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根良在他父親的床前呆了一夜,沒有看到老人醒來。一大早,就想找蘇荷香看一會兒。他去洗漱整理一下,至少吃點熱的東西填飽肚子。


    誰知道他出來的時候,廚房裏沒有煙,蘇荷香提著籃子要出去了。


    “荷香,你在幹什麽?”


    蘇荷香愣在那裏,低著頭,猶豫著,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你做早飯了嗎?到父親的房間去看一會兒。我要洗臉並整理一下。如果不行,我就得去城裏請大夫……”蘇根良邊走邊說。當他來到蘇荷香身邊時,他驚訝地看到她穿上了新衣服。“你在幹什麽?我們的父母病了。你想出去玩嗎?”


    “滾開!荷香去哪兒不關你的事!”


    聽到這憤怒的叫聲,蘇根良迴頭一看,隻見母親單腳站在門口,在這裏握手:“荷香,別遲到了,看你大娘子替我問好。”


    蘇根良無奈地看著妹妹低眉走出門。


    “娘,爹還沒醒呢,你能不能別折騰了?”昨天之後,蘇根良再也不能容忍母親了,他不知道母親會怎樣對待她的小妹妹。


    “哼”,蘇老太太的鼻孔卻朝上,“你爹的病是你小弟,你解決了嗎?”


    蘇根良當然拿不出那兩千多兩銀子。“我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妹妹能解決嗎?”


    “嗬嗬,你不能給錢,你也不想去那個南宮的人那裏救你弟弟。你在乎什麽?”蘇老太太昨晚被逼著給馬師傅算賬,然後把診斷費給了他,一共三十多兩銀子,她卻心疼。現在她看到了兒子蘇根良,她等不及要咬他一口。


    “銀子二千兩多,憑什麽要我討慶賢?”蘇根良沒想母親會理解,卻說出了實情。


    “我想你看不出你哥哥的善良。如果你不幫忙,就別挖苦人了。”蘇老太太揮手讓他走開。“沒有你我們什麽也做不了?我告訴你!你爹和我都後悔生了這個沒用的東西!”


    “……”蘇根良感到熱血沸騰。他深吸了幾口氣,試圖把這些話從心裏趕出去。“是的,我沒用,所以我隻能在床前侍奉我的父親和你。”


    蘇老太太本來想說不需要你伺候了,沒想到現在家裏沒人幹活了,就冷笑著斜眼看了他一眼。“那你不趕快做飯嗎?”你說侍奉我們老兩口就是用嘴叫你妹妹?”


    “什麽?熬了一夜,你又喊累又苦。這是你對父親和我的孝心。太不值了。”


    蘇根良徹夜不歸,滿臉胡茬,眼睛紅紅的,母親好像看不見這些,嘴裏還帶著譏笑。他不僅想到了秀梅和孩子們,如果他現在這樣迴家,家人會憐惜地圍在他身邊,會有熱湯和熱水帶著。


    “唉”,蘇根良聳了聳肩,不再跟母親說話,默默地走進廚房。


    “呸,窩囊廢!”蘇老太太吐了口唾沫,仰著頭跳迴屋裏。


    蘇荷香一路低著頭。到了碼頭,他看見林掌櫃,急忙說:“我找趙大娘子……急事。”


    林店老板沒有為難她。看完她的玉牌,安排她坐船去河源,但時間太緊,她不得不坐載魚的船。


    滿身魚腥味的蘇荷香坐在趙家花廳裏,看著身旁昂貴的古董裝飾,又看著被自己踩過的厚厚的羊毛地毯。他很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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