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並不知情啊!”


    魏安全冷汗都下來了,一顆心像是懸在嗓子眼上,說話都顫抖起來,“秦大人,你,你這一趟公差,就是為了周青和魏安居的事情嗎?”


    沐清風輕嗤,“為他們?何須動用本官?”


    他越是笑,魏安全就越是捉摸不透他,一個翰林院裏隻會賣弄筆墨附庸風雅的官員,怎麽會這麽可怕?


    微微鎮定一下,他才表情沉痛得繼續解釋,“秦大人,下官確實是不清楚魏安居做的這等醃臢事,若是知道,下官斷然不會用周青的啊!秦大人若是不信,我可以把自己家裏的賬本拿來,讓你一筆筆得查清楚,下官擔任知縣七載有餘,自問為官清廉,愛民如子,別說是收受賄賂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下官更是從未曾向百姓索取過一針一線呐!”


    “你撒謊!”


    偏廳的大門被一腳踹開,慕容諾雙手捧著一塊染滿鮮血的布大步走了進來,眼神冷肅得瞪著魏安全。


    魏安全嚇得身子往後一仰,“慕風先生……”


    慕容諾不理他,捧著那塊布走到沐清風跟前,故意大聲道:“秦大人,這是方才柳氏在獄中用自己的血親手寫下的狀紙,請您過目!”


    她低著頭,把那塊寫滿血字的布往前遞了遞。


    卻沒人伸手來接。


    怎麽迴事?


    她抬頭,才發現沐清風臉色煞白,喉頭瘋狂往下吞咽,抓著椅子扶手的兩隻手背上青筋都鼓出來了。


    呃……


    “忘了,忘了,不好意思啊……”


    她心虛得將那塊血淋淋的布收迴來,然後往後退了兩步,站在伍三七的身側,剛好借由他的身板擋住自己。


    沐清風這才勉強穩住了心神,小姑娘該不會是報複他來的吧?


    差一點,他就在魏安全和趙小川麵前暈血了!


    勉強壓製住那暈血的反應,沐清風才語氣嚴肅得問道:“慕風,柳氏狀告何人,所為何事?”


    慕容諾迴答,“她要告魏安全和趙小川!”


    “什,什麽?!”


    “柳氏瘋了吧!”


    兩人俱是一驚。


    慕容諾卻仿佛看不見似的,低著頭大聲念著血書所寫的內容,“知縣魏安全和師爺趙小川對柳氏的伸冤視而不見,欲屈打成招,錯判冤案,強行將罪名加在柳氏身上,隻有一個目的——他們想搶奪柳家家財!”


    “休得胡言!”魏安全臉色鐵青。


    趙小川更是氣得跳腳,“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這是什麽狗屁狀紙,這就是誣告!誹謗!”


    慕容諾看了沐清風一眼,後者微不可察得點了點頭,她便繼續更大聲得念起來。


    “柳氏陳情中詳細說明了家中情況,家裏的那些豬,本來是上個月要通過河運送往蘇州的,但卻突然接到消息,運輸的船隻已經被其他貨品占用了,同時又有一批新的豬送了過來,其中混入病豬,這才導致所有的豬感染,但柳高壽怕損失慘重,並未將此事上報衙門,而是偷偷找獸醫拿藥給豬治療,可惜效果並不理想。


    偏偏就在前兩天,趙小川去了一趟村裏,見到在河邊洗衣服的柳氏,不但出言調戲她還想對她動手動腳,柳氏不忍羞辱罵了趙小川幾句,隔天村裏就傳開謠言,說她不守婦道,到處勾三搭四,柳高壽就是因此在家裏跟柳氏大吵了一架,當晚吵架時已經出現氣喘和嘔吐的反應,等柳氏收拾完從廚房迴來,就看到柳高壽倒在豬圈旁邊沒了氣息。


    柳氏趕忙去找人幫忙,消息傳開沒一個時辰,縣衙裏就來人把她帶了迴來,天一亮,仵作還沒驗屍就說柳高壽中毒,還冤枉她殺了自己的丈夫,這樁樁件件,都是魏知縣和趙師爺親自辦的,哪還有假!”


    “假的!明明是這賤婦勾引我,我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裏,她心懷怨恨,才故意攀


    咬我與魏知縣!”趙小川氣得怒吼。


    “來人!”


    魏安全一拳捶在桌上,直接將茶杯給震翻了,怒發衝冠般大喝道:“把這胡說八道的狀紙從慕風手裏搶過來撕了!還有那個柳氏,竟然敢汙蔑朝廷命官,立即給本官杖斃!”


    沐清風一個閃身,如殘影一掠,瞬間擋在慕容諾身前。


    他掃視全場,一雙覆冰似的眸子,寒冽得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每一個被他看過的人,已經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脆弱不堪的喉嚨。


    “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敢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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