把閨女嫁過去,以後閨女也能幫襯幫襯家裏。”


    張大老爺是附近的地主老爺,這樁婚事還是李二明生出的心思,不過隻兩夫妻暗地裏琢磨,沒敢攤在李村長麵前。


    李二明兩眼閃了閃,“咱私底下找個機會去尋張大老爺談談聘禮,絕不能吃虧,張家是地主不差錢,不多要點說不過去。”


    二明媳婦也是個心眼賊多的,她見錢眼開道:“是啊是啊,咱們手裏有銀子,往後大哥當了村長,村裏人就不敢看不起咱們了。”


    提到他爹要把村長的位置傳給大哥,李二明心裏就不忿,就大哥那傻樣,還沒他精明能幹。


    李二明抱怨道:“咱爹就是偏心眼,咱如果不為自己考慮,還不得繼續過苦日子。”


    李村長把持著李家,分到兩個兒子手裏都是有數的,李二明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那點銀子根本不夠花。


    二明媳婦唯丈夫是從,連聲附和道:“你說的對,咱爹啥好處都給大房,把咱們二房都給忘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咱爹在外麵撿迴來的。”


    這時候,李二明的眼裏閃過一抹晦澀,悶聲道:“行了,過兩日我就去尋張大老爺。”


    ……


    褚杏被打了大半夜,牛春花那是下狠手揮藤條的。


    熬到後半夜,她實在扛不住了,再打下去她連命都得沒了。最後把徐崢給招了出來,以及徐崢和徐琬的糾葛,還有徐崢怨恨徐琬的事。當然,褚杏留了心眼的把徐崢的計劃沒說出口。


    她得留著事成之後跟心上人邀功。


    牛春花是知道徐家村徐崢家的,那家子住的屋子都比別家的嶄新,能勾搭上徐家,誰不動心。


    褚杏的打免了,後半夜牛春花和褚老二相互一琢磨,絕對讓褚老二上門找徐家談。


    褚老二趕到徐家村的時候,正好趕上徐家人圍桌吃中飯,他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想到以後他會是徐家的未來親家,他就心裏激動得不得了。


    褚老二笑眯眯地說:“喲,大哥大嫂在吃中飯呢?”


    徐崢沒見過褚老二,以為這人是來找他爹娘說事的,埋頭吃飯不搭理。


    徐父抬起頭看去,見是個麵生的,他不認識這人,問道:“你哪位?”


    褚老二不客氣地一把坐下說:“大哥連我都不知道啊?我是隔壁九渠村的褚老二。”


    徐父腦子在琢磨褚家褚老二是什麽人物,徐崢卻是刹那被定格住了,僵硬地捧著碗。


    褚家?昨日剛跟褚杏在小樹林這樣那樣,褚家人就上門了……要說不懷疑是不可能的。


    徐崢一邊心驚膽戰,一邊在揣摩對方上門的原因。他之前沒少勾搭女子,事都是背地裏偷摸著幹的,家裏人全然不知道,這要是鬧到麵上……他又怕又心虛,對褚杏這個嘴不言的也生出厭惡來。


    褚杏長得一般般,玩一玩打一打牙祭合適,讓徐崢娶褚杏他是不願意的。


    緊接著,褚老二漫不經心地的說道:“大哥不用琢磨我是誰了,你隻要知道你兒子壞了我女兒的清白就行了。”


    褚老二說完,目光停頓在徐家兩個兒子身上打轉,他暫時沒弄清楚和褚杏苟且的是哪個。


    聞言,徐父震驚不已,他惱怒地嗬斥對方,“你別亂說話,我兒子不會幹這種事。”


    徐家有家底,自然好麵子,徐父可見不得家裏名聲敗壞。


    褚老二無所謂地晃著腿,眼神瞬間變的淩厲起來,“你兒子徐崢敢做下醜事,你不敢認?好啊——既然你們不認,我就到外頭去說給大夥都聽聽…”


    眼看著褚老二作勢要起身,徐母推了一把徐父,徐父眼疾手快拽住了人。


    “等等!”


    這迴是徐父淩厲地看向頭快要垂到桌底的徐崢,怒聲問道:“徐崢,你說是不是你幹的?”


    當母親哪裏還不了解自己的生孩子,徐崢那副德行,徐母看在眼裏頓時老淚縱橫。


    她顫著聲叫道:“兒啊…你怎麽做傻事啊!”


    徐父壓製怒火,想著先把褚老二壓製住先,要是讓他出了門,這徐家在村裏哪還有臉。


    那邊,徐崢眼看著事情敗露,不敢再隱瞞,低聲說了句,“爹,是她勾引我的!”


    這話成了徐父拿捏褚老二的要素,徐父意味不明地盯著褚老二說:“你也聽到了,是你女兒勾引我兒子,我兒子本來老老實實一個孩子,讓你女兒害得差點身敗名裂!我們徐家沒要你賠償就算了,你還敢上門要挾。好啊,你出去鬧吧,到時候大夥隻會說你女兒不知羞恥,我兒大不了晚兩年再娶妻。”


    褚老二千算萬算沒算到對方把責任安在褚杏身上,先前他鬧著要宣揚出去,隻是試探徐家的意思。


    而他說的沒錯,女子沒了清白就不值錢,還要被人罵一聲蕩婦。到頭來,他這個爹可就什麽都撈不著了。


    褚老二立馬變了一張臉,討好地說道:“別啊,大哥,要不你看這樣,我女兒的清白他也占了,總要賠償點銀子不是?”


    徐父見事情有所挽迴,沉靜半響迴道:“可以,給你一兩銀子,這事就算揭過了。”


    褚老二陰險算計別人一輩子,沒成想褚杏的清白隻值一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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