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泣著,整個人都顫抖著後退。她真的很想迴家,在床上安心地睡一覺。嫁入豪門的男人的目標應該是什麽,弟弟的官位應該是什麽,蘇家的榮耀應該是什麽?這怎麽能怪她呢?


    月亮又從烏雲中露出來了。蘇荷香的眼睛噙滿了淚水。她一看,眼前忽明忽暗的東西,正是江家門前的那棵柳樹。原來,在她意識到之前,她已經走了很長時間。


    蘇荷香在月光下站起來,迴頭看了看。當她來的時候,路已經被黑暗吞噬了。她擦幹眼淚,深吸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江家晚上很安靜。和蘇家一樣,家裏沒有燈,也沒有燈籠。人們在院子裏休息。蘇荷香繞著江家的外牆繞了半圈,來到後門。


    早上,她偷偷地從裏麵打開了後門。門閂似乎拴得很緊,但它隻是一個裝飾品。從外麵輕輕一拉就能把它拉開。


    蘇荷香踮起腳尖走到門口,拿著冰冷的門環,輕輕拉了出來——門沒有開。


    “怎麽了?!”


    她的心狂跳著跳到最高點,然後直接掉進了無底深淵。這一失落讓她感到不知所措。她握著門環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沒有了拉拽的鐵門環,直接敲著木門,發出沉悶的聲音。


    這聲音不大,卻把蘇荷香的心從深淵裏提了出來。她忐忑不安地環顧四周,往旁邊走了一步,蹲在門邊,竭力縮著身子,眼睛和耳朵都睜得更圓了,竭力諦聽江家院子裏的動靜。


    江家的院子裏靜悄悄的。蘇荷香在那裏蹲了一會兒,慢慢地站起來,揉著酸痛的腿。她沒有貿然打開門,而是在原地踱步。


    “門打不開。現在迴去……”蘇荷香還是很害怕。她害怕進屋前被人發現。她也害怕她的婚姻會不幸福,但是……


    蘇荷香拍了拍他的臉。“沒關係,他不會的。他太溫柔了,他不會的。”她走上前,牢牢地抓住門環,把它舉了起來,又拉了出來。


    門打開了。


    江家的院子裏靜悄悄的,月亮被烏雲遮住了,斷斷續續的小雨就在這時毫無征兆地下起來了。


    夜和雨成了這個匆忙而又堅定的女孩最好的掩護。她一路小跑,在三間廂房前停了下來,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左邊的一間。


    門沒有上鎖,但它是用一個插銷掛在外麵的。蘇荷香握了握他的手,解開了拉杆。他在門上開了一條小縫,鑽了進去。


    門關上後,她的心還在怦怦直跳。她以為天不下雨隻是為了捉弄她,她的母親把她趕出了蘇家。出乎意料的是,上天正試圖幫助她和他!


    喜悅的感覺在她心裏悄悄地慢慢滋長。今晚所有的恐慌和猶豫都被這一點快樂排除在外了。


    這種喜悅中也有一絲甜,就像喝了一口苦涼茶後舌根的甜感。蘇荷香在門後站了一會兒,她的眼睛漸漸適應了房間的黑暗,她帶著心跳慢慢地摸索進去,過了一會兒才摸到床邊。


    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看到她,他會發現她整個臉都紅了,連耳朵和脖子都紅了。蘇荷香的心在狂叫:“對了!這是正確的!這其實是老天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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