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淡月籠紗,娉娉婷婷,春風微拂,樹影婆娑。九龍湖麵就像銀河一般,微風吹過,泛起一絲絲波瀾,帶著點月光,又交織著星光。風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和青草香,令人沉醉。


    良嬪曹挽雲從皇後的坤儀宮出來,一邊慢慢地走著迴春和宮,路過瓊苑,一陣濃鬱的混合花香襲來,良嬪一時興起,信步走進瓊苑。


    穿過一樹一樹的繁花,行至一處奇石假山處,忽然聽到那假山之後有喁喁的私語聲,細細一聽,是一男一女的聲音,一時好奇,便轉到石後,隻聽得一陣衣衫響,不覺吃了一驚,定睛一看,隻見兩個人在那半尺高的雜草處,見她來了,便想往石後樹叢中躲藏。


    良嬪見狀,大聲喝道:“什麽人在那裏苟且?快出來!再不出來我就要喊人來了!”


    一個女子身影從樹後慢慢地走出來,低垂著頭,一下子跪在將嬪麵前,另一個男子的身影卻趁機從樹叢中溜走了,良嬪才要大喊,跪在地上的女子忽然雙手拉住她,苦苦哀求道:“良嬪娘娘,求求您別聲張,放過我們吧!”


    借著月光,良嬪看清了跪在麵前的女子,竟是陸媛身邊的茗清,隻見她衣衫不整,頭發略微淩亂,臉上涕淚交流,神情惶恐。


    良嬪見這種情景,心下已猜著了十之八九,叫茗清起來,將她帶至一處偏僻處,問道:“那個是誰?”


    茗清垂首抽噎著道:“他是前門的侍衛,我們兩家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的。”


    良嬪正色道:“你好糊塗,在宮中私會,幸得是本宮,若是被別人撞見了,你主子的臉麵往哪裏放?按照宮規,你們兩個也是要進慎行司受刑罰的。”


    茗清一聽,驚懼萬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良嬪娘娘您饒過奴婢吧,奴婢知道錯了,求您千萬不要告訴旁人。”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良嬪輕吐一口氣,緩緩道:“我看你素日是個沉穩妥帖的,不想竟如此不知檢點。”


    茗清仍然跪在地上苦苦相求,良嬪歎了一口氣,道:“罷了,我也不想苦苦逼你,隻是讓你記住苦頭罷了。我不會去告發你的,今晚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茗清猶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感激涕零,忙不迭地磕頭致謝。


    良嬪將她扶起來,臉上已帶了溫和的笑意,意味深長地說:“我知道你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若是日後我有需要你去辦的事情,你會該如何?”


    茗清聽她話裏有話,心裏一驚,但已騎虎難下,隻得說:“娘娘若有用的著奴婢的,隻管吩咐,奴婢定當盡心竭力去辦!”


    良嬪拍著她的手,欣然道:“好孩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時間不早了,你快迴去吧,晚了你主子會起疑心的。”


    看著茗清匆匆走遠的身影,良嬪的嘴角勾起一抹不經意的笑容。


    茗清一口氣跑迴靜翕宮,心裏猶怦怦地跳個不停,她往陸媛的寢室望了望,見裏麵已沒有亮光,知道陸媛已經睡下了,便悄悄迴到自己和春華的屋子。


    春華剛剛躺下,見她迴來,坐起身笑道:“你都這麽大的人了還這麽貪玩,吃了晚飯隻說出去轉轉,不想一去就是幾個時辰,主子還找過你呢。”


    茗清一驚,忙問道:“主子找我做什麽?”


    春華道:“不過是找你打一根絡子罷了,主子嫌我打的不好,偏生你又一時半刻不迴來。”說到這,才發現茗清臉上神色不對勁,複問道:“你怎麽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茗清轉身去鋪被子,掩飾道:“剛才迴來時,路過永巷,一隻野貓突然跑出來嚇了我一跳,現在還驚魂不定呢。”


    春華不疑有它,淘氣道:“誰叫你這麽晚迴來,把貓都驚動了,春天是貓發情的時候,萬一惹惱了那貓,抓花你的臉看你還怎麽見人。”


    茗清隻推說困倦,吹熄蠟燭,胡亂脫衣趟下,可哪裏睡得著,又不敢翻來覆去,恐春華疑心,隻得眼睜睜望著房梁,直到五更天才朦朦朧朧睡著了。


    睜眼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茗清忙亂著起床穿好衣服,來到陸媛的寢室,見春華正在服侍她洗漱,見她進來,春華打趣道:“你也越來越懶了,隻是睡不夠。”


    陸媛見她眼圈烏青,笑道:“聽春華說你昨晚迴來的時候被野貓嚇到了,大概是夜裏沒睡好,我已經吩咐小廚房給你燉好了一盅百合蓮子粥,定心安神最好,你就去喝了吧。”


    茗清臉上一陣發燒,連忙低下頭道謝,逃也似地跑出去了。


    陸媛見她神色有些異常,隻當是昨晚受驚不小,也不甚在意,催促著春華趕快幫她梳頭,別誤了給太後和皇後請安的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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