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神清氣爽的許珵帶著他的新娘子進宮謝恩。


    文太後看到麵色都很疲倦的二人,心中不疑有他,隻當是霍雲淺照顧病人太過勞累,對二人好好撫慰了一番。


    霍雲淺勉強應了,心中叫苦不迭加格外後悔。


    也不知道這老男人到底憋了多久,昨天白天折騰了她一番,下午好容易補了個覺,晚上竟然還又來了一番!


    她一點也不再慶幸自己前一世和許珵之間有太多的“經驗”——無論他做出什麽動作,她都能下意識地隨著記憶“配合”!


    ——自己真沒出息!


    大約這老男人當真空窗太久,在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後,他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越發停不下來。


    一時饜足,許珵的精神自然更好,雖然今天出門前用她的化妝品喬裝了一番病色,眸中飛揚的神采卻是怎麽都掩蓋不住。


    看他們二人琴瑟和鳴的樣子,仿佛一時半刻也分不開,文太後格外開心,又開心地賞賜了很多東西。


    霍雲淺強打精神謝恩,渾身酸軟且疲憊,最終還是支持不住,竟靠著許珵打起了瞌睡。


    見她睡著,許珵趕忙向文太後歉意一笑,正要開口解釋,文太後擺了擺手,柔聲道:“到底還是個孩子呢,以後你要多多擔待些、也對她包容些,等到將來再有了孩子,重新組建起你的‘家’,心也就安定了。”


    許珵看了看肩膀上嬌俏的睡顏,不由微笑,輕輕點頭,“娘娘放心,這是自然的。”


    文太後慨歎:“這樣也好,哀家也算對得起嫻敏皇後的囑托……”


    她無比眷戀地端詳了二人一番,垂下頭,輕聲道:“少陵,既然你的婚事已經塵埃落定,哀家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這話聽在耳中有些不對勁,許珵警覺地抬頭看向她,“您是說……”


    文太後扶額,“看哀家這話說得,讓你誤會了——看到你和阿淺如此要好,哀家也去了一樁心事,不日就得再迴皇覺寺去了。”


    許珵一怔。


    原來文太後特地迴宮,隻是為了他的婚事……


    各種滋味混雜在心頭,許珵垂下眸子,


    看到是秦王府的馬車,霜月姑姑也愣了愣,隨後看著霍雲淺一笑,“看來王爺對縣主的確是極為上心的。”


    “姑姑說笑了。”霍雲淺道,趕緊辭別了她趕到馬車邊。


    背對著宮門,何尹灃向霍雲淺擠擠眼睛,順便往她手裏塞了封信,很恭敬地作了個揖。


    看樣子,這是要讓她去當鴻雁傳書啊。


    霍雲淺向他哼了一聲,迅速拉開車門,身形一頓,隨後飛快地閃身進了車內。


    何尹灃高高興興地坐上了車轅,讓車夫趕車往迴走,還忍不住猜測車裏會發生什麽。


    馬車裏,自然有那個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病得半死”的秦王殿下。


    霍雲淺剛剛進來坐下,許珵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順手將她拽進了自己的懷裏。


    霍雲淺翻身要掙脫,許珵另一隻手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別鬧出大動靜,阿灃在外麵隻怕正偷聽著。”


    霍雲淺眸光一轉,冷聲道:“我管那麽多?他要是多嘴,直接毒啞了,反正棠兒也是個安靜的姑娘,不喜人聒噪。”


    車門外的人趕緊挺直脊背。


    許珵微微搖頭,無奈一笑,“你啊,就不能服軟一些?”


    這副負隅頑抗的樣子,怎麽就那麽讓人頭疼呢?


    “我幹嘛要對一個‘病人’服軟?”霍雲淺翻了個白眼。


    許珵眸光一暗,手中忽然用力將她重新拽了迴來,翻身將她禁錮在雙臂中間。


    “喂——”


    霍雲淺正要掙紮,耳邊傳來許珵壓低的聲音:“如果有必要,我會即刻讓你知道我究竟有沒有真的‘生病’。”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旁,霍雲淺覺得半邊身體都發麻了,咬了咬牙,又顧忌這是輛單人馬車,隻得別過頭去沒有再掙脫,“我不想知道。”


    盯著她不知不覺變得通紅的耳朵,許珵心情大好地笑了笑,側身讓開了一點空間,單手支撐著身子,“可是我想知道,太後突然找你進宮是為了說什麽?”


    提到太後,霍雲淺神思一瞬間歸攏,皺起眉頭,轉身麵對許珵,“你是被太後撫養長大的,對嗎?”


    “是。”許珵點頭。


    霍雲淺幹脆趴在了馬車的軟榻上,雙手托腮,“她到底是想挑撥我們倆,還是挑撥你們倆呢?”


    這話有些沒頭沒腦,但許珵飛快地在腦海中捋了一遍,隻問道:“你說的‘你們倆’,指的是我和誰?”


    “你和……”霍雲淺正要說出口,忽然覺得有些莫名的不安,遂換成了手語:


    你和皇上啊。


    許珵看著她纖細白皙的手指上下舞動,喉頭微動,又低聲道:“那挑撥我們倆……你為何會如此認為?”


    霍雲淺盯著他,想了想,還是繼續用手語道:我覺得,她想引導我去探究你的哥哥。


    她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是你的親哥哥,不是皇上。


    許珵這迴沒有再說一句話,眼神有些放空,怔怔地看著馬車窗的方向。


    ……


    ……


    迴到國公府,霍雲淺把何尹灃的信給了歡喜不已的霍棠兒,自己則重新迴到書房。


    想繼續畫圖,可是剛剛和文太後、和許珵的談話都讓她心裏不由掀起了波瀾。


    作為親生母子,文太後和慶寧帝之間的關係未免有些太僵硬太尷尬了;


    而文太後的兩次變臉,以及她看似無意地提起了“兄弟”,分明都是想引起她的興趣、繼續追問和探究這個“兄弟”的事情。


    霍雲淺笑了笑,太後這是欺負她年輕不知事呢。


    但話又說迴來,若不是她重生了兩次,若非前一世的她是嫁入了皇家……


    這種宮闈秘辛,她還當真無緣得知。


    先皇明德帝共有七子,當今慶寧帝在兄弟中隻排行第三,原本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他繼承皇位的。


    嫻敏皇後早逝,二皇子和六皇子都是不到十歲便夭折,但始終有一人橫亙在慶寧帝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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